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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薇薇安的手指在发送键上悬了三秒。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发亮——这可是她跟了顾承砚三年来最有爆点的素材。
视频里林疏桐垂眸抿茶时睫毛轻颤的模样，和说出"我替的是苏若雪，不是你们的嫉妒心"时眼底的清冽，被她用特写镜头反复叠加。
"叮——"
微博服务器刚过零点的提示音混着窗外的雨声炸开。
林疏桐正窝在公寓沙发上啃草莓，手机突然震得差点掉下去。
微信消息像潮水般涌进来：编辑发来的链接，周砚之的"看热搜"，甚至有陌生读者私信"大大你笔下的替身觉醒了？"她点开微博，#替身女王的反击#的话题己经挂在热搜第一，阅读量破亿。
视频里的自己穿着藕荷色旗袍，在雕花屏风前抬眼的瞬间被截成动图。
评论区最前排是心理学博主@情感解码者的长文："当替身开始凝视施虐者的眼睛——从林疏桐的微表情看被物化者的意识觉醒"。
配图是顾承砚以往出席活动时，总习惯性搭在她腰后的手，与此刻视频里她侧身避开的细节对比。
"疏桐。"周砚之的视频通话打进来，他站在医院走廊，白大褂领口微敞，"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林疏桐盯着屏幕里自己被放大的瞳孔。
原身被骂"冒牌货"时只会缩成一团，可此刻视频里的她，连端茶盏的姿势都带着股清透的傲气。
系统进度条在视网膜上跳到82%，提示音轻得像羽毛："任务'替身女王的反击'完成度91%，剩余需触发男主情绪波动。"
她刚要回周砚之"不用"，手机突然被另一通来电打断。
顾承砚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备注还是他强行改成的"小若"。
林疏桐盯着那个刺眼的备注，鬼使神差按了挂断。
顾氏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丝合缝。
顾承砚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视频里林疏桐说话的声音还在循环播放。
他记得三天前在樱花树下，她穿月白裙子踮脚给他别樱花胸针，当时他低头吻她发顶，却在她瞳孔里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像块被揉皱的玻璃。
"总裁。"助理小陈敲门进来，"需要让公关部撤热搜吗？"
顾承砚没说话，拇指无意识着办公桌上的相框。
那是苏若雪二十岁生日时拍的，她抱着他送的蓝玫瑰，笑起来左边梨涡比右边深半分。
可此刻视频里林疏桐的梨涡，明明位置都不一样，却让他胸口发闷。
"她...最近还去见周砚之吗？"他突然开口，声音比空调风还凉。
小陈愣住。
这位向来掌控全局的顾总，此刻眼尾泛红，像被抢了糖果的孩子。
他翻出日程表："林小姐这周三去了市立医院，周医生陪她做了心理评估。"
顾承砚的喉结动了动。
上周他让林疏桐去给陈夫人赔礼，她说"我可以去，但希望顾总能陪我"，他却以"董事会走不开"为由让助理送她。
此刻视频里她独自面对满室刁难的模样，突然和三年前苏若雪在葬礼上被媒体围堵的身影重叠——可那时他冲上去把人护在怀里，现在却...
小陈的手机弹出消息。
他扫了眼，脸色微变："顾太太的助理小梅发来消息，说顾太太请林小姐明天下午三点去顾府喝茶。"
顾承砚的钢笔"啪"地掉在文件上。
墨水滴在季度财报上，晕开团模糊的黑。
他母亲顾太太向来厌恶所有和苏若雪相似的存在，当初他把林疏桐接进顾家别苑，母亲连门都没让进。
"备车。"他扯松领带，"现在去顾府。"
夜色里，顾府的雕花铁门在他车后缓缓闭合。
顾太太正坐在主厅看监控，屏幕里是林疏桐公寓的画面——她蜷在沙发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手机壳里夹的照片。
那是她穿书前和编辑的合影，照片背面用马克笔写着"写完这篇就去吃火锅"。
"太太，林小姐的请柬送过去了。"小梅捧着青瓷茶盏站在身后，"她刚才摸了摸信封，说了句'游戏，才刚开始'。"
顾太太端茶的手顿了顿。
茶烟袅袅中，她望着监控里林疏桐仰起的脸——那分明是苏若雪的轮廓，可眼底的光，像极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她也是这样，揣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敲开顾老爷子的书房门说"我要进顾氏"。
"把书房的翡翠镯子找出来。"她放下茶盏，"明天给林小姐戴上。"
林疏桐捏着烫金请柬站在窗前。
月光透过纱帘落在"顾府"两个字上，像撒了把碎银。
她想起茶会上顾太太助理录视频时的蓝光，想起系统进度条上98%的数字，想起顾承砚未接来电里的沉默。
"系统。"她轻声说，"如果我完成100%任务，真的能回去吗？"
视网膜上的进度条突然闪过暖黄的光。
系统音第一次带了点机械的温度："完成度100%时，宿主可自由选择去向。"
林疏桐望着窗外的夜色，把请柬贴在胸口。
那里有原身被顾承砚捏碎的珍珠项链留下的疤，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笑了笑——这次，该换她来定规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