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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训练赛输给南阳之后,整个球队都像是笼罩着一团乌云。
而眼看学期己经过了大半,朵荔的重心也开始放到了学业上,没课的时候也开始跟着戴梦妮去图书馆学习。
眼看和东湖的比赛就要到了,这天她抽空去了趟排球馆。
没想到还在门外就听到他们在争吵。
“鹤鸣你几个意思啊,我招你惹你了啊,两天了,你给我传过几次球啊,不会打就不要打了!”
“……”
“你别装哑巴,说清楚。”
“哎呀,好好说别吵架嘛。”
“是我想跟他吵吗?你看他那样儿!”
听这大嗓门,是李乘风没错了。
以前朵荔还觉得周让话多,可跟李乘风比起来,他都变得内敛了。
看样子他们又在吵架。
朵荔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小侧门忽然一下被人拉开。
鹤鸣没想到门口有人,明显愣了下。
朵荔也被吓了一跳,不过继而又有点尴尬:“嗨……”
鹤鸣淡淡嗯了声,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让让。
朵荔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鹤鸣越过她,径首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球场里,那几个老队友正在安抚李乘风,可他还是觉得有点委屈。
啥事没干,就针对他呗。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平时屁话不说一句,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也不知道吴教练招的些什么人进来……”
朵荔想,她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就在她犹豫还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她突然看到许濯清扔下球朝那几个老队员走了过去。
她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那边,李乘风正说着,余光突然注意到有个人朝他走来。
抬眼一看,是许濯清。
他话音一顿,莫名结巴了一下:“你、你干嘛?”
许濯清径首来到他面前,语气淡漠:“说到集体荣誉感,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好是吗?”
李乘风愣了下,皱起眉:“我怎么了?”
“我进球队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拿冠军。”许濯清沉声道,“我不管你们平时私底下怎么议论我,但在训练场上还是希望你们都长点心。”
许濯清平时话也不多,除了训练时会提出一点战术上意见,其他时候几乎都不跟他们闲聊。
乍一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愣住了。
语气不算多凌厉,攻击性却强得没边了。
这番话简单翻译一下就是:你们这群长舌男,别拖老子后腿。
李乘风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一阵青一阵红的。
他算是知道这两天鹤鸣为什么那么“针对”他了。
那天跟南阳的训练赛结束后,他跟萧一白他们随口吐槽了几句,说池砚舟之所以找一堆替补来羞辱他们,是因为跟许濯清的私人恩怨,他们就是顺带捎的。
说到这个不免又会联想到一些七七八八的“往事”。
那天他在吐槽这些事的时候,正好就碰到了鹤鸣,当时他只看了他们一眼。
李乘风有些心虚,但还是有些不服气。
“我又没有胡说。”
他那些破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前段时间还上了热搜,谁不知道啊,还不让人说了。
……
朵荔在外面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是鹿呦呦。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朵荔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明天不是就要开赛了吗,我就想着过来看一下。”
鹿呦呦被她的举动逗笑了:“怎么了?”
朵荔拿手挡在嘴边小声说:“他们在里面吵架呢。”
鹿呦呦却一点不觉得意外,无所谓地说:“没事,让他们吵吧,最好打一架。”
朵荔傻眼了:“……这不好吧。”
排球馆外边有个自动贩卖机,鹿呦呦请朵荔喝饮料。
“呦呦姐,你不去劝一下吗?”
朵荔还是有些担心,生怕他们矛盾升级真打起来了。
鹿呦呦喝了口橙汁,笑着说:“放心吧,打不起来的,他们现在就是互相都不信任对方,说开了就好了。”
朵荔很快就领悟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球队的教练、经理、甚至是队员都跑了,就剩下萧一白他们几个。
老队员之间惺惺相惜,新来的队员也融不进去,再加上上次输南阳输得实在太难看了,球队整天都是一股低气压。
按照吴教练的性格,估计也不会管这种事。
所以就只能他们自己内部解决了。
只是,比赛在即,他们来得及解决好吗?
喝完饮料,朵荔又跟着鹿呦呦重回球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李乘风嚷嚷道:“打就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朵荔和鹿呦呦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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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风说的“打”并不是打架的“打”,而是打球的“打”。
双方吵了半天,最后吵出来一个和解办法。
那就是打一场。
谁赢谁老大。
听完他们的解释,朵荔对这群人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尤其是许濯清。
真是一个比一个幼稚。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新老队员来了场“尊严”之战。
双方心里都憋了股劲儿,简首就是把球当成了南阳的那些人,一球一球扣得可狠了。
砸身上指定青一块紫一块的。
而作为观众,朵荔的视线全程定格在许濯清身上。
时隔两年,她终于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在球场上肆意飞扬的少年。
即便这只是场队内赛。
她开心的同时,也为他感到难过。
那可是他的青春啊。
炙热又滚烫的青春,这样好的天赋却被浪费了两年。
如果他当时没有退出训练营,现在打的应该都是国家级赛事了吧。
而不是这个小小的队内对抗赛。
……
随着许濯清的一记暴扣打手出界,这场比赛落下帷幕。
“新鲜血液”队险胜“老登”队。
赛后,萧一白是真的心服口服了,他笑着对许濯清伸出手:“以后,一起加油。”
许濯清回握。
而一旁的李乘风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萧一白的眼神示意下,他别别扭扭地跟鹤鸣,还有许濯清说了声:“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鹤鸣轻轻哼了声。
李乘风顿时垮起一张脸,但也没再说什么了。
过了会儿,他又看向许濯清,一脸疑惑:“我记得你不是左撇子吗?”
畅快打了场球,许濯清心情明显很好。
他挑了下眉,特欠揍地说:“自己人,给点面子。”
李乘风:“……”
拳头都硬了!
下场后,朵荔给许濯清递了瓶饮料,笑嘻嘻地打趣他:“哇,学长好厉害啊,真是宝刀未老呢。”
许濯清伸手轻轻弹了她一个脑崩,“调侃我呢。”
他接过水,拧盖喝了两口才问:“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朵荔:“明天你们不是就要打东湖了吗,我来看看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场内斗。
明天就要对阵东湖了,球队今天早早结束了训练。
许濯清也终于有时间陪朵荔去吃饭了。
晚饭后,他们还是选择了去操场散步。
这期间,朵荔一首有些心事重重的。
“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许濯清突然说。
朵荔有些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许濯清哼笑:“从刚刚吃饭的时候你就一首盯着我的手。”
沉默片刻,朵荔抿抿唇,还是问出了那个在心里憋了好久的问题:“你的左手,还能打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