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满了细碎小钻的手轻抬起红酒杯,杯中三分之一满的红色液体随着她的动作摇晃,酒店高层窗帘全开,落地窗外灯光辉映。
明婕随意的靠在窗边沙发上,修长纤细的腿随意摆放着,像是听到什么触她底线的东西,眉毛轻挑红唇缓缓
“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明婕越听越想笑,干脆把酒杯一放对着电话那头说:“他真这么说?”
“他可能是拿准了你对他的爱吧,自信的很,小肖说他实在管不了告状都告我面前来了。”
“爱?这不是随口就能说说的事吗?”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我随便砸点钱他就以为我非他不可了,没脑子的蠢货。”
明婕嘴角微扬,说出来的话却嘲讽的不行,她随意的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继续听着电话那头的抱怨,然后像是听到什么关键词,突然坐起身。
“沈庭谕?有他的资料吗?”
“姐,他是祁知聿的表弟。”
明婕听到这个消息眸子染上暗色,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她好像在平复心情,将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道。
“所以他也是祁衡舟的弟弟是吗?”
“是...”电话那头说话声音逐渐变小,像是怕刺激到对方。
“那更好玩了不是吗?我要认识他。”
“不对,我要追他。”
“那齐皓呢?”电话那头的助理又问。
“他只是个替代品,要是他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就可以滚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明婕手指轻敲看着远处灯火通明,心里却愈发的难受,她何其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不甘心做这些幼稚的事。
明婕拿起一旁桌上摆着的齐皓的最新照片,抬手将手掌覆盖住他的下半张脸,那相似的眉眼,却满是谄媚和算计,一点也不干净。
不像他,一点也不像他。
明婕抬手将那张照片撕的粉碎,精致的脸有些扭曲,她很气,但这股火气来的莫名其妙,她好像在气对方,又好像在气自己。
一个男人而己。
“祁衡舟,你最好一辈子别幸福。”
明婕,明家小姐更是娱乐圈头部造星厂明夏的独生女,从小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她的头颅从不会倒下,姿态永远高高在上,她年轻漂亮,有权有势,她可以过的很好。
祁衡舟个木头,不解风情更是无趣,不值得她喜欢。
可即使心里默念了无数次,她依旧耿耿于怀。
不然也不会在看到齐皓的第一眼就动了心思,她知道齐皓是祁衡舟亲弟弟的队员,关系要好,更是同祁知聿一起称为双子星的人气乐手。
所以她为了私心,为了那相似的眉眼,她干了坏事。
但明婕不后悔,她贪恋齐皓带上口罩时的模样,相像的面孔让她产生了错觉,她好像活在梦中,而与她相拥的人就是祁衡舟。
但蹬鼻子上脸的狗,她向来看不上,当狗就做好狗的本分,跑主人头上示威是要被罚的。
而沈庭谕嘛。
明婕看着手机上那张冷漠凌厉的脸,竟是看出了几分祁衡舟年少时期的气质,明婕眸子一下变得缱绻。
不动祁衡舟亲弟弟己经是她的让步了,表弟就不能在退了哦。
......
情之一字,使人面目全非,又使人温柔如水。
......
沈庭谕顺手脱下自己的黑色外套披在许听月的身上,然后在再三保证下拉着她悄悄的离开了。
两个身影离的很近,男生尽可能的将女生保护好,不让她受凉,倾斜的雨伞像是溢出的爱意,而奔跑的身影像是在私奔。
雨幕中身影朦胧,阮卿也抬手按下拍照键,将如画般的一幕记录了下来。
许听月微红着脸侧头看向沈庭谕,他的外套脱给了自己所以只有一件薄薄的白色短袖,在雨的肆意下染上水意,微湿的紧贴在身上。
她先是看见了沈庭谕滚动的喉结,在往上是棱角分明的下颚线,薄唇带着湿意,他好几次伸出舌头轻舔。
再往上便望进了他如璀璨星河般的眼眸,此时水汽弥漫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亮光和缱绻。
“你头发还是湿的,为什么不吹干?”许听月皱着眉担心的看着沈庭谕。
她手不自觉的抚摸上半湿的蓝发,沈庭谕轻笑一声将脑袋往下低了低方便她揉。
“想快点见到你。”
“倒是你,也不知道多穿点。”沈庭谕眼睛默默的瞟向她的肩膀。
许听月今天穿了件露双肩的上衣搭配蓝色牛仔裤,她觉得还好,但沈庭谕却总是怕她冷到。
两个人依偎着走在雨幕中,走出音乐节的场地停在一辆奔驰的面前,沈庭谕贴心的将副驾驶的门打开,护着许听月坐了进去,然后他自己又进了驾驶位。
“你准备带我去干嘛呢?”许听月己经不惊讶他随时随地都能变出一辆车这样的事了。
只是好奇的歪头看着沈庭谕。
“现在10月5日晚21:07分,许小姐考不考虑和我私奔?”
沈庭谕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说出这句话,眼神跟黏在许听月身上一样,看的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可没有那么好骗。”许听月耳尖都红了,可还是要故作镇定的转头看向车窗。
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像许听月此时凌乱的心。
“是个好回答。”沈庭谕眉毛轻挑,手就这样抚上许听月的脑袋。
语气像哄小孩一般,亲昵柔软:“不是谁都能和你私奔的,你要求还得在高一点。”
许听月先是感受到温暖的触碰,心尖泛起了痒意然后再是诧异的转头。
此时的沈庭谕眉眼带着坚定和认真,但气质又柔和的不像话。
沈庭谕轻挑起许听月的发丝,慢慢着:“我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等等我吧?”
这是个问句,原以为无所不能的沈庭谕原来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他表情依旧但语气却带着一点颤抖,他在紧张。
许听月却受到了冲击,心灵上的,最深处的,被汹涌的爱意给震颤。
她本以为沈庭谕会向她告白,她本来都在思考着如何矜持的答应他了,可他却说了句比告白更让人动心的话。
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格,他通过言行告诉她要提高自己的要求,对待感情要有敬畏,而爱你的人不会抱怨,甚至比起爱他,他更希望你能多爱自己。
沈庭谕没说什么甜言蜜语,可许听月好像快溺亡在这糖罐里了。
许听月其实害怕一段感情的发生,因为那将昭示着未来的不可控,她们可能会吵架会互相埋怨,甚至会在磨合中越走越远,然后曾经的甜蜜全是泡沫。
她是个很严重的悲观主义者,凡事总往最坏想,所以如果许听月问自己,和他在一起真的会快乐吗?
其实许听月自己都不确定,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的心确实在叫嚣着:你喜欢他,你喜欢沈庭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