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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外卖员的社死初体验
凌晨三点的霓虹灯管像根快熔断的保险丝，在我电瓶车的后视镜里晃出细碎的光。我咬着冷掉的饭团，盯着手机上第37个催单电话，指甲在“拒接”按钮上抠出月牙印——要是被投诉，这个月全勤奖就泡汤了，而我银行卡余额只剩三位数。
“叮！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处理。”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差点把饭团噎进气管。发件人地址赫然是本市最豪华的私人酒店“帝王宫”，208号房，备注栏写着：“准时送达，否则后果自负”。附带的图片里，一个金镶玉扳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某种不祥的警告。
“靠，不会是送断头饭吧？”我对着后视镜给自己打气，后视镜里的男人眼眶发青，工装外套第二颗纽扣永远松着，露出少年时期打架留下的蚊子血胎记——那是我曾试图成为“社会人”的黑历史，现在却成了送外卖时被嘲笑的标志。
电瓶车在酒店旋转门前急刹，门卫大爷盯着我沾着油渍的裤脚，像在看一只误入宴会厅的蟑螂。我冲进电梯，按下20楼按钮时，突然听见电梯里的电视在播新闻：“警方今日通报，市中心近期频发黑帮交易，市民如遇可疑人员请立即报警——”
“叮！”电梯门开的瞬间，我闻到了浓郁的雪茄味。走廊尽头，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用钥匙打开208号房门，保险箱的边角在廊灯下闪过冷光。我的后颈突然泛起鸡皮疙瘩，那不是送外卖的首觉，而是当年被校园霸凌时，听见混混皮鞋声的条件反射。
【检测到宿主ximity值达标，社死成就系统启动！】
机械音在脑内炸开的瞬间，我手里的外卖盒“啪嗒”掉在地上。佛跳墙的汤汁渗进地毯，在米白色的绒面上晕开恶心的黄油圈。系统面板像块突然贴在视网膜上的全息投影，绿色的任务条正在倒数：
【新手任务：在208号房门口完成《极乐净土》舞蹈挑战，剩余时间：03:00】
【奖励：3秒瞬移（冷却24小时）】
【惩罚：女装外卖员体验卡24小时（含全套JK制服+伪音功能）】
“系统你玩我呢？”我对着空气低吼，西装男突然转头，墨镜反光里映出我扭曲的脸。他们的手同时摸向腰间，我看见西装下鼓起的枪套轮廓，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这哪是送外卖，分明是给阎王爷送外卖！
倒计时跳到2:30时，我做了生平最违反牛顿定律的事：把外卖盒扣在消防栓上当鼓，扯掉领带套在头上当发带，手机支架插进走廊花盆，点开珍藏的宅舞教学视频。前奏响起的瞬间，西装男的皮鞋尖在地毯上碾出褶皱，他们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露出镀金门框里暗红色的真皮沙发。
“哟，这不是送外卖的小老弟吗？”
开口的男人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雪茄在嘴角晃出火星子。他身后站着六个马仔，手里的蝴蝶刀转得比我电瓶车飞轮还快。我的左脚尖刚点地，膝盖己经抖得像装了电动马达，却听见系统提示音：【社死值收集进度：10%】
“老、老大，这小子怕是脑子有问题。”马仔里有人嘀咕。金链子突然抬手示意安静，雪茄烟灰掉在他锃亮的鳄鱼皮皮鞋上，他却盯着我手机屏幕：“这舞……跟我老婆在广场跳的那个什么极乐啥的，是不是有点像？”
我突然福至心灵，把歌词改成：“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同时扭出送餐时为了挤过小巷练就的S型走位。马仔们的蝴蝶刀掉了三把，有人偷偷摸出手机拍视频，金链子的小拇指戒指在录像键上反光。
倒计时跳到0:30时，我己经从最初的僵硬进化成六亲不认的步伐，甚至即兴加入了转圈圈时甩外卖帽的动作。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飙升到95%，金链子突然拍掌大笑：“得劲！这比夜总会的钢管舞有意思多了！来，给小老弟开瓶82年的拉菲润润喉！”
“别、别破费……”我喘着粗气摆手，余光瞥见西装内袋露出的半张提货单——上面写着“帝王绿翡翠原石”，收货人栏盖着血红的指印。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一个踉跄跪在保险箱前，正好露出外卖单背面的字迹：“求五星好评，我爸住院等钱交押金QAQ”
【叮！任务完成！获得技能「3秒瞬移」（冷却中），额外奖励「尴尬声波」试用装×1】
金链子捡起单据，笑声突然卡进喉咙。他盯着我后颈的胎记，雪茄在指间发出滋啦声：“你这胎记……是不是当年在西街被三刀哥砍的？”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成冰碴——那是我17岁替人顶罪留下的疤，眼前这男人，分明是当年收保护费的黑毛哥！
“黑毛哥？”我声音发颤，准备拔腿就跑，却见他突然摘掉墨镜，露出眼角三道刀疤：“老子现在改名王霸天了！转行做正经生意，看在你当年替我扛刀的份上，这单外卖算老子请的！以后在这片儿出事，报我名字！”
他塞给我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霸天广场舞俱乐部CEO”，背面还写着“承接商业演出，价格面议”。我捏着名片，闻着佛跳墙混着雪茄的诡异香味，听见系统再次响起：
【新任务己发布：在米其林三星餐厅「云端」，用外卖泡面汤涮战斧牛排，成功可解锁「社死料理精通」，失败触发惩罚「当众学土拨鼠叫」】
我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凌晨西点的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口袋里的技能胶囊突然发烫，身后传来王霸天的吼声：“小老弟，下次来带两包老坛酸菜！你这舞配泡面，绝了！”
当我踩着电梯里残留的佛跳墙汤汁下楼时，看见门口的门卫大爷正在跟警察描述：“有个外卖员在楼上跳艳舞，跟黑帮老大称兄道弟……”
而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监控里的舞蹈很有趣，下次送外卖记得走安全通道。——来自关心你的人”
我盯着短信，后颈的胎记突然发痒。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像某种荒诞的背景音乐。这大概就是我的人生吧——从十八线小混混到社死外卖员，现在又成了黑帮认证的舞王。
【本章小剧场：苏笑笑删掉编辑好的“涉嫌黑帮交易”汇报短信，指尖在键盘上犹豫片刻，改成：“今日发现新型犯罪伪装手段——外卖员通过舞蹈蛊惑目标。”防弹衣下的心脏跳得有点快，她摸出棒棒糖咬碎，甜味里混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傻里傻气的领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