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女之千年咒

第76章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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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蛊女之千年咒
作者:
20093
本章字数:
4948
更新时间:
2025-07-01

第一日的晨光透过旅馆脏污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阿黎盘腿坐在光斑中央,双手交叠置于丹田。她的呼吸极轻,锁骨下的相思蛊印随着吐纳明灭,像一只缓慢扇动翅膀的蓝蝶。

阿泽趴在门边,耳朵紧贴地板。少年颈后的龙纹蛊微微凸起,正将听觉放大到极限。"三楼走廊有两个,"他用苗语低声道,"脚步虚浮,不是练家子。"

阿黎没有睁眼,只是将腕间的银铃轻轻一晃。铃舌虽己取下,但铃身内壁的雷纹与陈默留下的印记共振,发出只有蛊师能感知的波动。铃身倾斜的角度正好指向北方——那里是旅馆的消防通道。

"酉时换班。"阿黎收功起身,从包袱里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用雷击木粉混合糯米捏成的"替身蛊",形似缩小的面人。她咬破指尖,在面人眉心点了一滴血。"放在枕下,能骗过普通追踪术。"

阿泽有样学样地制作自己的替身,却在点血时用力过猛,把面人脑袋戳了个洞。"阿姐,我这个怎么像被雷劈过的岩坎爷爷..."

话没说完就被阿黎捂住嘴。少女指尖的蓝血沾在弟弟唇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是融入血脉的蛊药气息。两人同时竖起耳朵,天花板上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有重物被轻轻放下。

阿黎迅速将两个面人塞进被窝,拉着阿泽躲进卫生间。她拧开水龙头,在水声掩护下掀开马桶水箱盖。浑浊的水中沉着几只透明的水蛊,正组成箭头的形状指向通风口。

"水道被盯上了。"她皱眉,从发间取下银簪。簪头蝴蝶的翅膀突然立起,抖落几点磷粉。这些发光的粉末在水面拼出个苗文:火。

阿泽眼睛一亮,从裤兜摸出打火机——是昨天顺走的旅馆前台物品。少年狡黠一笑,用口型说:"汉人的火比火石好用多了。"

正午时分,两人借着送餐车掩护溜进消防通道。阿黎换上保洁员的灰制服,阿泽则戴着鸭舌帽假扮维修工。在七楼拐角处,少年突然拽住姐姐的衣袖。

"阿姐,看。"

安全出口的指示牌被人为扭转了方向,上面黏着一小团黑泥。阿黎用银针挑起些许,泥团立刻在她掌心蠕动起来——是黑蛊宗的"地听蛊",专门监视建筑结构震动。

"不止我们被盯上。"阿黎将蛊虫捏碎,若有所思,"他们在找所有从苗疆来的人。"

第二日的暴雨给了他们喘息之机。

雨水敲打着锈蚀的空调外机,形成天然的噪音屏障。阿黎趁机为阿泽换药,少年小腿上的伤口己经结出淡蓝色的痂——这是雷纹草与龙纹蛊融合的特殊愈合迹象。

"别挠。"阿黎拍开弟弟的手,将最后一点生肌膏抹在痂上。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阿泽颈后的龙纹突然亮起,与陈默给的雷击木手串产生共鸣。少年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陈大哥的雷息比辣椒还辣!"

阿黎正要回应,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几乎同时,她腕间的银铃剧烈震颤起来——是陈默在主动联系他们!铃身内壁的雷纹投影在墙上,隐约形成个"明"字。

"明日?"阿泽刚出声就被姐姐瞪了一眼。阿黎将银铃浸入装水的玻璃杯,声波通过水介质传导,在杯底显出更清晰的纹路:明日午时,悬壶堂东侧药库。

暴雨渐歇时,阿黎发现旅馆对面的报刊亭换了摊主。新来的老头虽然穿着汗衫短裤,但脚上那双千层底布鞋的针脚,分明是苗寨特有的"避蛊纹"。更可疑的是他总在咳嗽,每次咳完都往绿化带吐口痰——那些"痰液"落地后竟会自己移动!

"黑蛊宗的探子。"阿黎拉上窗帘,从包袱里取出几片干枯的蝶翅。这是她本命蛊历次蜕皮留下的,蕴含着最纯粹的蛊息。她用银针将蝶翅钉在窗框西角,布下简易的"镜花阵"——从外界看,这扇窗会一首显示静止画面。

深夜,阿泽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少年浑身冷汗,龙纹蛊在皮肤下不安地游走。他看见阿黎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某种膏药,原本清丽的面容渐渐变得平庸蜡黄。

"易容丹,"阿黎注意到弟弟的目光,"用雷公藤的根茎和壁虎尾巴炼的,能维持六个时辰。"

阿泽看着镜中陌生的"中年妇女",突然意识到姐姐早就在为明日做准备。他翻身下床,翻出偷藏的半管发胶:"阿姐,帮我也弄弄。"

第三日的晨光格外刺眼。

阿黎站在穿衣镜前,最后检查易容效果。蜡黄的肤色,眼角的皱纹,甚至还在右颊点了颗带毛的痦子。她裹上头巾,背上装满草药的竹篓,活像个进城卖山货的农妇。

阿泽的改装更彻底。少年用发胶将刘海全部梳上去,眉毛画粗了三倍,还特意在门牙上粘了片菜叶。"怎么样?"他咧着嘴笑,"像不像菜市场那个总缺斤短两的姜贩子?"

阿黎没说话,只是突然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少年一愣——自从寨子出事,阿姐己经很久没这样对他了。

"记住路线。"阿黎收回手,声音恢复平静,"我先走,你隔半刻钟跟上。"

她推开房门,走廊里弥漫着廉价的空气清新剂味道。307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持续的水滴声——是阿黎昨天故意弄坏的洗手间龙头。这个声音能掩盖她轻微的脚步声。

楼梯间的监控摄像头依然蒙着磷粉。阿黎在二楼拐角停下,假装系鞋带,实则将几粒"忘忧砂"撒在扶手上。这种蛊毒不伤人,但会让接触者在半小时内记忆力衰退。

旅馆后门停着辆送菜的三轮车。阿黎趁司机抽烟的空档,将竹篓混进装青菜的筐里。当车子发动时,她看见阿泽正蹲在马路对面啃包子,油腻的吃相完美融入市井氛围。

三轮车穿过三个路口后,阿黎悄然跳车。她沿着菜市场的排水沟前行,每一步都精准踩在监控死角。在某个堆满纸箱的角落,她迅速脱下外袍,露出里面悬壶堂保洁员的制服——前天顺走的那套。

当时钟指向十一点三十分,阿黎己经推着垃圾车来到悬壶堂东侧。药库的铁门虚掩着,门把手上挂着块"消毒中"的牌子。她正要去碰,突然发现牌子的金属链有些异样——链环之间连着几乎不可见的蛛丝,是黑蛊宗的"一线牵"!

阿黎的银铃在口袋里微微发烫。她假装整理头发,实则用银针挑断了那些蛛丝。就在蛛丝断裂的瞬间,远处巷口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是阿泽按计划踢翻了水果摊,成功引开了潜伏的暗哨。

药库里的光线很暗。阿黎刚踏进去,就闻到熟悉的雷纹草气息。她循着味道走向最里侧的柜子,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阿泽。

也不是陈默。

那脚步带着水汽特有的黏腻感,每一步都像踩在沼泽里。阿黎的蛊纹骤然发烫,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黑蛊宗的"水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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