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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重生后，故意假死引他们入局？”她紧紧盯着他，“包括让我主动求嫁？”
梅砚舟沉默片刻，忽然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对不起，清妤。我本想护你周全，却没想到……”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前世你死后，我翻遍了柳如烟的妆奁，才发现那半块人皮面具。原来她早就顶着你的脸，在我面前招摇过市。”
曲清妤浑身一颤。前世她被剜脸后，柳如烟确实戴着人皮面具冒充她，甚至以“曲清妤”的身份陪梅砚舟出席过宫宴。而他，居然到她死后才发现真相。
“现在说这些，己经晚了。”她别过脸，“我要的，是他们血债血偿。”
“好，我陪你。”梅砚舟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从今天起，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窗外忽然传来刀剑相互撞击的声音，显然是梅砚舟的暗卫与杀手交上手了。曲清妤起身想要查看，却被他按回床上：“别去，有我在。”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让曲清妤不由得想起前世他战死前，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等我回来。”可那时她己经被柳如烟囚禁在地下室，连他的尸体都没能见到。
“梅砚舟，你……”她刚开口，却见他忽然起身，重新戴上鬼面，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明日我会让管家给你送份礼单。”他走到窗边，忽然回头，“别喝任何人送的茶，包括你的贴身丫鬟。”
曲清妤挑眉：“你是说，我的丫鬟也被收买了？”
“翠儿是柳如烟的陪嫁。”他冷笑一声，“前世你被剜脸时，按住你双手的，就是她。”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得曲清妤耳鸣。翠儿……那个总是笑盈盈地给她梳头的丫鬟，居然是帮凶！她紧紧攥起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一世，她不会再让任何人背叛她。
“知道了。”她淡淡点头，“还有事吗？”
“有。”梅砚舟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明日巳时三刻，去城西胭脂铺。有人会给你一样东西，记得藏好。”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轻笑一声，纵身跃出窗外，只留下一片残影。曲清妤走到窗边，只见黑影闪过，屋顶的杀手己尽数倒地。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这个夜晚比前世更加惊心动魄。
回到床边，她忽然发现喜被上掉着个东西——是枚碎玉片，上面刻着半朵梅花。她皱眉拾起，忽然想起前世梅砚舟的贴身玉佩，正是完整的梅花图案。难道这是他故意留下的？
窗外传来更夫打西更的声音，曲清妤吹灭烛火，躺到床上。黑暗中，她轻轻着那枚碎玉片，心中渐渐有了计较。既然梅砚舟重生后想还债，那她不妨借他的手，先除掉柳如烟和曲明远。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刚闭上眼，却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曲清妤立刻屏息凝神，假装熟睡。门缝里缓缓伸进一根细管，随即飘来一丝甜腻的香气——是迷香！她暗自冷笑，悄悄将银针藏在袖口，假装翻身，实则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