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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外放？吃灰！
大年三十儿的爆竹声稀稀拉拉，远不如往年热闹。1950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残冬的寒意依旧死死攥着西九城，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冒凉气。何雨柱裹紧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缩着脖子走在胡同里，脚下踩着冻得硬邦邦的泥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和挥之不去的穷酸气。
年夜饭？对于何家兄妹来说，不过是比平时稠一点的棒子面糊糊，里面奢侈地切了几片干巴巴的咸菜疙瘩。雨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小脸被炉膛里最后一点余烬映得微红，带着点满足。何雨柱看着妹妹，心里却像压了块冰。炼气一层小成带来的五感通明，此刻成了负担。他能清晰地听到前院阎阜贵家那点肉馅剁在案板上的“笃笃”声，能闻到中院易中海家飘出的、混着大料味儿的炖肉香，甚至能“听”到后院聋老太太屋里，那老式座钟沉闷的摆动声。
这些声音，这些气味，都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名为“生存”的神经上。
“哥，真香。”雨水舔了舔碗边，小声说，眼睛亮晶晶的，她指的是糊糊里那点咸菜味。
“嗯，香。快吃，吃完哥给你讲个故事。”何雨柱压下心头的酸涩，脸上挤出傻柱招牌式的憨笑。他得活下去，活得更好。这炼气一层小成的境界，带来的不仅仅是耳目一新，更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紧迫感。
他需要力量，需要更有效的手段。空间里那片新生的嫩芽给了他希望，但那希望太渺茫，太遥远。他必须挖掘自身现有的潜力，将这来之不易的修为，转化成实实在在的、能在这寒冬和算计中护住自己和雨水的力量！
深夜，确认雨水睡熟后，何雨柱的意识沉入空间。金黄的麦浪在意识感知下无声翻涌，散发着温暖而微弱的灵气波动。他走到远离麦田的空地，盘膝坐下，意识体在空间里呈现出淡淡的虚影。
“灵力外放…” 何雨柱默念着这个让他心头发烫的词。小说里，仙人弹指间山崩地裂，摘叶飞花皆可伤人。他不敢奢望那个，但哪怕能吹灭一根蜡烛，能推动一粒灰尘，那也是质变！意味着他对灵力的掌控，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屏气凝神，意念沉入丹田。液态黄金般的灵力气旋缓缓旋转，温顺而凝练。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灵力，意念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引导着这缕灵力沿着手臂的经脉，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向指尖汇聚。
过程痛苦而滞涩。那缕灵力如同顽劣的活物，在细小的经脉通道中左冲右突，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何雨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意识体的反应），意念死死锁住它，一点一点地挪动。
不知过了多久，这缕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终于抵达了右手的食指指尖。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意念锁定前方地面上一小撮极其细微的、从空间外带进来的灰尘。他心念一动，调动全部意念，将那缕凝聚在指尖的灵力狠狠“弹”了出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放了个闷屁般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何雨柱死死盯着那撮灰尘。灰尘纹丝不动。那缕可怜的灵力，在脱离指尖的瞬间，就如同投入大海的水滴，瞬间消散在空间浓郁的灵气背景里，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别说推动灰尘，连让它们颤一下都做不到。
“……” 何雨柱沉默了。巨大的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突破小成的喜悦。他感觉自己像个对着空气挥拳的傻子。
“再来！” 他咬紧牙关，眼底闪过一丝倔强。这点挫折，比起扛码头那百十斤的麻袋算什么？比起炼气冲关的剧痛又算什么？
他再次沉下心，这次分出的灵力更粗了一丝，意念的引导也更加专注、更加用力。疼痛加剧，指尖甚至传来一丝灼烧感。他再次“弹”出！
噗——
灰尘依旧。甚至连声音都更小了。
第三次，第西次……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灵力离体即溃，如同沙滩上堆砌的城堡，海浪轻轻一舔便化为乌有。
何雨柱累得意识体都有些虚幻，大口喘着气（意识层面的），望着那撮岿然不动的灰尘，眼神复杂。他高估了自己对灵力的掌控力，也低估了灵力离体后维持形态的难度。这“外放”，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百倍！
“看来，想‘御气伤人’，还早得很……” 他苦笑一声，放弃了这徒劳的尝试，目光转向那片生机勃勃的麦田。“或许，内敛的路子，才是目前的正道？或者……试试别的方向？”
他站起身，走到一株的金黄麦穗旁。麦穗沉甸甸的，麦芒在空间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金边。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靠近麦穗，但并未触碰。丹田气旋微转，一缕比之前尝试外放时更加凝练、更加温顺的灵力，从指尖缓缓探出，如同无形的触手，轻柔地包裹住那株麦穗。
这一次，灵力没有消散！它们在何雨柱精细入微的意念控制下，如同温润的水流，缓缓渗透进麦穗的表层。
他在尝试“滋养”和“催生”。
灵力流淌，何雨柱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对麦穗内部状态的感知中。他能“感觉”到麦粒内部蕴含的微弱生机，以及那丝丝缕缕的、属于空间本身的温润灵气。他将自己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如同春雨般融入其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麦穗……似乎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化。没有突然拔高，没有麦粒瞬间。它依旧静静地垂着。
何雨柱没有气馁。他持续地、耐心地输出着温润的灵力，意念专注地感知着麦穗内部的每一丝细微律动。终于，在持续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后，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变化！
那株麦穗顶端，一根原本有些耷拉的麦芒，似乎……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挺首了一丁点？麦粒表皮那层蜡质的光泽，仿佛也……水润了那么一丝丝？
变化微乎其微，如果不是他五感通明，意念专注，几乎无法察觉！但何雨柱的心，却猛地一跳！
有效！虽然效果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耗时长，消耗灵力也不小，但这证明了一个方向——他的灵力，可以对空间内的作物产生某种积极的、促进其生长的作用！这和他之前注入土地催生嫩芽的感觉是一致的！
“水滴石穿！聚沙成塔！” 何雨柱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外放伤人暂时是妄想，但作用于自身和空间作物，这条路是通的！灵力滋养身体，强健筋骨；灵力滋养作物，或许能加速再生，提升品质！这才是他现阶段最实际、最可持续的修炼辅助！
他收回灵力，看着那株似乎精神了一丁点的麦穗，疲惫的意识体露出一丝笑容。路还长，但方向，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他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基础导引术》，吸收空间灵气恢复消耗。这一次，他的目标更明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