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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风珈强撑着首起身子，嘴角扯出个笑，却因为牵动伤势而微微抽气，她故作轻松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然后发现扇面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她若无其事的将扇子一扣，默默的收起来...
“我这不是好好的......有你在，我死不了”
嗯，现在好好的了。
言轻浅的呼吸一滞,眼前人苍白的唇色和染血的衣襟刺得她眼眶生疼，那些修炼百年的冷静自持在此刻碎得彻底，她张了张嘴，喉间像是堵着什么，又冷又涩。
“风师姐......”她的声音哑得不成调，尾音几乎破碎。
风珈眼眶蓦地红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言轻浅
百年了
那个总是冷着脸的小师妹，那个执剑站在她身后的身影，
以及......她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眷恋。
终于.....
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涩，风珈别过脸，胡乱抹了把眼睛。
“傻子......”她声音哽咽，却还是笑着的，“你才是......最大的傻子......”
言轻浅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揽住她的手臂。
峰顶的风呼啸而过，吹散了风珈散落的发丝，也吹化了言轻浅眼底最后的冰霜。
凝渊剑的寒气与玉尘剑的莹光交织成网。
风珈靠在言轻浅肩头，她突然发现这人身上除了霜雪气，还多了丝暖意。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寒冬里递来的半个馒头。
试剑台。
晨雾未散，数十名弟子整齐列队，剑光如雪。
云清月一袭白衣站在最前方，声音清冷如霜：“第三式，起。”
明昭站在队列中段，烛日剑在她手中泛着淡淡的红光。
火焰纹路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她偷偷瞄了一眼最前方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么厉害的大师姐，她的，她家的！
“喂，”江瑶用手肘捅了捅她，压低声音，
“你这烛日剑特效也太酷了吧？比大师姐的霜月剑还拉风。”
今天大师姐要教她用，所以带出来了。
明昭得意地挑了挑眉，烛日剑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情，火焰‘唰’地亮了几分，她小声道：
“那当然，这可是大师姐特意...”
话未说完，她突然打了个寒颤，周围的弟子们瞬间噤若寒蝉。
明昭后颈一凉，余光瞥见一抹白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
这身影她熟啊，这不天天晚上抱着睡吗，不过……
这会看起来怎么凉飕飕的呢。
“江师妹。，明师妹”云清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然后把二人冻了个半死，
“看来基础剑式己经练得很纯熟了？”
都有空在她眼皮底下闲聊了。
江瑶僵首了背，干笑两声：“大师姐，我这就去加练！”
她知道，她明白，成熟的夜明珠要学会去自己该待的地方，说完一溜烟跑向角落，
生怕明昭再给她求情。
云清月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转向明昭时，眼中的寒意瞬间融化：“明师妹。”
明昭眼睛一亮：“大师姐！”
哇，专属她温柔的大师姐耶。她就知道，大师姐对她最特别了！
“你也要加练。”云清月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明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现在想把人掐出水来，喵的，这温柔不要也罢。
不远处的江瑶停下动作，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云清月头也不回：“江瑶，再加五组。”
江瑶：“......”
习惯了，嗯，不酸，真的。
云清月若无其事的牵起明昭的手：“跟我来。”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她的手指微凉，让明昭的脸烧了起来。
两人刚走出几步，身后就炸开了锅。
“看到没看到没！十指相扣！”
“呜呜呜追求大师姐无望了，我要换个师姐追。”
云清月突然停下，回头冷冷地扫视全场。弟子们立刻低头练剑，
明昭感觉握住自己的手收紧了几分。她偷偷看向云清月的侧脸，那人耳尖微红，却依旧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大师姐......”明昭小声唤道，手指悄悄挠了挠对方的掌心。
云清月脚步一顿，转头看她：“嗯？”
“我能不能......”明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能不能不加练了。
云清月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不能。”
“那......”明昭凑近一步，“练完能不能....？”
咳咳，给点奖励也行。
云清月别过脸，耳根也红了起来：
“......不能。”
这才多久。
明昭：“...”
她就知道，这人无情。
身后，江瑶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无情峰后山，雪落无声。
凝渊剑在言轻浅手中划出一道寒芒，剑气如霜，震碎漫天飞雪。
她手腕翻转，剑锋回旋，本该一气呵成的剑式却在最后一瞬微微偏了三分。
她收剑，垂眸看着剑尖残留的霜痕。
……又偏了。
这己经是今日第七次。
她闭了闭眼，压下胸口那股莫名的酸涩感。
凝渊剑在她掌心轻颤，剑身映着雪光，也映出她微蹙的眉。
不该如此。
无情道首座，剑从不会有偏。
可今日，剑偏偏不听使唤。
她重新起势，剑锋破空，雪片在剑气中碎成细雾，可练着练着，思绪却不受控地飘远
风珈那伤……
剑尖一顿，剑气骤然散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歪斜的痕迹。
她盯着那道剑痕，沉默。
……
练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