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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会所的雕花木门在林疏桐脚下投下阴影时，她听见系统机械音在脑海里响：“检测到‘缅怀苏若雪’茶会触发，隐藏任务激活——‘替身的生存法则’，完成可获50积分。”
她捏着鳄鱼皮手包的手指紧了紧。
三天前顾承砚把请柬扔在她梳妆台上时，说的是“秦婉儿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但苏若雪忌日，总得有人替她撑场子”。
可此刻站在鎏金烫字的“云栖”匾额下，她闻见风里浮动的茉莉香片味，突然想起原书里这段剧情——原身就是在这场茶会上被灌到吐，被扯下假发露出和苏若雪不同的发旋，最后被顾承砚当众甩了耳光拖走。
“疏桐妹妹。”甜腻的女声从身后绕过来，秦婉儿穿着月白真丝旗袍，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得人眼晕，“我还怕你不敢来呢。”她指尖有意无意划过林疏桐耳后，“若雪最讨厌迟到的人，你可别让承砚哥哥失望。”
林疏桐抬头，看见走廊尽头茶厅的雕花窗棂里，七八个名媛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忽然笑了，露出小虎牙：“秦姐姐说的是，若雪姐最守时了——我昨天特意翻了她的手账，她参加茶会都提前二十分钟到。”
秦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手账？
苏若雪的手账早被顾承砚锁在私人保险柜里，这替身怎么会知道？
茶厅里飘着碧潭飘雪的茶香。
林疏桐刚在主位落座，左边的方小姐就举着青瓷杯凑过来：“疏桐妹妹，这是若雪最爱的蒙顶甘露，你可得多喝两杯——毕竟你现在，连她的茶都替了。”
玻璃杯底和瓷盏相碰的脆响里，林疏桐垂眸盯着茶汤里浮沉的茉莉。
原身被灌酒时总哭，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可她记得系统任务面板上，“替身扮演系统”的进度条昨晚跳到了62%，那个总提示“替身心痛症”的小红点消失了——或许是她在片场NG时那股子“不甘心”，让系统认可了她的“扮演”？
“妹妹发什么呆呢？”右边的陈夫人端着酒盏探身，酒气混着香奈儿5号的甜腻扑过来，“这是若雪二十岁生日时，承砚特意从波尔多运的红酒，你替她喝，也算圆了她的愿。”
林疏桐抬头。
陈夫人眼角的皱纹里堆着笑，可眼底的嫌恶像淬了毒。
她想起原书里这段，陈夫人的儿子曾向苏若雪求过婚被拒，所以最恨替身“占了她的位置”。
第一杯酒下肚时，她喉间烧得慌。
第二杯时，秦婉儿的手按在她肩上：“妹妹慢些，若雪喝红酒总要配块桂花糕的——”她指尖一挑，服务员端来的瓷盘里，桂花糕上用糖霜写着“赝品”两个字。
茶厅里响起细碎的笑声。
林疏桐盯着那两个字，忽然伸手抓起桂花糕。
糖霜簌簌落进酒盏，她仰头饮尽，甜味混着酒气在舌尖炸开：“秦姐姐记错了，若雪姐吃桂花糕从不用糖霜——她嫌太甜，会沾点蜂蜜。”
笑声顿住。
秦婉儿的脸白了白——苏若雪的饮食喜好，连她这个“闺蜜”都是从顾承砚朋友圈知道的，这替身怎么比她还清楚？
陈夫人拍了拍桌子：“够了！”她涂着正红甲油的手指戳向林疏桐，“你不过是顾家养的活体道具，也配坐在这里？若雪要是知道你顶着她的脸招摇——”
“陈夫人。”林疏桐打断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可落在茶厅里却清晰得很，“我替的是苏若雪，不是你们的嫉妒心。”
满室寂静。
碧潭飘雪的热气模糊了雕花屏风，林疏桐望着陈夫人瞬间涨红的脸，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原身被骂“冒牌货”时只会哭，可她现在盯着这些人的眼睛，突然明白——他们怕的从来不是她像苏若雪，而是怕她不像。
“好个‘替的是苏若雪’。”
突兀的女声从茶厅门口传来。
顾太太的助理小梅抱着平板站在那儿，屏幕蓝光映得她眼眶发青，“顾太太让我来取茶会记录。”她冲林疏桐笑了笑，“刚才那段，顾太太让我多录了一遍。”
秦婉儿的指尖在桌布上绞出褶皱。
她余光瞥见角落的薇薇安——那个总追着顾承砚拍八卦的记者，此刻正举着手机，镜头红灯明灭。
林疏桐垂眸抿茶，看见手机在桌下震动。
周砚之的消息弹出来：“需要我来接你吗？”她刚要回，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A+级任务‘替身女王的反击’触发！完成条件：以苏若雪之名镇住全场，当前进度：68%。”
茶会散场时，夕阳透过云栖的雕花窗棂，在林疏桐脚边铺了一地碎金。
秦婉儿站在台阶上，望着她上保姆车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总缩在顾承砚身后的替身，今天眼里的光，怎么比苏若雪还亮？
薇薇安坐在车里剪视频，手机屏幕上，林疏桐举着酒盏说“我替的是苏若雪，不是你们的嫉妒心”的画面被她反复回放。
她舔了舔唇，手指按在发送键上——明天的头条，大概会是《替身女王的反击：顾氏总裁的白月光，终究是活了》。
林疏桐靠在保姆车座椅上，望着车窗外渐暗的天色。
系统进度条在视网膜上跳动，68%的数字泛着暖光。
她摸了摸没点泪痣的眼尾，那里空着，可风灌进车窗时，她忽然觉得，这块空白，或许该由自己来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