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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车内灯光调至最暗。裴嫣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着手上的新款手提包——宴会前言隶才送给她的，纯手工缝制的皮革触感细腻，每英寸十八针的走线精致得令人发指。
后视镜里，言隶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从会场出来到现在，他没说过一句话。
裴嫣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言隶的领带己经松开，喉结在昏暗光线中格外突出，修长的手指正在平板上快速滑动，处理着因提前离场而积压的工作。屏幕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下颌线。
车厢里弥漫着龙涎香与威士忌混合的气息。裴嫣悄悄往车门边挪了半寸，高跟鞋却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小腿。
"再挪就要掉出去了。"言隶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
裴嫣僵住，随即赌气似的又挪了半寸。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死寂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言隶终于放下平板。裴嫣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实质般扫过她的后背——那件Valentino红裙的镂空设计此刻让她如芒在背。三小时前她穿着它招摇过市时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堪。
"转过来。"命令式的口吻。
裴嫣咬住下唇内侧的，倔强地盯着窗外流动的霓虹。车窗倒影里，她看到言隶慢慢解开了西装扣子。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将她转过来。言隶的拇指正好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力道恰到好处地介于疼痛与威胁之间。
"在宴会上不是很大胆吗？"他声音很轻，却让裴嫣后背窜上一阵战栗，"现在知道怕了？"
裴嫣强迫自己首视他的眼睛。黑暗中那双眼像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水，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汹涌。
突然，言隶猛的扯下领带。丝质面料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下一秒，裴嫣的手腕就被牢牢绑住，按在了座椅扶手上。
"知道错在哪？"他问，声音低沉危险。
裴嫣别过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你又不碰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凭什么管我见谁！"
言隶眸色骤深，突然掐住她下巴，狠狠吻了上去。这个吻又凶又急，带着压抑许久的欲望，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他的牙齿磕到她的唇瓣，舌尖强势地撬开齿关，掠夺她每一寸呼吸。
裴嫣被亲得晕晕乎乎，绑着的手腕不自觉地挣动，指尖揪住他的衬衫前襟。昂贵的面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纽扣硌得她生疼，却舍不得松开。
就在她几乎软在他怀里时，言隶却突然停下，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还不是时候。"
裴嫣茫然地看着他，红唇微肿，眼里泛着水光："……什么？"
言隶松开她，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口。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吻从未发生过："等你真的想清楚，我要的不只是一晚。"
裴嫣心跳漏了一拍。窗外霓虹灯的光影掠过言隶的侧脸，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她这才注意到，他的指尖其实在微微发抖，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熄火后一片寂静。裴嫣低头看着腕间的领带——深蓝色真丝的。
"解开。"她小声说，声音还带着未褪的。
言隶没动，只是深深地看着她："先回答我。"
"回答什么？"
"你要什么？"他的声音沙哑，"一段露水情缘，还是…"
裴嫣突然倾身，用被绑住的手腕环住他的脖子。这个动作让她胸前的柔软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单薄的礼服面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我要你。"她在他耳边轻声道，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全部的你。"
言隶的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秒，领带被解开，取而代之的是他温热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车库的感应灯一盏盏熄灭，将两人笼罩在黑暗中。
"记住你说的话。"他的吻落在她指尖，"不能反悔的。"
裴嫣在黑暗中微笑。或许从成为他的金丝雀那天起，她就没想过要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