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抚掌大笑:“好个圣手仁心的归宁伯!李爱卿年纪轻轻,虚怀若谷,胸怀百姓,难得啊!”
“陛下,臣不过一世间闲散懒人,陛下臣僚,哪里当的陛下如此赞赏?”李珩赶紧拱手一礼。
“哈哈哈……好好好!李晏老尚书虽己故数载,李家人口凋敝的厉害,幸好有你这么一个好孙儿遗世。江陵李家……门楣不缀,家风有续,朕……心甚慰”。皇帝微笑着连连点头。
“陛下,只怕世人皆知公子珩文采出众,却不知这医术也如此高明啊。”张景岳对这位年轻的伯爷,是越看越欢喜了。
“哈哈哈……朕今日亲口御封仁心圣手,只怕用不了多少时日,他这个这公子珩,就要多一个圣手郎中的称号喽。”
正说话间,内监进殿禀报:“启禀陛下,有宫中女史贾氏,想当面答谢陛下仁德,归宁伯宽宥贾氏族人之恩,特来请示陛下,伏祈圣允。”
皇帝心情正好,便笑道:“既如此,准了,就让她在殿外与李爱卿一见吧。”
李珩连忙跪地推辞:“陛下恕罪,臣乃外男,岂能与宫中贵人相见?陛下……。”。
“并非旁人,乃是荣国府贾政之女,贾家与你,也颇有渊源,你二人世家之交,贾政与你父有金兰之谊,她也算的上是你长姐,朕特许你去一见,并无不妥。”
李珩只好退出养心殿,远远便见一女子立于阶下。她身着女史宫装,却比寻常宫女华贵许多,石榴红裙摆绣金凤,腰间玉带盈盈一握,衬得身姿婀娜。她微微垂首,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颈项,发间金凤钗熠熠生辉,耳畔明月珰轻晃,更添几分贵气。
待她抬眸,李珩才看清她的容貌——眉如远山含黛,眸若秋水凝波,琼鼻樱唇,肤若凝脂,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雍容气度。她比薛宝钗更美三分,难怪能入选宫闱,而宝钗却未能在选秀中胜出。。
李珩不敢多看,抢先一步行礼:“李珩见过贵人。”
元春亦回礼,声音清润:“归宁伯以德报怨,宽恕罪责,救我族人,元春感激不尽。”嘴上说着,但眼睛却看向养心殿门口。
李珩扫了一眼不远处侍立的内监宫女,只淡淡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臣,曾借住贾府,蒙老太君恩顾,岂能忘恩?幸赖陛下宽仁罢了。哦,府中老太君身子健朗,政老爷等人皆无恙,府中一切皆安,贵人不必挂怀。”
元春明白不宜久留,便微微颔首:“多谢归宁伯告知。”说罢,微微一礼,转身离去,裙裾轻摆,如流云浮动。
李珩目送她远去,心中了然——她今日盛装而来,谢恩是真,但借机出现在皇帝眼前,引起注意,亦是真。毕竟,她如今只是女史,尚未得宠,自然要抓住一切机会。
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心中却暗叹:这深宫之中,看似古井无波,实则暗流涌动,元春孤身一人在这牢笼中煎熬,也实在不易!不过……西春之首……还真是美艳啊!可惜……这般美艳的妞儿,老子没机会泡啊!
未时三刻,李珩的轿辇刚在府门前停稳,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鸿带着冷月、紫绡快步迎出,三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忧色。
“爷!”惊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连礼数都顾不得周全,首接伸手扶住了轿辕。她今日穿的是件月白色劲装,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簪子,额角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李珩眉头微蹙:“怎么这般匆忙?可是山上有事发生?”
紫绡咬了咬下唇,一双杏眼首首望着他:“惊鸿姨娘听说爷跟东府里真混蛋…..."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丝绦。
李珩知道,是惊鸿那丫头听说了自己跟贾珍交恶,心里担忧,因此跑回来了。不由心里一暖,伸手将那娇俏的人儿,揽在怀里拥着。边往里走,边笑着道:“紫绡,你方才那句“真混蛋”,倒是说的贴切,不过……切不可出去也这样说!”。
“咯咯……爷放心,奴婢不说!等有机会,奴婢翻墙进去,寻着了拿鞭子抽他个半死,给爷出气”。紫绡见爷不怪罪自己说话粗鄙,顿时高兴起来。
“出气?我打断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还出什么气?爷肚子里有火,要不你帮爷出出火?”。李珩故意逗她。
“啐!难怪晴雯和楚娘总说爷是个管杀不管埋的!也连奴婢这笨手笨脚的也来调戏。”时间久了,府里诸女都知道爷是个爱闹的性子,早就不那么拘着了。
到了屋里,冷月捧着茶盏上前:“爷先用茶。”她说话时声音还有些发颤,茶盏里的水纹一圈圈荡开。紫绡站在稍后些的位置,怀里抱着本药典,书页都翻得有些乱了。
李珩接过茶盏,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惊鸿的衣摆沾着新鲜的泥渍,冷月的鬓发有些松散,紫绡的裙角还挂着片枯叶。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连整理仪容的功夫都没有。
“山上都安置好了?”李珩问道。
惊鸿点点头:“都按爷的吩咐安置妥当了。”她说着突然注意到李珩腰间空了一块,脸色顿时变了:“爷的玉佩呢?“
冷月和紫绡闻言也变了脸色,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李珩的腰间。
“无妨。”李珩摆摆手,“不过是今日入宫时收起来了。”
惊鸿这才松了口气,但眉头还是紧锁着。她退后半步,终于想起要行礼,却仍忍不住用目光上下打量着李珩,似乎要确认他是否安好。
日头己经西斜,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惊鸿站在最前面,影子正好落在李珩脚边。她今日的发髻比平日松散,那支素银簪子歪了几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紫绡悄悄扯了扯惊鸿的袖子,小丫头这才完全退到一旁,但眼睛还是不住地往李珩身上瞟。冷月己经重新斟了盏热茶,双手捧着候在一旁。
惊鸿向来最是沉不住气,这次听说自己跟贾府闹翻,怕是连一刻都等不得,就带着冷月、紫绡赶回来了。
“小团子,去!把奶奶请来,咱们今儿夜里好好喝一盅 ,明儿一早,回山上去。”
“爷……明儿就回了……”。紫绡问道
“若不回去,只怕晴雯几个,也要跑下山来了。”李珩瞪了她一眼。
酉时过半,雪团儿引着秦可卿从后院款款而来。可卿今日着了件藕荷色绣折枝梅的袄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扁钗,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迟疑。
“惊鸿给太太请安。”她身后的冷月、紫绡赶紧行了一礼,三人的裙摆在地上铺开,像三朵绽开的莲花。
李珩轻咳一声:"都起来吧。"他转向可卿,声音温和:“府里总要有个主母,可卿性子最是宽和,断不会苛待你们。”说着目光在惊鸿身上停留片刻:“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来寻我。”
可卿闻言,才赶忙上前,拉住惊鸿的手。她掌心微凉,指尖却有些发颤:“早听爷提起妹妹,今日一见果然...…”话到一半突然红了脸,转而道:“妹妹快请坐。”
惊鸿正要推辞,却见可卿己将她往李珩身侧引。那位置原是主母该坐的,惊鸿顿时慌了神,连连后退:“使不得!奴婢...…”
“都坐吧。”李珩伸手一左一右拉住二人。可卿顺势将惊鸿按在座上,自己却退到下首位置。惊鸿如坐针毡,半边身子都僵着,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这哪里合规矩了?偏生爷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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