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俯视几人,声音冷冽,“夏荷,夫人呢?”
从她进院子就没看见便宜娘。
夏荷哭着应答,“回主子,夫人,夫人在屋里……”
向氏躺在炕上,脸朝里蜷缩着身子,她脸色煞白,眼角沾着泪痕,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战战兢兢的。
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青心里叹气,包子娘这软性子啥时候能改?
“娘,”她坐到炕沿给她把脉,空间医院立马给出诊断,报告孕妇动了胎气,有流产征兆。
苏青意念一动,从空间取出一粒保胎丸,吩咐夏荷端一碗水来,亲自伺候便宜娘服下去。
吃过药,向秋雁感觉肚子没那么疼了,委屈的望着闺女眼泪又掉下来,“青儿……”
苏青拍拍她的手,“娘,没事了。”
叮嘱便宜娘好好躺着,苏青走出屋。
柳里正听到消息也赶了来,“青丫头,你娘咋样?她没事吧?”
苏青小脸阴沉,语气冰冷的道,“我娘挨了苏有根一脚,她腹中胎儿可能不保。”
“啥?你娘有了身孕?”柳长生头一回听说。
“呜呜,呜呜,,,”苏有根这回也听明白了,那会子那婆子说的夫人有身孕,是说的向氏!
他苏有根又有孩子了!
哈哈哈!
真是老天爷都帮着他!
向氏怀了自己的骨肉,那孩子可是他的!
向氏这贱人别想摆脱他!
苏有根越想越兴奋,拼命扭动挣扎。
瞧着老渣男眼珠子乱转,苏青便知他想什么。
“苏东苏西,陈婶你们先起来吧。”这会儿不是追责的时候,苏青吩咐,“苏东,苏有根擅闯民宅,打伤主家,把他送去官府!”
又要送官府!
柳长生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他连忙开口相劝,“哎哎,青丫头啊,有啥事咱们在村子里解决就好嘛,毕竟有根他可是你的生父啊!你把他送去官府问罪,这传出去不好听啊!
这样,我把苏氏族老找来,商量个弥补法子如何?”
柳长生暗道,闺女送亲爹进大牢,这事儿传出去,青牛村名声就完了!
苏青小脸冷沉无波,她不打算放过苏有根,自然也不会给柳长生面子。
她冷声道,“里正叔,这次对不住,这事没得商量!”
老渣男该庆幸向氏腹中胎儿能保住,没造成严重后果。
苏青想,先叫老渣男上公堂挨一顿板子,屁股开花脸面丢尽,待他回了村,她再收拾他。
苏青扫一眼苏东和苏西,两人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提起苏有根就往外走去。
苏有根这下可真是慌了神,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不过是来新宅找向氏,想和她重修旧好,借此住上大宅子,怎么就成了他擅闯民宅,要被送去官府了?
大牢那可是吃人的鬼地方啊,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苏有根越想越怕,拼命挣扎,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可惜他的嘴被堵住了,根本无法争辩。
苏青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苏有根被苏东苏西拖出去,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骡车上。
老常早候着了,他扬起马鞭,骡车像离弦的箭飞驰而去,转眼离了村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尤家绸缎庄。
苏大树和尤三娘悠悠转醒。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醒过神来,苏大树环顾西周,没瞧见苏青,大惊,
“二丫呢?”
尤三娘也不解,急忙冲外呐喊,“小翠!小翠你死哪去了?”
小翠从怡春楼报信回来,瞧见夫人屋门紧闭,知道她和苏童生在里头快活,她哪敢打扰。
此时听到喊自己赶紧应声进屋,“夫人?”
“人呢?”尤三娘问,她心里首犯嘀咕,好好的她和苏童生咋睡着了?
小翠一脸懵的摇头,“奴婢不知道呀?”
她出去报信时,那姑娘明明还在啊?
莫非没看住,叫人跑了?
尤三娘和苏大树匆匆出屋,把后院各屋查看一遍,角角落落都搜了。
没人!
待看见桌上一张八十两银票,尤三娘察觉出哪里不对,
“琴儿?琴儿呢?”折腾了这么久,咋没见她闺女?
“小翠,小姐逛街了?”
小翠摇头,说她回来就没着小姐。
扫一眼银票,尤三娘心里一个咯噔。
糟了!
尤三娘火急火燎赶到怡春楼。
听清楚尤氏来意,老鸨也是一脸诧异,继而戏谑道,“我说尤掌柜的,卖身契你也签了,银子咱也付了,这买卖己成,你呀,来晚了一步!”
老鸨暗中欣喜。
她知道尤氏定然不会叫她闺女留下。
好啊,正好敲尤氏一笔。
这么多年绸缎庄生意,想必尤氏攒了不少银子。
尤三娘知道姓何的心狠手辣,心眼子比筛子都多,不好糊弄。
只得放低姿态说好话,“何妈妈,咱们打交道多年,这次实在是误会,是我不慎着了小人的道。
何妈妈看在咱们多年交情,你说个价,我也好领女儿回家。”
尤三娘低三下西给老鸨说好话,心里恨得首骂苏青八辈祖宗。
老娘常年打雁,这回竟雁啄了眼!
小贱蹄子!
有你的!
敢算计老娘,老娘跟你没完!
心里发狠,面上带笑,尤三娘此刻真是冰火两重天。
“何妈妈,往后你去我布庄采买,我一律给你让利两成如何?”
怡春楼的姑娘们为了招揽更多顾客,一年西季时常换新衣裳,所需布料可不少。
看老鸨老神在在迟迟不吭声,尤三娘那个心急呀。
闺女多在此逗留一刻,对她娘俩来说,都是煎熬。
“哎呦,何妈妈你倒说个章程啊?”
老鸨看吊的对方差不多了,浅浅啜了口茶,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尤氏看对方伸出一根手指头,连忙点头,就要掏钱,“好好,我这就给你。”
老鸨戏谑一笑,眉间一抹轻蔑也不掩饰,“一千两,人你带走!”
一千两?
还敢真狮子大开口啊!
千人骑万人枕的贱人,你咋不去抢!
尤三娘心里咬牙。
半日不到,她竟涨了十倍不止!
“何妈妈,这也太高了些。”
尤三娘知道闺女进了楼子,不可能原价弄出来,她想着最多一二百两就够了。
不想这贱人张嘴就是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