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的机场货运站,小玉一脚踹开冷藏车车门。扑面而来的不是茉莉清香,而是带着冰碴的腐败气味。
"温度记录显示零下5度?"
她手指划过结霜的货箱,转头盯着货运经理,"福州到广州全程冷链,哪来的零下?"
货运经理擦着汗:"林、林董,我们严格按照..."
"严格个屁!"
小玉扯开货箱,抓出冻成冰坨的茉莉花,"单瓣茉莉最娇贵,5度以上就会冻伤——"她掰开一朵花,花蕊己经发黑,"这批花全废了。"
手机震动,福州花农发来的监控截图:装车时冷藏车温度显示明明是8度。
"有意思。"小玉冷笑,"从福州到广州,温度不升反降?"
她突然拽过货运经理的右手——虎口处还沾着些白色粉末,"这是什么?"
货运经理面如土色。小玉捻起粉末闻了闻:"制冷剂添加剂?有人教你动手脚啊。"
"是林总监!他说只是给点教训..."货运经理腿一软,"我女儿在香精厂上班,他威胁..."
小玉的手机又亮起,林毅发来消息:"查到了,林志远表弟开的物流公司刚接手我们冷链业务!"
晨光微熹时,小玉己经坐在CEO办公室,面前摊着三份文件:冷链合约解除书、律师函和——香精厂的股权结构图。
"通知采购部,"她对刚赶到的林毅说,"今天所有门店茉莉系列改用备用茶坯,挂出'工艺升级'公告。"
"但那批茶坯是机制..."
"总比用冻伤的花强。"小玉翻开股权图,"看这个,香精厂实际控制人是陈明的小舅子,而林志远通过离岸公司持股30%。"
她突然笑了,"难怪他们拼命反对恢复传统工艺。"
林毅倒吸凉气:"这是关联交易!可以起诉他们职务侵占!"
"不急。"小玉转动腕间玉镯,"先解决今天的开业危机。"
上午十点,旗舰店门口照例排起长队。小玉站在操作间,看着手忙脚乱的店员们——没有鲜花,所谓的"手工窨制"成了笑话。
"林董,"陈昊满头大汗地跑来,"王伯带着老茶客们来了,点名要喝传统茉莉..."
小玉望向店外,银发苍苍的王伯坐在轮椅上,身后是十几个平均年龄超过七十的老人。
她突然做了决定:"清空二楼培训室,准备茶具。"
当老人们被请进培训室时,小玉己经换上月白旗袍,正在温烫紫砂壶。
"王伯,各位叔伯阿姨,"
她行了个旧式茶礼,"今天请诸位当评委。"说着从保险柜取出个锡罐,"这是我私人珍藏的1936年茶坯,配今早空运来的应急茉莉。"
老人们骚动起来。王伯颤巍巍地凑近锡罐闻了闻:"这...这是林老先生的'九窨秘制'?"
小玉笑而不答,开始演示真正的窨制工艺:茶花分层、静置吐香、通花散热...当进行到第五次窨制时,整个房间己经香气沁骨。
"怪不得..."
一位老太太抹眼泪,"现在的奶茶喝完后嗓子发紧,原来少了这么多道工序!"
最终成品倒入白瓷杯时,茶汤呈现出金琥珀色。
王伯抿了一口,突然老泪纵横:"就是这个味道...当年林老先生说,茶如人生,要慢慢等..."
店外围观的人群中,不知谁拍下了这一幕。三小时后,#寻找等待的味道#登上热搜,照片里小玉旗袍上的茉莉绣花与老人们含泪的笑容形成强烈对比。
次日董事会上,小玉播放了货运站的监控录像。当画面显示林志远深夜潜入调整冷藏车温度时,会议室鸦雀无声。
"鉴于林总监的行为己构成商业 sabotage,"小玉平静地说,"我提议暂停其职务。"她看向陈明,"陈总监有异议?"
陈明脸色铁青地摇头——他不敢赌小玉手里是否有自己的把柄。
改革势如破竹,小玉趁势推出"师徒制":
每位老师傅带三名学徒,复原一种传统工艺。唯一抵制的是苏明丽的舅舅——在茶艺部当了二十年主管的刘师傅。
"窨七次?骗外行罢了!"刘师傅当众摔了茶筛,"现在谁喝得出来?"
小玉不慌不忙地安排了一场盲测:刘师傅用现代工艺制作的茶饮,和陈昊按1936年配方做的,同时端给十位老顾客。
结果令人震惊——八位老人指出刘师傅的茶"香精味重",而剩下两位,正是林志远安排的托儿。
"刘师傅,"小玉当众翻开考勤表,"过去三年,您每月请假8天去'指导'香精厂。"她亮出转账记录,"每次'指导费'两万元。"
刘师傅面如死灰地被保安请走时,苏明丽躲在角落删掉了手机里与林志远的全部聊天记录。
当周最后一个好消息来自福州——小玉首接买断了200亩顶级茉莉花田的全年产量。
"林董,"签约时花农犹豫地问,"您怎么知道单瓣茉莉要种在朝东南的缓坡上?这手艺现在年轻人都不懂了..."
"家学。"小玉望向远处花田,恍惚看见1936年的父亲在田间弯腰指导农户的身影。
回程飞机上,林毅递来平板电脑:"奇怪,最近半个月,二级市场有人在大笔收购我们散股。"
小玉调出股东名册,一个陌生的离岸公司己经持股3.5%。
更可疑的是财务部刚提交的报告——公司现金储备比上月突然减少两千万。
"陈明批了三笔'设备采购款',"林毅指着明细,"但采购部说根本没这订单。"
小玉望向舷窗外翻涌的云海。这场商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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