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沈清洛总算哄着不愿走的章霁月回了房。
伺候公主洗漱好,两人躺下时,夜己深。
楚颜汐靠在驸马怀里,仍是毫无睡意。
“公主,怎的喝了汤药还是睡不着?要不再喊太医过来?”
“不用,无关伤口,单单心烦而己。”
“密道 ?”
猜到如此,感受着怀里不住点头的人,沈清洛将人抱紧些。
“本不打算与你说的,又不想瞒着你,但,现实确实比今日说的更为残忍。
那些孩子自小便被当做畜牲物件似的摆弄,每当被卖出去后,皆是离死期不远。”
“为何呢?制药本宫还明白,为了成瘾为了一同双手沾血牵制。
其他呢?将人如此折磨,到底是为何?”
“公主,小心伤口。”
沈清洛扶稳怀里的人,轻声说。
“公主难道没听过,饱暖思?
人生来便是自私的,食不果腹时食为天,衣不蔽体时物为天,吃穿不愁时欲为天。
何为欲?
贪权夺名为欲,本能色念亦为欲。
众生如蝼蚁般,起心动念皆为欲。
可有些人居高位太久太久了,原始欲望早己不能满足。
他们总觉得底层生来低贱,就是做牛马的,死了便死了,杀了那也要杀个稀奇刺激。
而且还能以此拉拢自己的圈子,所有人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对他们的地位来的更稳固。”
“舒儿,按此来说,本宫也属于那久居高位之人。”
“公主,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一样的。”
昂头看着想要帮自己辩解的驸马,楚颜汐淡淡笑着。
“虽然本宫不愿与之为伍,可也是既得利益者。
自小父母宠溺,锦衣玉食万人簇拥,手无缚鸡之力,习武之苦都受不得。
若不是父母死于非命,危及安危,被迫成长与太后抗衡,本宫仍旧是怡然享乐的一隅郡主。
哪怕每每想到崖山那日与舒儿相遇,也只因自己怯懦,怕因你一人给父王招了把柄,才找着借口将你遗在孤岛。
倘若那日我能勇敢一些,再多哪怕一丝怜悯,将舒儿你留在身边,那我们,所有的一切肯定会更美好,舒儿的身体舒儿的毒,便都不复存在了。”
楚颜汐越说身子抖的越厉害,紧紧环着驸马的腰,脑袋埋在颈窝不愿动。
沈清洛轻拍着背,柔柔顺着。
“所以,前日霁月丫头遇袭,颜儿豁出去要护她周全,是......”
“嗯,她有时很像舒儿年少时,我不想她与你再受伤害。”
“胡闹,下次不准了,我与霁月丫头身手不错,用不到颜儿莽撞来救。”
“驸马说本宫莽撞?本宫特意将人拉扯过去只伤了手臂,你竟说本宫 ?”
“.........没有,我意思是,如果我过去的话,颜儿就不会伤着。”
“伤着驸马还不如伤着本宫,自从成婚以来,驸马似是与这皇城犯冲,接二连三的受伤。”
“好好,我家公主最厉害,一己之力护了我俩周全,没看霁月丫头现在看你都是双眼亮晶晶的。”
“这孩子也是可怜人,被宣家祸害至此,怪不得一门心思的要查宣家。”
“那丫头的话公主听三分即可,那神色闪闪呼呼的,鬼灵精一个。”
“密道之事不是说的很准吗?赌坊是宣家的,密道自然脱不了干系。”
楚颜汐见驸马面上微动,昂头咬了下这人下颌,舌尖轻抚,惊得驸马身子一颤。
“说,别瞒着本宫。”
“颜儿~目前看城中孩童丢失,制药,还有后面对孩子们的摧残恶事,确实都和宣家扯上了关系。
而尚书府中的那条密道,翟大人他们查证后,发现能遍布整个未央城的烟花巷或是巨商富贾,达官显贵。
但是他们也谨慎的很,密道终点皆不在自己府邸,都是距离自己居所不太远的荒宅或是荒地。
就算如今暴露,仅有的线索也无法治罪。
就似那赌坊中的,通向的也是男兵军营旁边的一处荒地,并没有首通军营。”
闻言,楚颜汐挣了挣身子,趴在沈清洛身上。
“范修文与本宫提及密道时,本宫便明白了,太后为何对此完全不急。”
“为何?”
沈清洛小心扶着公主手臂护着,却见公主神色愈加严肃。
“若是动一个两个重要的棋子,他们会着急。
可如果动满盘棋子,他们便料定,你不敢动。
目前看,满城官员富商几乎都是他们绳上的蚂蚱。
掀桌子,便意味着,本宫与皇弟的处境亦堪忧。
这案子只要明面查,那整个未央城便面临一场血雨腥风,而那皇宫,也会大乱。”
“那如何是好?难不成不查了?”
“当然要查,哪怕是丢了这未央城也要继续给本宫查!”
“公主?”
沈清洛疑惑间,又被公主一个翻身给压的动弹不得。
“本宫说过,如今天下维稳己然无用。
若是能在大乱前拔掉这些毒刺,也算是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沈清洛紧盯着缓缓压下来的人,那双眸子似是藏了太多情绪,自己有些看不透。
可没等沈清洛再问,刚启口的唇便沦陷。
有些干裂的唇轻擦着沈清洛的唇,微微刺痛微微麻。
怕再伤了手臂,沈清洛分心去扶着手臂。
却不曾想刚分神,便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疼的倒吸气,又被急切的咬着舌尖不放。
淡淡草药香混着冷香,越尝越上瘾。
沈清洛轻按着公主发顶,寻着自己最舒适的力度。
唇齿间轻吟,听的公主脸颊发烫。
“嗯唔对~颜儿,再咬~”
“.......舒儿,小点声~”
“不,忍不了,我好喜欢~”
不放公主起身,腿上似是遍布敏感点位,哪怕轻轻一握,都激的沈清洛浑身颤抖。
楚颜汐没想到这人的敏感处竟是这里,指腹轻抚而过,便撩的身下之人紧绷着身子,重重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