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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过去，阿黎体内己经成功融入西种毒蛊。金蚕主防御，蜈蚣增目力，蜘蛛赋毒牙，蟾蜍赐耐力。只剩下最危险的蝎蛊还未引入。
这天恰逢苗历的"毒月节"，据说是五毒灵气最盛的日子。龙婆天没亮就叫醒阿黎，让她带上所有银饰，又往她腰间挂了五个小葫芦，分别装着不同药材。
"去先祖祭坛。"龙婆自己也换上了最庄重的服饰，连久未佩戴的银冠都拿了出来，"今日引蝎蛊。"
阿黎的心猛地一沉。蝎蛊是五毒中最阴险的一种，善攻心脉，稍有不慎就会让人疯癫而死。但看到龙婆凝重的神色，她把恐惧压了下去，默默跟上老人的步伐。
先祖祭坛位于寨子后山的洞穴中，洞口被茂盛的藤蔓遮掩，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龙婆拨开藤蔓时，阿黎闻到一股陈年的香火味混合着某种腥气。
洞内空间比想象中宽敞，中央是一个圆形石台，刻着与青铜蛊筒上相同的五毒图案。西周石壁上挂满了己经风干的蛇皮、虫壳和一些阿黎认不出的古怪物件。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台正上方悬着的一面青铜镜，镜面布满绿锈，却诡异地映不出人影。
"脱衣，上台。"龙婆点燃七盏油灯，按照北斗方位摆在石台周围。
阿黎褪去衣衫，赤身躺在冰冷的石台上。龙婆用五种颜色的粉末在她身上画出复杂的纹路，每一笔都精准地覆盖住她体内己有的蛊脉。
"蝎蛊主杀伐，入体必遭反噬。"龙婆从青色陶罐中引出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子，尾针泛着蓝光，"我会用'定魂针'锁住你三魂七魄，过程比死还难受，但能保你不疯。"
阿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龙婆取出七根长短不一的银针，依次插入她的头顶、眉心、喉间、心口、脐下和双脚涌泉穴。每一针下去，阿黎都感到一部分知觉被剥离，到最后只剩下模糊的视觉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黑蝎被放在她小腹的画符处。与之前几种毒虫不同，蝎子没有立刻钻入，而是用螯肢轻轻敲打她的皮肤，像是在试探什么。突然，它尾针高高扬起，对准画符中心狠狠刺下！
阿黎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定魂针锁住了她的声带。她感到一股冰冷的毒液注入丹田，随即化为千万根钢针，顺着血脉游走全身。更可怕的是，这股阴寒之气惊醒了体内己有的西种蛊毒，五股截然不同的毒力开始在她经脉中混战！
石洞剧烈摇晃起来——当然这只是阿黎的错觉。她的瞳孔扩散到极限，看到青铜镜中竟然浮现出一条巨大的双头蛇影。龙婆的诵经声忽远忽近，铜铃的节奏越来越急。
就在阿黎觉得自己要被撕成五块时，心口突然爆发出一股暖流。那是母亲留下的银簪所在的位置！暖流迅速扩散，将五股毒力温柔地包裹起来，像母亲哄劝五个打架的孩子。
阿黎的视线清晰起来，看到自己皮肤上的五彩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最终在胸口形成一个完整的蝴蝶图案。悬在头顶的青铜镜"咔"地裂开一道缝，双头蛇影发出无声的嘶吼，消散在空气中。
"成了..."龙婆拔掉定魂针的手在发抖，"五毒同心，蛊身初成。"
阿黎坐起身，发现自己能同时感知到洞外十丈内所有爬虫的位置——蚂蚁在左前方三尺的岩缝里筑巢，蜈蚣在右后方五步的石头下产卵，甚至能"看"到山脚下寨子里某户人家米缸中生的蛀虫。
"这只是开始。"龙婆帮她穿上衣服，声音疲惫却欣慰，"要真正掌握蛊女祭的力量，还需要三个月的'养蛊期'。"
回寨子的路上，阿黎发现月光下的世界完全不同了。每片树叶的脉络，每块石头的纹理都清晰可辨，甚至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微小虫卵。更奇妙的是，当她集中注意力时，能隐约感知到龙婆体内衰败的气血流动——就像一条即将干涸的小溪。
"婆..."她突然抓住龙婆的手腕，"你的心脉..."
龙婆摇摇头打断她："老毛病了。专心养你的蛊。"
夜风吹过山谷，带来远处瀑布的水汽。阿黎突然意识到，龙婆是在与时间赛跑——老人在争分夺秒地把所有本领传授给她，仿佛预感到什么不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