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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王国的硝烟仿佛被六月的蝉鸣揉碎，现实世界的阳光正透过教室吊扇的叶片，在李牧的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圆影。李笑笑转着钢笔斜倚在他的课桌旁，马尾辫上的熊猫徽章沾着半片梧桐叶，校服第二颗纽扣下隐约露出与典籍共鸣时留下的螺旋印记。
“喂，暑假要不要来我家写作业？” 她用课本敲了敲李牧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刻意的随意，“我房间里有超多英语原版书，你肯定用得上。” 窗外的风掀起她的发梢，李牧看见她耳尖泛起的淡红，突然想起在句式迷宫里，她攥着自己手腕时掌心的温度。
暑假前一周的午后，李牧站在高档小区的单元门前，手里的玻璃罐冰镇橘子汽水凝着水珠。按下门铃后，开门的是李笑笑的母亲，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上下打量着他。屋内传来清脆的钢琴声，墙上挂满李笑笑的奖状和英语竞赛奖杯，彰显着这个家庭对学习成绩的严苛要求。
“进来吧。” 李母语气冷淡，领着他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客厅，“笑笑说你英语进步很快，但希望你们以学习为主。” 路过书房时，李牧瞥见书桌上整齐码放着《牛津高阶词典》《经济学人》合订本，还有李笑笑密密麻麻的学习计划表，精确到每个小时的学习任务。
李笑笑从房间里探出头，马尾辫扎得一丝不苟，看见母亲的表情后吐了吐舌头。她的房间充满少女气息，墙上贴着英文电影海报，书架上却摆满英语语法书和练习题集。“我妈管得严，别介意。” 她小声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送你的《双语飞鸟集》，偷偷买的。”
两人刚坐下讨论了几道英语题，李母突然敲门进来，端着果盘的手却将房门敞开：“马上要吃晚饭了，李牧同学住得远，吃完就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李笑笑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眼眶有些发红。
晚餐时，李父戴着金丝眼镜翻看报纸，偶尔抬头问李牧的家庭情况和成绩排名。当听到李牧父母是普通职员时，他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说：“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交朋友也要慎重。” 李笑笑猛地放下筷子：“爸！” 却被母亲严厉的眼神制止。
离开时，暮色己染橙天边。李笑笑追到小区门口，手里攥着那本《双语飞鸟集》：“别往心里去，我......” 她的声音被汽车喇叭声打断，李父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暑假我再联系你！” 她把书塞进李牧怀里，转身跑回小区，马尾辫在晚风中摇晃，背影却显得有些落寞。
街灯亮起时，李牧摸着口袋里的《飞鸟集》，发现书页间夹着张便签，李笑笑的字迹力透纸背：“等我说服他们！下次见面，要一起翻译更美的句子！” 他抬头望着楼上亮起的窗户，隐约看见李笑笑趴在书桌上，台灯的光晕里，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