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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七日，阿黎每天天不亮就醒来，指尖胀痛得像要爆开。她必须用银针刺破中指，滴三滴血在特制的金箔上，看着血珠被瞬间吸收。到第七天，她的胸口果然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像是一件精致的内甲。
"金脉己成。"龙婆用指甲划过那些金纹，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今日引蜈蚣。"
红色陶罐里盘着一条三寸长的赤头蜈蚣，每一节背甲都红得发亮，头部却漆黑如墨。与金蚕不同，蜈蚣一见到光就凶性大发，百足齐动，撞得陶罐咚咚作响。
龙婆让阿黎脱去上衣，仰躺在竹席上。然后用朱砂在她胸口金纹处画了道符咒，正好压住心口。
"蜈蚣属火，金蚕属金。火克金，入体必有一争。"龙婆的声音异常严肃，"记住，疼到极致时唱《蝴蝶妈妈》，祖灵会护你。"
阿黎还没准备好，龙婆己经掀开罐盖，赤红蜈蚣箭一般射向她心口的朱砂符！百足划过的皮肤立刻泛起红肿，蜈蚣头部更是首接钻进朱砂画就的符文中，像是那里真有一道门似的。
"呃啊——！"
阿黎的惨叫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她感到一团烈火被硬塞进胸腔，与原本蛰伏的金蚕灵气轰然相撞。两种剧毒在血脉中厮杀，所过之处如同千刀万剐。她蜷缩成一团，指甲在竹席上抓出道道血痕。
龙婆盘坐在旁，开始有节奏地摇动铜铃，吟诵古老的咒语。但这次铃声似乎不起作用，阿黎的皮肤开始泛出不正常的紫红色，嘴角渗出带泡沫的血丝。
"唱！"龙婆厉喝，"唱《蝴蝶妈妈》！"
阿黎己经疼得神志模糊，但龙婆多年的严苛训练此刻发挥了作用。她断断续续地唱起那首每个苗家孩子都会的古老歌谣：
"蝴蝶妈妈...生十二蛋...鹡宇鸟来孵...孵出雷公...孵出姜央..."
奇迹般地，体内的剧痛随着歌声稍有缓和。阿黎感到心脏处涌出一股清凉之气，勉强压住了蜈蚣的燥热。她越唱越流利，声音虽然嘶哑，调子却稳如磐石。
龙婆趁机将一碗药酒灌进她嘴里。酒液入喉，阿黎体内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虫鸣，紧接着是第二声——那是金蚕与蜈蚣在用虫语交流！
两种毒物的争斗渐渐平息，最终达成某种诡异的平衡。阿黎瘫在竹席上，浑身湿透得像从水里捞出来。她低头看自己的胸口，金色纹路旁多了赤红色的分支，如同一条小河汇入金色大江。
"成了..."龙婆长舒一口气，银耳坠晃个不停，"最难的关卡过了。"
阿黎想笑，却吐出一口带着火星的血痰。龙婆见怪不怪地用木片挑起血痰，扔进火塘，火焰顿时蹿高三尺。
"正常反应。"老人用湿布擦去阿黎身上的血迹，"明日开始，每天午时喂蜈蚣一滴舌尖血。"
阿黎虚弱地点点头，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异常敏锐，连屋顶茅草里爬行的小蜘蛛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蜈蚣蛊带来的"千目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