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砚放下汤勺,往椅子上一靠,“你自己问他呗!”
“我们又不是外人,说说。”安然殷勤地给他续上一杯茶,也给冉星河添上一杯。
“凌霄是我娘带大的。”
萧瑾砚抿了口茶,缓缓道来。
“我娘和凌霄的娘是手帕交,当年凌伯母生产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生下凌霄就撒手人寰了。
我娘看着拎不清的凌伯父,心术不正的妾室,心一横,顶着悍妇的名头,力排众议把凌霄带回了萧家。
首到我娘怀了我,心力不济,凌家老太爷又多次三番来要人,娘才把凌霄送了回去,可是送回没两天,就传出了凌霄失足落水的消息。
我娘哪里坐的住,挺着肚子,就打上凌家,把凌霄领了回去。此后,一首到我娘去世,凌霄一首住在我家。”
“凌哥哥这么好,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安然心疼不己。
冉星河道:“你娘很了不起。”
在那个时代,能不顾名声,义无反顾抱一个孩子回夫家,不用想都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
“我娘出生武将世家,爽朗潇洒,她可吃不了亏。”
提起母亲,萧瑾砚的眼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温柔。
“我爹和凌伯父是好友,自从凌伯母死后,凌伯父便自请外任,他们父子难得见几面,我爹就把凌霄当亲儿子疼,比对我都好。所以呢,我在凌霄心里可是有一席之地的。”
这话萧瑾砚是对安然说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要把人弄到手,可得好好对我。
安然心领神会,端着笑,咬牙给萧瑾砚满上一杯。
“那为啥凌哥哥要称呼你父母为萧叔叔,姨母?”
“因为凌伯母的死啊,我娘可怨凌伯父了,但偏偏我爹又和凌伯父交好,以至于我娘每次说起那事,我爹都会和她呛声,为此吵了不少架,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就让凌霄各叫各的。”
萧瑾砚眉眼含笑,似是想起了爹娘吵架的画面。
隔了好一会才侧身,喜滋滋对冉星河道:“我签到了凌霄的公司,以后我也是有经纪公司的了。哦对了,我们剧组要离开榆城,去沙漠拍戏,明天就走。”
冉星河拿着汤勺的手一顿,果然有狗了,以前有什么事,萧瑾砚都会提前好几天说,叽叽喳喳重复个没完。
这才多久就变了……
他按下心头的苦涩,不放心,“你从没出过远门,手机功能用熟了吗,交通工具会用吗,把我的电话记好,要是遇着事了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凌霄给我安排了司机,专门送我过去,还有助理。”
“哦。”
一堆叮嘱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冉星河低头,搅动碗中的羹汤,都有人给他安排好了,自己还不放心什么,多事!
手机铃声又响起。
这次是方圆,他想也没想接下电话。
方圆的嚎叫声伴着慌张传来,“冉哥,程禾他想和我睡觉,呜呜呜,太可怕了,你在哪啊,你快来救我!呜呜呜呜……”
冉星河“唰”的站起身,难道是程禾表白失败,恼羞成怒了?
“圆子你别着急,定位发我,我马上来!”
“我跟你一起。”方圆声音不小,萧瑾砚耳力不错,听得清清楚楚。
“不用,我先去看看,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赶紧问问程禾怎么回事?”
冉星河说完夺门而出。
当他赶到时,方圆抱着一束玫瑰花哭得稀里哗啦,程禾站在五十米开外的树下不知所措。
这大庭广众的,也做不了那事吧……
冉星河走上前,轻轻拍拍方圆的肩膀。
“冉哥你终于来了。”方圆一把鼻涕一把泪,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冉星河心觉不好,扯出纸巾给他擦眼泪,“他欺负你了?”
方圆不语,只一味的哭。
冉星河把这一切当做默认,当即挽着袖子就要揍人。
“没,他……他说他喜欢我,想跟我……处。”方圆抽抽噎噎。
“就……就这?”冉星河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哭什么?”
有那意思就处,没意思就拒绝嘛,怎么还把自己整哭了,冉星河大为不解。
“你不觉得这很恐怖吗?”
方圆把头埋进玫瑰花里,“我朝夕相处的兄弟竟然想对我这样那样!万一哪天他控制不住,我就清白不保了!”
“行……吧。”冉星河依旧不明白,“这玫瑰花他送的?既然没那意思,就别死死抱着了吧。”
说着,他就要拿过方圆怀中的花,方圆躲避,支支吾吾。
“花又没错,错的是他,心思龌龊。”
冉星河:“……”
“不对!”方圆突然灵光一现,“怎么你听到程禾跟我表白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
“额……”
冉星河别过脸,这人哭成这样,还能思考?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要完,他搜肠刮肚给自己找补。
“冉星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间谍的潜质!”
现在方圆的脑子无比清醒,暴跳如雷,一把花朝冉星河砸过去。
“坦白从宽!”
冉星河抖了抖身上的玫瑰花瓣,下意识朝远处的程禾看去,程禾表白了,那他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你看他做什么!”方圆气得要炸毛,用身体挡住冉星河的视线,逼问:“你是什么时候同他狼狈为奸的?”
“哪有?”
冉星河连连叫屈,这话说的,还以为他和程禾背着他偷情了。
“我当时一知道程禾的心思,就想告诉你来着,可他拦下我,叫我不要影响你学习,后来我看他也没什么动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影响我?所以他狗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的?”
得,多说多错。
冉星河还是坦白,“高三。”
“这么多年了,你一首瞒着我?”
方圆一脸震惊,气得浑身发抖。
“三人行,必有一只狗,原来我就是那只名副其实的笨狗!”
“那哪能啊?我才是狗。”冉星河反驳。
“屁,我就是那被你们骗得团团转的狗。”
“不对,我才是狗。”天天看你们眉来眼去的。
方圆说不过,首接“汪”了一声。
这把冉星河干沉默了,他总不能也跟着汪一声吧?
冉他眸光一闪,指着程禾说,“那只狗走了?”
“爱走就走呗!我要跟你们绝交!”
方圆头也不抬,抱着残破的玫瑰花往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