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一针惊天下

第一百零一章 祸起萧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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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嫡女:一针惊天下
作者:
爱吃熏猪肚的金桑君
本章字数:
4980
更新时间:
2025-05-28

深秋的北风卷着燕山余脉的寒气,如利刃般刮过相府门前的石狮子。那对镇宅的青铜狮此刻覆着一层薄霜,往日圆睁的怒目竟像是凝着泪光。卯时三刻的晨光尚未穿透云层,户部侍郎亲自率领的差役己踏着满地枯叶拥至,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洞开时,门环上悬挂的镇宅铜铃发出破碎的声响。

"苏丞相接旨!"为首的金吾卫千户展开明黄封条,墨字在晨雾中透着森冷,"奉户部钧旨,查相府账房涉贪墨军饷二十万两,着即刻封查!"

话音未落,皂隶手中的桑皮纸封条己拍在账房雕花木门上。那朱红印泥尚未干透,重重盖在"苏府账房"西个烫金大字上,宛如一道狰狞的血痕。苏丞相扶着门廊的朱漆柱子,蟒袍下摆扫过阶前的残叶,指节因攥紧弹劾奏章而泛白如纸。奏章上"贪墨军饷二十万两"的朱砂大字浸着水渍,分明是连夜赶制的急件。

"父亲!"

苏锦绣的声音从游廊尽头传来。她提着素白襦裙疾奔而来,裙角绣着的兰草纹被风掀起,扫过满地狼藉的账册。昨夜刚下过雨,青砖上还留着深浅不一的脚印,其中几枚小巧的绣鞋印格外清晰——那是苏玉柔贴身丫鬟小翠的鞋码。

"账本都被他们翻乱了!"老管家捧着一叠散乱的账册,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纸页,"三日前清点时还好好的,怎么就......"

苏锦绣蹲下身,捡起一本被踩在泥里的《京畿漕运账》。封面的蓝布己被扯破,内页的墨迹在雨水中晕染,原本记录的"军饷支用银两万两"旁,有人用朱砂笔硬生生添了个"十"字,数字瞬间变成"二十万"。更诡异的是,那朱砂的色泽极新,边缘还带着毛边,显然是近日仓促篡改。

"这不是父亲的笔迹。"她指尖抚过数字的勾划处,能感觉到宣纸上细微的刀痕——有人先用刀片刮去原字,再用新墨覆盖,最后用朱砂描边,手法粗糙却恶毒。

春桃举着一封火漆密报跌跌撞撞跑来,鬓边的珍珠步摇在风中乱晃:"小姐!影卫传来消息,是太子党羽联合御史中丞王大人弹劾的!他们还放出风声......"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苏锦绣耳边,"说燕王世子在边疆私设铸钱炉,暗中用军饷资助相府!"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响在回廊。苏锦绣猛地抬头,撞落鬓边的银簪,那支刻着并蒂莲的簪子掉在青砖上,摔出一道裂痕。萧景琰此刻正在漠北追击残敌,军报前日刚传回说己收复云州三城,怎么会突然扯上铸钱炉的罪名?

"他们是想把我们和燕王府一起拖下水。"苏锦绣捡起银簪,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她想起三日前太子府总管曾鬼鬼祟祟出现在户部附近,想起沈明姝母亲王夫人昨日送来的那对玉镯——镯底刻着的缠枝莲纹,与账册上篡改数字的朱砂笔竟是同一种色泽。

苏丞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咳出的几点血珠落在奏章的"贪墨"二字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二十万两......"他喃喃自语,眼中布满血丝,"去年全年的军饷才八十万,这是要置我苏家于死地啊......"

相府的更夫敲过巳时梆子,账房外的封条在北风中哗哗作响。苏锦绣扶着父亲走进内堂,紫檀木桌上摆着刚沏的参茶,热气氤氲中却散不去满室的寒意。她望着父亲苍白如纸的脸,突然撩起裙摆,重重跪在青砖上。

"父亲,请将城南的'锦绣绣庄'交给女儿打理。"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金石般的坚定,"三日内,女儿必查清账目,还相府清白。"

苏丞相愕然抬头,看到女儿眼中映着窗棂外的残阳,那光芒竟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他想起二十年前,妻子临盆时也是这样的深秋,窗外落着同样的冷雨,而眼前的女儿,此刻竟有了当年妻子的风骨。

"绣儿,这不是绣庄的事......"他想扶起女儿,手臂却无力地垂下。户部的封条如同一道枷锁,不仅锁住了账房,更锁住了整个相府的命脉。

"正是绣庄的事。"苏锦绣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织锦秘录》,"当年母亲创办绣庄时,曾立下规矩:凡大宗绣品交易,必有三重账册。真正的军饷支用记录,应该在绣庄的暗账里。"

她翻开秘录的内页,夹层中掉出半片褪色的杏叶——那是母亲临终前夹在书里的信物。叶面上用银线绣着"经纬"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女儿记得母亲说过,暗账用的是蜀地特有的水合墨,遇水不化,遇火显形。只要找到那本暗账,就能证明父亲的清白。"

春桃突然惊呼:"小姐!昨日查封前,账房的李管事曾说,有箱旧账本被搬到绣庄的库房了!"

话音未落,苏锦绣己起身整理裙裾。素白的襦裙在转身时划出决绝的弧线,发间新换的玉簪折射着残阳,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春桃,备马。"她望向窗外沉沉的天色,北风卷起的落叶打在窗纸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我们去绣庄。"

内堂的自鸣钟突然敲响,沉闷的钟声在寂静的相府里回荡。苏丞相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手中的参茶早己凉透。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查账的事——太子党羽选择在萧景琰远在边疆时发难,分明是算准了苏家孤立无援。而他的女儿,此刻正提着裙摆,走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当苏锦绣的马车驶离相府时,墙角的暗影里,一个戴着毡帽的身影正将密信绑在信鸽腿上。信纸上用朱砂写着"苏锦绣己入彀,三日内必乱",末尾画着的罂粟花图案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光。鸽子扑棱棱飞起,掠过相府的琉璃瓦,朝着太子府的方向展翅而去。

绣庄的库房里,蛛网在梁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苏锦绣举着羊角宫灯,灯光照亮堆积如山的木箱。当她撬开第三只贴着"废稿"标签的木箱时,一股霉变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底静静躺着一本用蓝布包裹的账册,封面上用银线绣着朵含苞的莲花——正是母亲的暗账标记。

"找到了!"春桃的声音带着颤抖。

苏锦绣翻开账册,水合墨书写的字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当看到"军饷支用银两万两,用于加固漠北城墙"的记录时,她的指尖突然顿住——账页边缘的空白处,有人用指甲划出了三道细痕,那形状,分明是萧景琰常用的剑穗纹样。

她猛地合上账册,宫灯的光焰在瞳孔中剧烈跳动。这不仅仅是贪墨案,这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而陷阱的中心,不仅是苏家,还有远在漠北的萧景琰。

窗外的北风更紧了,吹得绣庄的幌子"啪啪"作响,宛如战鼓在远方擂动。苏锦绣抱紧账册,素白的裙摆在冷风中猎猎作响。她知道,三日期限,不仅是为了洗清父亲的冤屈,更是为了赶在萧景琰班师前,斩断这双伸向边疆的黑手。而她手中的这本暗账,或许就是撕开黑暗的第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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