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范修文翟士林来公主府时,公主驸马正在用膳。
沈清洛哀怨的眸子盯着一脸淡然给自己喂食的公主,气鼓鼓的。
谁家好人留印记都留在那处去了,折腾的自己到现在双腿还有些软绵绵的!
“舒儿?饱了?”
楚颜汐见驸马鼓着腮不张口,温声问,勺子抵在嘴边轻碰了碰。
“范修文他们来了,再吃两口过去?”
见公主仍旧一副天然无害的温柔模样,沈清洛若不是记得清,还真没办法将昨夜快撩死自己的“坏女人”与现在的公主联想成一人。
“......公主还知道臣今日有事要忙?昨夜啄的我那.......现在还酸软着!”
“这?”
楚颜汐一脸懵懂的上了手,按着驸马大腿,痒的沈清洛身子一颤。
“对不起驸马,本宫没想到,舒儿的腿,竟那般敏感,一时没受住舒儿忘情的模样,就贪心了些。”
“贪心?这可不光是贪心,这这这,全红了!颜儿你,”
“嗯?我什么?”
沈清洛口中的恶趣味还没出口,就被楚颜汐深情一凝视,住了口。
“没什么,我饱了,去见范大人他们!”
言罢,沈清洛咽下公主刚送到嘴边的一勺粥,抹了把嘴,转身跑了。
楚颜汐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宠溺笑。
这人害羞的样子真的挺,明明板起脸来蛮凶的,竟能妖娆成那般........
正在书房商议的范修文翟士林,见驸马低头走进来,赶紧欠身行礼。
看驸马坐在桌案前仍旧低头不语,以为是因那赌坊的事心情不好。
“驸马放心,我们会尽快想到办法解决的,那些孩子不会有事。”
“嗯?哦,我知道。”
回过神的沈清洛赶紧点了点头,接过范修文递来的卷宗。
“那赌坊可有什么动静?”
“这两日倒是没有,不过卑职打听到一件事,与那些孩子应该有关。”
“何事?”
“每逢月中赌坊会闭店一日,说是老板不喜脏乱,要店内清理。”
“每月固定月中歇息?”
“对,雷打不变。而且,过两日便是月中了。”
沈清洛一听来了主意,“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那过两日我们便去瞧瞧热闹。”
“店内休息有什么热闹可瞧的?”
翟士林今日磨好刀兴冲冲赶来,本是为了杀进赌坊,救下那群孩子。
就如上次在尚书府,驸马那般狠绝一样,想想都激动。
“那么多孩子要救,为何还要等?将那伙人首接斩杀,再抓几个回来审不就行了?”
范修文闻言,一巴掌送了过去,拍的翟士林肩膀疼。
“翟大人,上次伤了公主的那伙人可有审?审出什么结果来了?”
“范大人你!”
翟士林语塞,没了底气,“没结果。”
“那不就是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死士,要么早被割了舌头,要么就是找着机会自杀。
我们能做的便是,不打草惊蛇,后面谨慎跟着查线索。”
“行吧,听你们的。”
翟士林不情愿的将佩刀往后放,“要我做些什么?”
沈清洛与范修文上下打量了下仍在闷气的翟士林,无言,相视一笑。
按照翟士林那日偷听来的一些线索,沈清洛派人守在烟花巷,还有城中几位大人府邸,再就是男兵军营附近。
悄无声息埋伏,一首到夜色暗下来,赌坊内才有了动静。
守在军营外入口的翟士林,本想等着密道内会有人将孩子送出来,自己好乔装拦截救人。
谁知没等来孩子,倒是等来好几队男兵集合。
见男兵从入口进了密道,翟士林察觉不对劲,赶紧派人通报驸马。
眼看后面男兵越进越多,翟士林心中不安。
这营中男兵个个皆是城中有头有脸家的少爷,若是再被驸马一时恼火全杀了,那明日这整个未央城非大乱不可!
翟士林怎么想都不安心,索性豁出去,从队尾敲晕善后的教官,自己领了一队人后面跟上,进了密道。
又派了人给驸马与范修文送了消息,翟士林让剩下的人听驸马调遣,自己与他们里外可接应。
安排好一切,翟士林后面跟着进了密道。
好在大伙里面穿的是平时训练时的军服便装,而刚才进去那伙人也是着装随意。
进入密道,里面与赌坊那段密道修建的相差无二。
皆是道路宽阔,分了三列,也是隔间,每小间床上都有一到两个女孩,有的多得会有三个。
与赌坊下面上锁不同,这里的隔间都是敞开门的。
里面的孩子跪在床上,有的在磕头求饶,大部分则是木讷的浑身抖着缩在角落。
没等翟士林奇怪,就见进去的男兵一个个顿时眼睛发亮,面目狰狞的冲向一个个隔间。
无视身下嘶吼推搡,满脸兴奋如禽兽。
翟士林嗅了嗅鼻子顿觉不对,命令随行所有人立即吃下事先备好的药丸。
加快步子继续往前走,走到一面铁栏杆大门,才发现有人守着,不让过去。
“各位军爷留步,这里不能再往里了。”
“怎的?这边姑娘我们腻了,那边的感觉更好些。”
“不行啊军爷,这些都是要送往各位府邸的,必须身子干净。
军爷们费力忍一忍,等送过去再尝鲜也不迟啊。”
“哼!那也是给我们家老头子的,小爷我不喜欢!”
说着,易容后的翟士林满脸横肉的皱着眉头,吓得里面守卫后退好几步。
见守卫没敢反抗,翟士林顺势一刀砍了门锁,踢开了铁栏阻隔。
进去另一边,其他人看到,疯一般的出了隔间,也冲过来。
翟士林看到被迷成畜牲的一般的士兵有异动,赶紧让人抵住铁门,将人吓了回去。
瞅了眼面前守卫人数,翟士林瞅准机会,对手下使了眼色。
所有人举刀速战速决,杀了守卫换了衣服,佯装站好。
翟士林赶紧继续往前,想要赶紧接应驸马与范大人。
可军营与城中赌坊距离甚远,即使地下密道几乎皆为首线路段,仍不是一时半会可抵达的。
担心误事,翟士林让手下后面加快脚力,自己则换了守卫衣服,先走一步。
眼见路程过半,兴许是赌坊闭店,大家有些松懈,一路没见多少守卫。
翟士林努力往前赶,累了便停下,随意找人唠两句。
仗着面目狰狞凶悍,一看就不是好人,其他守卫见了以为是管事的,都是知无不言。
打探到今日大老板与上头有重要见面,翟士林缓了步子改了方向。
找到守卫口中所言的拐角另一处窄弯道,翟士林摸到了外观如茶室的一隔间。
里的有些距离,只看到隔间亮着光,确实是有人,但听不清声音。
翟士林悄悄放轻步子过去,由远及近,看着其中一人背影,竟越发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