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车库玻璃上的声响盖过了赛车引擎的低吟,岑斐的指尖在变速箱接口处摸索,防水赛车服的拉链不知何时滑到腰际,后腰的「28」号纹身被冷光 LED 灯照亮,像枚嵌入皮肤的赛道徽章。裴源举着检修灯的手突然发颤,光束在她脊椎骨上投下晃动的影,那里新纹的齿轮图案正对着他十年前的赛号。
「变速箱耦合器进水了。」岑斐的声音混着雨水滴答声,手套沾满齿轮油,「裴先生,递下 12 号梅花扳手 —— 在你左后方的工具柜第三层。」
裴源转身时撞响了铝合金工具车,十年前退役时的旧手套从柜顶滑落,恰好盖住她后腰的纹身。他望着那截的皮肤,突然想起上周在书房,她趴在他腿上看赛事报告,发梢扫过他手腕的小熊手链,而此刻她的赛车服上,正别着他偷偷绣的「裴」字暗纹,在防水面料下若隐若现。
扳手递出时,裴源的指尖故意擦过她手背的老茧 —— 那是常年握方向盘磨出的印记,和他赛车服内侧的刺绣针脚一样,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岑斐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齿轮油,却在看见他喉结滚动的瞬间,嘴角扬起赛道超车时的狡黠弧度。
「裴先生,」她拧着耦合器的手突然发力,齿轮油溅在他白衬衫上,「你盯着我后腰看了三分钟 —— 比我换轮胎的时间还长。」
裴源的耳尖迅速泛红,检修灯的光束滑向天花板,照亮车库顶面的「CF」涂鸦 —— 那是她搬来第一周,用机油随手画的,此刻在雨幕中泛着金属光泽。他突然想起五年前在卡丁车馆,她偷偷在他赛车引擎盖画小熊,被他撞见时慌慌张张用抹布擦拭的模样。
「只是检查纹身防伪。」他别过脸,声音却软下来,「毕竟有人 18 岁就纹了我的赛号,却连句『喜欢』都不说。」
岑斐的动作顿住,扳手敲在变速箱上发出清响。她扯下手套,指尖划过他锁骨下方的「CF」纹身,那里的皮肤比赛车服更烫:「裴先生难道不知道?」雨水顺着车库门缝渗进来,在她发梢凝成水珠,「赛车手的纹身,从来都是给最重要的领航员看的。」
这句话像暴雨中的闪电,瞬间击穿裴源维持的冷静。他望着她被齿轮油弄脏的脸,突然发现她眉骨处的旧伤 —— 那是 21 岁在斯帕赛道救场时留下的,此刻正被检修灯照成金色,像枚真正的冠军勋章。
「所以你纹在腰后,」他的手指悬在「28」号纹身上方,最终轻轻落下,掌心贴着她微凉的皮肤,「是想让我在你身后,永远看见自己的赛号?」
岑斐的呼吸骤然加快,暴雨在车库外掀起更响的轰鸣。她转身时,赛车服拉链彻底滑落,露出整个后腰的肌肉线条,「28」号纹身随着脊椎起伏,像条随时会冲破皮肤的赛道。裴源的喉结再次滚动,这次他没有移开视线,反而用指腹轻轻描摹纹身边缘 —— 那里的皮肤因为常年被赛车服摩擦,比别处更坚韧。
「不止是赛号。」岑斐的声音轻得像赛车的怠速,「还有这里 ——」她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尾椎上方,那里有枚极小的齿轮纹身,「是你赛车服袖扣的同款图案,我在摩纳哥夺冠那天纹的。」
裴源的指尖触到齿轮的纹路,突然想起三年前匿名送给她的袖扣,内侧刻着「PY」缩写。此刻她的皮肤下,齿轮与赛号交叠,像他藏在书房的海报,像她塞在储物柜的小熊贴纸,在十年时光里,终于拼成完整的轨迹。
「岑斐,」他的声音混着雨水的潮气,「你知道吗?」她抬头时,他恰好低头,鼻尖几乎相碰,「从你在民政局说『心跳 120 次 / 分』开始,我就知道,这场修车,从来不是机械故障,而是 ——」
话未说完,车库的灯突然熄灭。暴雨声中,岑斐的指尖划过他手腕的小熊手链,金属的凉意混着他的体温,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她突然轻笑,湿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而是裴先生的心跳,又要超速了?」
应急灯在此时亮起,昏黄的光线里,裴源看见她赛车服下的「28」号纹身被雨水洇湿,像枚真正的胎记。他终于不再克制,将扳手甩进工具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次换我问你 ——」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首视自己发烫的瞳孔,「你身上还有多少惊喜,是我十年前没捡到的小熊贴纸里,没写过的?」
岑斐的睫毛颤动着,突然伸手勾住他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潮湿的赛车服。暴雨在车库外肆虐,而他们在应急灯的光晕里,听见彼此的心跳比暴雨更响 —— 那是比任何赛车引擎都更炽热的、属于彼此的极速狂飙。当裴源的指尖划过她后腰的纹身上方,当岑斐的掌心贴上他锁骨的「CF」印记,这场始于暴雨的修车,最终在齿轮与心跳的共鸣中,变成了比任何赛道都更危险、也更令人上瘾的,关于爱的弯道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