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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暗流涌动
晨光熹微，纺织厂车间己响起机器轰鸣声。林悦抱着账本穿过厂区，看见顾沉舟正站在染布机前，卷起的衬衫袖口露出小臂紧实的肌肉，他弯腰调试机器的模样引得几个女工红着脸偷看。
“林会计！”车间主任老周满头大汗跑来，“苏曼曼负责的丙班又在磨洋工，说什么设备老化根本完不成产量。”
林悦踩着满地棉纱快步走去，就见苏曼曼倚在纺锭旁，正给几个女工分发大白兔奶糖：“姐妹们别听厂里瞎吹，这订单根本完不成，到时候工资奖金都得打水漂......”
“苏曼曼！”林悦猛地掀开厚重的棉门帘，冷空气裹着漂白剂的气味扑面而来，“上班时间聚众闲聊，按厂规该扣三天工资。”
“你！”苏曼曼把糖纸往地上一扔，“大家每天累得腰酸背痛，连块糖都不让吃？你这个资本家的走狗！”几个女工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就是，现在干活比以前累多了......”
林悦举起手中的牛皮纸袋轻轻摇晃，硬币碰撞声清脆悦耳：“从今天起，超额完成产量的班组，每人每天奖励五角钱。”她特意加重语气，“要是有人故意捣乱，别怪我把上个月虚报加班费的事捅到劳动局！”
这话像颗石子投入深潭，车间瞬间安静下来。苏曼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尖叫：“你血口喷人！”说着抓起手边的梭子就要砸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顾沉舟大步跨进车间，精准截住飞来的梭子。金属梭子擦过他虎口，瞬间渗出鲜血：“够了！苏曼曼，立刻去财务结算工资，明天不用来了。”
“顾厂长！”苏曼曼突然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我知道错了，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她伸手去拉顾沉舟的衣袖，却被他侧身躲开。
林悦摸出帕子递过去，看着顾沉舟用雪白手帕包扎伤口，突然想起书中写过，这个男人最讨厌别人触碰他的私人空间。苏曼曼显然也想起这点，僵在原地的手尴尬地蜷起。
午休时分，林悦在食堂发现异样。往常无人问津的咸菜窝头，今天竟被抢得一干二净。打饭的王婶偷偷塞给她个油纸包：“快拿着，这是给先进工作者留的红烧肉。”
咬下第一口时，林悦差点落泪。记忆里原主每天啃冷硬的窝窝头，而苏曼曼却总能变魔术似的掏出罐头饼干。现在看来，那些所谓“亲戚给的”，怕是用厂里的钱买的。
正当她吃得专心，背后突然传来尖锐的议论声：“听说了吗？苏曼曼昨晚在顾厂长家门口哭到半夜。”“可不是，还说林悦是狐狸精，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林悦慢慢放下筷子，转身时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两位同志要是这么有闲心，不如帮我核对下仓库库存？毕竟月底盘点少了半匹的确良，我总得找出来。”
两个女工脸色骤变，端着饭盒落荒而逃。林悦望着她们的背影冷笑，原主就是太心软，才会被苏曼曼的谣言害死。这次，她要让所有阴谋都无所遁形。
深夜的办公室，台灯将林悦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正在整理苏曼曼经手的账目，突然在账本夹层发现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明晚八点，城西仓库见，有要事相商——顾。” 字迹刻意模仿顾沉舟的笔迹，可标点符号的写法却暴露了真实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