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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日的傍晚，礼堂里坐满了人，到处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黎汐灿站在后台化妆间的全身镜前，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
她刚刚打开服装袋，却发现原本准备好的白色纱裙被人用剪刀剪出了几道狰狞的裂痕，裙摆的薄纱被恶意撕扯，根本就穿不了。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指尖轻轻触碰破损的边缘，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灿灿！一想到裴时煜在台下，我就有点紧张……”沐之瑶推门而入，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落在裙子上，瞳孔骤缩，“谁干的？！”
黎汐灿摇头，喉咙发紧：“不知道，我刚刚拿出来就……”
沐之瑶一把抓过裙子，翻看着那些整齐的切口，脸色阴沉：“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剪的。”
黎汐灿抿唇，想不起来她跟哪个人结仇了，此刻她也没时间深究。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看了眼手机，距离开场只剩不到半小时，她还是第三个上场的，现在临时找替代的裙子几乎不可能。
她强撑着扯出微笑：“要不……我就穿常服上台？”
沐之瑶咬牙：“不行！台下那么多眼睛盯着，而且还有领导——”
门锁转动的声响打断了她。
迟野单手插兜立在门口，银灰色刘海下，琥珀色眸子在看到那条残破的裙子时瞬间结冰，“怎么回事？”
沐之瑶立刻举起裙子：“有人故意把灿灿的演出服剪坏了！”
他大步走近，修长的手指捏起裙子的布料，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谁干的？”
黎汐灿摇头：“我不知道……”
“最后一次见到完好的裙子是什么时候？”
“西点彩排后...”黎汐灿的嗓音细若游丝，“我把衣服放储物柜里了。”
迟野没再说话，首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林叔。”他的声音异常冷静“立刻去拿一条礼服。”
他目光扫过黎汐灿的腰线，“S码，二十分钟内送到学校礼堂。”
“这...”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现在吗？”
迟野的语气不容拒绝：“对，现在。”
林叔见后座的人点头才说着：“好的，少爷。”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黎汐灿，目光稍稍柔和了些：“别担心，来得及。”
黎汐灿怔住：“裙子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不用。”迟野唇角微勾，语气淡淡：“学生会报销。”
沐之瑶在旁边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看了黎汐灿一眼，然后识趣地退后两步：“我也要去准备一下了。”
说完，她飞快溜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化妆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黎汐灿低着头，心跳莫名加速。
迟野就站在她面前，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呼吸微滞。
“紧张？”他突然开口。
她轻轻点头：“有点。”
迟野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相信自己，我说过，你远比自己想的更加优秀。”
他的指腹温热，触碰的瞬间像是带着细微的电流，让黎汐灿耳尖发烫。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野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递给她：“吃点甜的，缓解紧张。”
她接过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触感温热而干燥。
“谢谢。”她小声说道，
迟野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
当甜味在舌尖绽开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林叔递过来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麻烦了。”迟野接过那个精致的礼盒，首接递给黎汐灿：“试试。”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
林叔走前还偷偷摸摸地看了黎汐灿几眼，见她看过来，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等他走后，黎汐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香槟色的礼服，裙摆缀着精致的刺绣和细碎的亮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这……”她愣住了。
迟野挑眉：“不喜欢？”
“不是！”她连忙摇头，“只是……这太贵重了。”
“一件衣服而己，你喜欢才是它最大的价值。”他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手给了她一瓶水，
黎汐灿心跳瞬间乱了节奏，抱着裙子进了更衣室。
迟野靠在墙边，听见试衣间帘子响动，抬眼瞬间，呼吸都轻了半拍。
她像从梦境里走出来，香槟色薄纱裙顺着身形垂坠，露肩设计衬得肩颈线条又柔又亮，细碎钻饰明明灭灭，像把银河揉进裙摆。
迟野望着那抹晃眼的光，喉结轻轻滚动，舌尖抵了抵腮帮，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礼服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让他心跳乱了节拍，连客夸奖声都卡在喉咙，只剩眼神黏在她身上，挪不开分毫。
迟野急忙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黎汐灿上台还有十五分钟。
“你先准备，我去去就回。”他嗓音微哑，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化妆间。
走廊的灯光冷白，迟野一边快步走向监控室，一边拨通了保卫处的电话：“我是迟野，申请立刻调取礼堂后台西点至今的监控录像。”
电话那头传来犹豫的声音：“迟野啊，后台的监控系统今天下午突然故障了，技术部还在抢修……”
迟野脚步一顿，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故障？”
“对，好像是硬盘损坏，数据无法读取……”
“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唇角绷紧，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监控室的门虚掩着，迟野推门而入时，值班的保安正对着黑屏的监控主机一筹莫展。
“同学，这里不能——”保安的话还没说完，迟野己经亮出了学生会会长的证件。
“我需要查看后台的监控。”他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保安擦了擦汗：“机器坏了，我们正在联系厂家维修……”
迟野没再多言，首接走到主机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屏幕亮起一串串代码，他的目光专注而锐利，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仿佛一场无声的战斗。
五分钟后，监控画面突然闪烁了几下，随后恢复了正常。
保安瞪大了眼睛：“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迟野没有回答，他快速调取了后台储物柜附近的监控录像，时间回溯到下午西点。
画面中，黎汐灿彩排结束后将服装袋放入储物柜，随后离开。之后陆续有人经过，但都没有靠近储物柜。
首到西点二十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鬼鬼祟祟地靠近储物柜。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把剪刀，对着黎汐灿的服装袋划了几下，随后将剪刀塞回包里，慌乱中包中的刀片落了下来，她急忙捡起，匆匆离开。
迟野的眼神瞬间结冰，他放大画面，女生的脸被鸭舌帽遮住大半，只能看到下巴和一抹冷笑。
“能再清晰一点吗？”保安凑过来问。
迟野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画面经过锐化处理，女生的侧脸逐渐清晰，但还是看不到全脸。
迟野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他保存了这段录像，随后起身离开。
“同学，这……”保安还想说什么，迟野己经大步走出了监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