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裴嫣悄悄从被窝里钻出来。言隶的呼吸均匀绵长,手臂还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像只偷腥的猫一样溜出卧室——为了报答言隶昨天送给她的包包,裴*大厨师*嫣决定起个大早去给男人煮咖啡。
等到卧室的门无声地合上,裴嫣才敢大口呼吸。走廊壁灯自动亮起柔和的暖光,照出她锁骨处暧昧的红痕——昨晚在车里虽然没有到最后,但闹得太过火,言隶最后竟抱着她首接上了楼。想到这里,她耳尖发烫,蹑手蹑脚地往楼下厨房走去。
厨房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裴嫣踮脚从橱柜里取出言隶专属的黑色马克杯——那是她之前买的情侣款,杯底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她的那只粉色杯子早在一个月前不小心被摔碎了,而这只却奇迹般地完好保存至今。
"加一勺糖"她小声嘀咕着,从储物柜摸出调料架——哪个是白糖?
“算了,都加一点。”先往杯子里倒满满一勺像糖的颗粒,白色颗粒落入杯底的声音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裴嫣咬着下唇,又用勺子舀了另外一个调料格里的颗粒放入,最后用勺子搅匀,确保完全融化了。
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嗡鸣,深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入杯中。浓郁的香气完美的充斥在鼻尖。裴嫣满意地晃了晃杯子,阳光透过杯子,在流理台上投下琥珀色的光斑。
她尝试着喝了一口,“唔——”怎么有点咸?
“在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嫣赶紧咽下嘴里味道奇奇怪怪的咖啡。
“在——唔,痛!”刚转身,她就撞上一堵人墙。言隶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衬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他显然刚洗过脸,发梢还带着水汽,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清醒得不像话。
"没事吧?怎么起这么早?"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从身后环抱住她,揉了揉女人泛红的额角,随后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杯子上。 "在做什么?"
裴嫣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泼出去:"给、给你煮咖啡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个八度,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她把咖啡递过去,“你试试好不好喝?”
言隶挑眉,接过杯子时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背。那触感温热干燥,却让裴嫣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手指。她屏住呼吸,看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杯底见空。言隶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甚至优雅地用拇指擦了下唇角:"味道不错。"
裴嫣瞪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这怎么可能?她刚刚试了明明有股子咸味!难道这个男人的味觉系统是装饰品吗?
"今天有个早会。"言隶系上袖扣,临走前回头看她,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记得吃早餐。"
首到玄关传来关门声,裴嫣才回过神。杯子底下还有些白色颗粒没有完全融化,她抓起杯子舔了一下边缘——咸得她立刻吐舌头,连灌了三口矿泉水才冲淡嘴里的怪味——底下的比她刚刚喝的还咸得多。
"真是个味觉失灵的老男人!"她气呼呼地把杯子扔进水槽,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午三点,裴嫣睡醒时发现梳妆台旁堆了十个纸箱。拆开一看,全是新款的包包,最上面放着一张烫金边的便签,言隶工整的字迹力透纸背:「下次煮咖啡少放点盐。——YL」
"言隶!"她气得把便签揉成团,却又舍不得真的扔掉,最后只能泄愤似的踩了踩地上的空纸箱。
当晚书房里,言隶当着她的面往自己咖啡里加了一勺盐,慢条斯理地搅拌。银质小勺碰撞杯壁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脆。
"尝尝?"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镜片后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
裴嫣警惕地抿了一小口,立刻皱起脸,精致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你味觉没毛病吧?这种东西怎么喝得下去!"
言隶突然倾身过来,拇指擦过她唇角残留的咖啡渍,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尝了尝。他的动作慢得令人发指,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很甜。"
裴嫣瞬间从脖子红到耳尖,连精心保养的指甲都泛着粉色。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棂,为两人镀上一层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