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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间的灯光打得蒋佳娉脸颊发烫。屏幕上跳动的在线人数突破了三百万，弹幕像潮水一样涌过，每一条都在追问她即将拆解的「蒋氏破产案财务漏洞」。她抬手理了理珍珠发夹，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微微一颤——这个动作她重复了五年，藏在发夹里的信号干扰器此刻正把首播间的音频数据加密成蓝楹花形状的数据流。
「各位看到的这组转账记录，」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网络，同时将一组银行流水投映在身后的全息屏上，「2018年7月12日，蒋氏集团海外子公司收到的三笔『咨询费』，付款方注册在巴拿马，股权穿透后指向……」
话没说完，弹幕突然炸开。蒋佳娉眼角余光瞥见屏幕右下角的异常代码——是墨色资本的防火墙特征。她冷笑一声，机械键盘项链在锁骨处轻轻震动，那是陈小树意识体发来的警告：「娉婷姐，有人在劫持首播流！」
指尖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首播间的背景突然变成流动的代码雨。观众席传来抽气声，而她盯着屏幕右上角那个正在加载的logo——墨色资本的雄狮徽章正被一行行绿色代码拆解。
「付款方最终受益人，」她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弹幕里「房子墨」三个字的刷屏，「是墨色资本的关联信托。」
话音刚落，整个首播间突然陷入黑屏。蒋佳娉猛地抬头，看见监控画面里，房子墨站在主控室中央，钢笔尖重重敲在操作台边缘。他袖口的智能袖扣映着她的脸，却在她目光对上的瞬间暗了下去。
「信号被切断了。」陈小树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防火墙等级是军用级，源IP……」
「我知道是谁。」蒋佳娉摘下珍珠发夹，金属齿梳刮过头皮时留下细微的刺痛。她想起三天前在老宅，房子墨替她别正发夹时，指尖在她耳后多停留了三秒。那时他西装暗扣反光里的泪痣特写，此刻突然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首播间的应急灯亮起，红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全息屏上。破碎的银行流水代码像雪花一样飘落，其中一片恰好停在她锁骨处的凤凰纹身边缘——那是火灾疤痕的终点，也是房子墨后背刀疤的起点。
「他怕我手撕伤疤。」她对着麦克风低语，声音被系统自动转化为暗网坐标。下一秒，「娉婷阁」社群的头像同时亮起，成百上千个弹窗在黑屏上炸开：「收购令己发出」「敌对方工坊库存清空」「元宇宙版图扩张30%」。
窗外突然下起雨。蒋佳娉走到落地窗前，看见墨色资本大楼的灯光次第熄灭，只有顶层办公室的百叶帘后，有个身影在剧烈地踱步。她摸了摸脖颈上的机械键盘项链，链坠上的「Wren」字样正在发烫——那是陈小树留给她的后门程序，此刻正把她的心跳频率转化为 Morse 码：「等我」。
手机震动起来。暗网匿名信箱里躺着新邮件，发信人头像竟是半枚蓝楹花胸针。正文只有一行代码，破译后是房子墨五年前写在服务器里的注释：「她的眼泪该用来灌溉蓝楹花，而不是清洗伤疤」。
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当年火灾现场的爆裂声。蒋佳娉闭上眼，记忆里的热浪突然涌来——房子墨背着她冲下楼梯时，后背的皮肤与她烧伤的肩膀贴在一起，他手腕的刀疤擦过她的小臂，血珠滴在防火梯上的声音，和现在钢笔敲击桌面的节奏一模一样。
「娉婷阁社群己完成收购。」陈小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但墨色资本的防火墙……」
「不用管防火墙。」蒋佳娉打断他，指尖在玻璃上画出半朵蓝楹花，雨水顺着花瓣纹路流下，在窗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你知道他为什么总在12:25加班吗？」
沉默。雨声里夹杂着数据流动的蜂鸣声。
「因为12点25分，」她看着水洼里自己的倒影，泪痣在红光中微微颤抖，「是我父亲坠楼的时间。」
机械键盘项链突然发出蓝光，链坠弹出一枚微型芯片。那是她今早趁房子墨洗澡时，从他钢笔里取出的加密U盘。芯片插入电脑的瞬间，屏幕上跳出的不是商业机密，而是无数张她的照片——从拍卖会偷拍的侧影，到黑客行动时露出泪痣的特写，每张下面都用小篆刻着日期，最近一张是昨天她在实验室睡着的样子，备注写着：「她的漏洞，是我的密钥」。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蒋佳娉撩开窗帘，看见房子墨的车停在雨幕里，车灯照亮他仰起的脸。智能袖扣的光穿透雨帘，在她掌心投射出未发送的代码情书：「if (heart == yours) {forever = true;}」
她笑了，珍珠发夹在灯光下闪了闪。下一秒，整座城市的广告牌突然同步亮起：「蒋氏破产案真相，今晚八点，娉婷阁首播间见」。而在广告牌的角落，有行极小的字正在闪烁——那是房子墨钢笔里藏了五年的答案：「背锅侠甘为漏洞，只盼你不必懂」。
雨还在下，蓝楹花的香气从通风口飘进来。蒋佳娉深吸一口气，机械键盘项链的链坠轻轻贴着心脏。她知道，这场复仇首播从来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开始——当爱成为漏洞，漏洞便成了铠甲，而他们的故事，注定要在不完美的代码里，写出最完美的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