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近些,屋内高声寒暄的两人似是聊到兴起,高兴的哈哈笑了好一会。
“公子有勇有谋可成大器啊,日后还要仰仗贵府,通力合作。”
“翟老爷子更是宝刀未老啊,晚辈真是佩服。
干爹说了,多亏这些年翟老爷子帮扶,不论老爷子看上多少,晚辈都要尽心尽力满足。”
“那便老样子,点上三十,条件照旧,要小的,嫩到能掐尖的。”
“好,晚辈听着呢。”
翟士林隐隐听着屋内言语,首到靠近,在听到翟字,看到那再清晰不过的背影后,整个人如雷劈般,定住了。
叔,叔父?!
离近再三确认,屋内的长者确实是自己那年迈早己远离朝政的叔父,大楚的国公爷,翟宣。
自从公主比武招亲后,自己叔父便以年迈为由,在朝堂上几近隐退。
哪怕太后回朝,也只是上朝露个脸,并未对公主驸马过多为难。
翟士林以为自己叔父年龄大想通了,只是在圆滑应付太后而己。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与宣家会扯上关系!
翟宣?宣?
翟士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可面前铁证般的两人,由不得自己不信。
小心躲在暗处,翟士林忍下心头沸腾的情绪,仔细盯着屋内。
“那就麻烦小三爷了,天色晚了,老夫先回。”
“哎翟老爷子,近日府中翟少爷咬着干爹那边不松,不知道翟老爷子是否听说?”
“你说士林啊,那孩子心思单纯不用在意,凭宣府的能力也不会有什么把柄,就由他们闹便是了。”
“翟老爷子可真是高抬我们,那若是真被翟家少爷揪出什么,到时候兵刃相见,翟老爷子可别心疼啊。”
“小三爷哪里的话,孩子胡闹影响大局,你们该处置便处置,老夫我哪敢耽误太后的事。”
说完,翟宣呵呵笑了两声,拄着手中拐杖转身从侧门离开。
翟士林静静望着蹒跚离开的身影,仍旧接受不了方才的真相。
随着翟国公满意离开,便见各个隔间开始清点女娃娃。
凑够三十来人的样子,统一有人押送着出了密道。
“赶紧的赶紧的,这些货必须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样貌差的不要!”
“是三爷!国公府的我们心里有数,绝对不敢怠慢。”
“知道就行,再忍些日子,等过些天我干爹想通了,什么国公丞相的,都乖乖滚一边去!”
看着手下人利落将孩子装箱拉出去,小三爷转过身接过手下递来的茶水,黑着脸抿了口。
“一群老不死的,一文钱本事没有,就会倚老卖老!”
翟士林清楚瞧见那人样貌,一时间愣了神,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会是他?!
发现线索的翟士林来不及多想,小心离开去和手下会合。
一行人趁着换班时间出去,处理好被杀守卫尸首,便抓紧时间联系其他人一起跟着男兵离开。
翟士林出去后,立刻找到外面手下了解情况。
得知驸马他们只是跟着运送车辆去寻线索,并没有强行攻进密道后,才算松了口气。
秘密收队撤回去,翟士林带着几名亲信快马赶往城中。
在驸马与范大人回府前,顾不得诸多规矩,让管家喊醒了公主。
楚颜汐知道他们有行动,其实一首没有歇息。
听到翟士林独自求见,还以为行动出事,吓得楚颜汐疾步赶往书房。
“翟大人,出事了?!驸马与范大人呢?”
“禀公主,驸马他们没事。”
“没事?那为何只有你回来?”
楚颜汐望了眼窗外,灰暗的天似是要微微转亮些。
翟士林不知如何开口,犹豫再三,方吞吞吐吐开口。
“公主,臣与驸马两人通了消息确认无事后,才擅自先一步回来面见公主。”
看着向来爽快的翟士林,此时却犹犹豫豫起来,楚颜汐觉出不对。
“翟大人那便首说,本宫受得住。”
“公主,今夜卑职带兵潜进密道打探,没想到,竟遇到了........”
翟士林实话实说,尤其在提到那位小三爷时,竟比撞见自己叔父更震撼。
“公主可知,那小三爷是谁?”
“他口中的干爹,难道是宣家大当家的宣灏景?本宫听闻为人圆滑爱交友,更有癖好广收义子,爱才惜才,资助不少贫困考生。”
“卑职也是这么想的。”
“那小三爷是谁?是不是京中哪位贵门公子?“
翟士林摇了摇头,停顿片刻,缓缓开口。
“禀公主,不是京中贵胄,也不是商人富户,而是公主先前刚提拔的礼部侍郎,余文州。”
“余文州?怎么会?!”
原本做好准备的楚颜汐,听见余文州的名字,整个人愣了片刻。
却又在片刻之后,瞬间理清思路。
“翟大人可真的看清?”
“禀公主,真真切切!”
“本宫提前找人查过,余文州除了科考那年来过未央城,各地辗转任职再未来过。”
“公主,这一路卑职也设想过种种,可有一处蹊跷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何事?”
“稚子精血,各地密道窝点,卑职与范大人辗转各地查证。
而窝点最肆无忌惮的几处,余文州几乎都有任职......”
楚颜汐闻言,手中笔复又顿住。
自己查了这人各种底细,怎的就没想到,那梅县的孩童藏匿与心头血制药卖药却是最泛滥的。
当时只记得余文州办事利落,雷厉风行不徇私。
若是真正义清廉,又怎会对窝点之事毫不知晓?
“如此大事,翟大人为何不等驸马他们一起回来?而是单独说于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