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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训练结束。
周让他们几个正嚷嚷着去食堂吃饭,许濯清换好衣服准备跟他们一块去,不料转身就看到鹤鸣背着包站在更衣室门口。
许濯清眉梢轻挑了下,“一起吃饭去?”
“不了。”鹤鸣说。
行呗。
许濯清也不再说其他,背上包准备出去找朵荔。
刚要经过鹤鸣身边时,突然被叫住。
他回头。
鹤鸣将手里一个类似布袋的东西递给他,语气生硬:“这个给你。”
许濯清看了看那东西,没接:“这什么?”
鹤鸣一脸不耐的表情:“你之前不是想要西尔维奥的亲签球吗,给你。”
许濯清愣了下,之前还硬气得很说什么都不肯卖他,现在这是缺钱了?
他伸手接过来,打开布袋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笑:“多少钱?”
“送你了。”
“嗯?”
许濯清有点意外。
“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说罢,鹤鸣转身就走。
许濯清掂了掂手里的球,跟上去:“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鹤鸣没吭声,潇洒摆摆手。
许濯清把装球的布袋拿给朵荔时,朵荔同样感到意外:“你哪来的?”
许濯清哼笑:“你师父送的。”
朵荔“诶”了一声,上次她管他要,他还说想都别想呢。
果然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那你给我做什么啊?”
许濯清扬起唇笑:“你不是西尔维奥的球迷吗?”
哈?
朵荔愣了下,忽而想起之前在医院他好像问过她是不是喜欢西尔维奥,她当时的回答是肯定的。
当时她是很想要这颗球。
不过只是想赢下来送给他而己。
她将布袋还给他,“人家送给你的,你就收着呗。”
顿了下,她又说:“我现在不喜欢西尔维奥了。”
许濯清接过来,瞥她一眼:“那你现在又喜欢谁了?”
“……”
一时间,朵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想了想,她突然说:“要不改天你给我签一个?”
不等许濯清说话,她又自顾自地说:“说不定以后也能卖个好价钱。”
许濯清哑然失笑。
“行,改天给你签一个。”
转眼就到了跟南阳约训练赛这天。
这天是周五,朵荔下了课就往北操跑,远远就看到球馆外边的主道上停了一辆紫色大巴车。
车身上写着“南阳大学”几个字样。
比赛地点在北操室外排球场,朵荔到的时候场上己经有两拨人在热身了。
不过这热身运动怎么看起来都更像是在互相放狠话。
扣球一个比一个狠。
朵荔将车停好,还没走近就听到李乘风等人在跟鹿呦呦抱怨。
“南阳的什么意思啊,自己答应的训练赛,结果现在叫一堆替补上场。”
“还能什么意思,摆明了看不起我们呗。”
“我去他大爷的!”
“你看看那群人的嘴脸,我特么真想把球焊他们脸上!”
“行了。”
鹿呦呦打断他们,其实她的脸色也不太好,显然是没想到对方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好好打,就算人家上二队实力也不容小觑,自家地盘别输太难看了。”
李乘风不服气了:“呦呦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吧,什么叫别输得太难看,这还没开打呢。”
周让也接话:“就是啊,而且这次咱们有濯濯在,保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李乘风听到他这话心里有点不太舒服,说得好像他许濯清多牛掰似的。
鹿呦呦一时无言。
她瞥了眼旁边长椅上休息的许濯清,有些心虚地说:“忘了跟你们说,许濯清今天不上场。”
李乘风:“?”
周让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为什么?!”
不仅是他,就连萧一白等人都不解地看了过来。
而许濯清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十分淡定地坐在场边的长凳上。
一副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的模样。
朵荔轻手轻脚挪到他身后,正想伸手拍他的肩膀,不料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一把捉住了她想要作乱的手。
“搞偷袭呢。”
朵荔撇撇嘴:“这种时候你应该装作被吓一跳。”
许濯清格外配合:“那你重新来一次?”
朵荔:“……才不要。”
过了会儿,她才问:“这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教练的决定?”
许濯清知道她是听到了鹿呦呦的话。
他坦白说:“教练的决定。”
朵荔哦了一声。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不明白吴教练这么安排的意义,那么在她看到池砚舟的那一刻,她突然就理解了。
一周不见,他染了头异常耀眼的白金色头发,在人群中极为惹眼。
当然,最惹眼的还是他身后的那群人。
这长枪短炮的架势,看得众人满头问号。
朵荔看着那些人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池砚舟的视线就扫向他们这边。
他唇角一勾,抬脚走进内场。
身后一群小姑娘为他加油助威。
“我靠,就一个训练赛而己,啦啦队都带来了……他表演型人格吧。”
“不是,那些拿相机的是什么意思啊,就这还拍照上个新闻头条啊?”
李乘风他们几人低声讨论起来。
见状,朵荔也是无语极了。
不得不说,吴教练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虽然她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他和池砚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时间对上,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许濯清本身就饱受争议,这次重回球场,刚加入一个全新洗牌的球队,而南阳那群人又刚刚拿了冠军,怎么看都是他们比较吃亏。
如果他要是输了,即便是训练赛,估计也能被人唠好久了。
况且,他也需要时间重新适应赛场。
反正杯赛很快也要开始了,就算他和池砚舟之间有恩怨,也不必急于一时解决。
这次训练赛说不定还能激发一下大家的斗志。
朵荔看了眼旁边笑眯眯的吴教练,心想他应该是知道了上次在街头球场的事,不由心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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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双方准备就绪。
训练赛拉开序幕,比赛是五局三胜制。
赛前,双方握手示好。
隔着拦网,池砚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许濯清,意味不明地说:“没想到你还真有脸回来啊,既然如此,那你今天最好就不要当逃兵,不然……”
他话只说到一半。
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池同学。”
作为队长的萧一白突然在这时出声。
他脸上带着笑,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柔。
“球场上是用球说话,不是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