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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氏集团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裴嫣踩着细高跟踏入大厅时，西周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聚拢过来。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连衣裙，裙摆开衩处隐约露出修长的腿，颈间仍戴着那条"深海之泪"，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电梯首达顶层，助理恭敬地将她引至言隶的办公室。推门而入时，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笔挺，背影挺拔如松。听到动静，他微微侧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冷淡地示意她坐下。
裴嫣坐在言隶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翘着腿翻看那份所谓的"契约"。阳光透过全景落地窗照进来，将纸上的条款映得清清楚楚，也勾勒出她纤细的脚踝线条——裸色的细带高跟鞋，衬得脚背雪白，指甲涂着淡淡的珠光粉，像是贝壳内壁的色泽。
"每晚必须回家？不能和异性单独见面？"她撇嘴，的唇珠因为这个动作微微嘟起，将合同扔回茶几时，手腕上的玫瑰金手链滑落至小臂，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你这是养金丝雀还是养犯人？"
言隶站在办公桌前整理袖扣，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西装，衬得肩线越发挺拔，领带是暗纹的深蓝，与裴嫣脖子上的"深海之泪"诡异地相配。
"第三条，违约一次，停卡一个月。"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裴嫣拿起合同又扫了一眼，果然在密密麻麻的条款中发现了这条。她内心翻了个白眼，心想等老娘攒够钱，立刻远走高飞。阳光从侧面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小巧的鼻尖和微微上翘的睫毛，琥珀色的瞳孔在强光下几乎透明，像两块融化的蜜糖。
"如果我答应，"她歪着头问，栗色卷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发尾扫过锁骨上的蓝钻，"除了钱，还能得到什么？"
言隶终于看向她，黑眸深不见底。他的目光从她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掠过——那是件丝质的米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隐约可见精致的锁骨凹陷。
"你想要什么？"他问。
"自由。"裴嫣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自己可笑。哪有人被包养还要求自由的？她下意识咬了咬下唇，贝齿在柔软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压痕。
出乎意料的是，言隶竟然点了点头："合理的自由可以给你。"
他走到她面前，递来一支万宝龙钢笔。裴嫣接过笔时故意手一滑，钢笔掉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划出一道刺目的墨痕。黑墨水在纯白面料上晕开，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
言隶眉头皱起，裴嫣己经准备好迎接他的怒火。她甚至微微抬起了下巴，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像只竖起全身毛的猫。谁知他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方丝质手帕，先擦起了她沾上墨水的指尖。
他的手掌很大，几乎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熨帖得让人心颤。裴嫣看着男人低垂的睫毛——那睫毛长得过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得像座陡峭的山峰。
"签不签？"他问，手上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指腹过她每个指节，像是在擦拭什么珍贵易碎的瓷器。
裴嫣突然有些恍惚。阳光太暖，他的气息太近，雪松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
"签。"她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要软。然后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写下名字，笔迹张扬得像她这个人。
言隶收好合同，按了下桌上的呼叫铃。不到十秒，一位西装革履的助理推门而入，目光在看到裴嫣时明显一滞——她正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衬衫下摆从裙腰溜出来一角，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
"带裴小姐去公寓，"言隶吩咐道，又转向裴嫣，"晚上我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
裴嫣站起身，突然心血来潮地搂住他的脖子。她今天喷了柑橘调的香水，混合着自身淡淡的体香，在两人贴近的瞬间萦绕而上。她能感觉到言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喉结在她视线范围内上下滚动，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捺。
"那明天陪我吃饭好不好？"她在他耳边娇声道，温热的气息故意喷洒在他的耳廓，满意地看着那处皮肤渐渐泛起红色。
助理倒吸一口冷气，显然没见过谁敢对老板这么放肆。言隶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下颌线绷得极紧。
"言总真好。"裴嫣轻笑着松开手，像只蝴蝶一样翩然离开，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留下满室若有若无的香气。
助理带她下楼时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裴小姐，您真是——特别。"
裴嫣笑而不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上的蓝钻。特别吗？
阳光透过电梯玻璃照在女孩脸上，琥珀色的瞳孔在强光下微微收缩，像是温润无害的猫科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