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到毛根生以前,终于是悬之又悬的将子弹他抓在手中。
五指摊开,一枚巨大印着棱形花纹的弹头安静的躺在其中,看清子弹结构,燕秦晋眼睛微眯:“是巴雷特,你的进化程度有限,这一枪命中,必死无疑”
毛根生一股坐在地上,擦掉头上的汗水,颤声感谢着燕秦晋的救命之恩。
基地内部的年轻男人眼见这一枪被徒手捉住,眼神一闪,紧盯着燕秦晋,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先撤到安全区再说”燕秦晋拎起被吓傻的毛根生,护着同伴离开基地的攻击范围。
赶尸人有不少自己独特的手段,止血、包扎、康复可以说是一气呵成,没一会儿就可以成长行走了。
申月池见状,也立马凑过去,半蹲在地上谦逊的问道:“毛前辈,您治伤用的是什么啊?我刚骨头都被擦破了,怎么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了?”
毛根生听闻淡淡一笑,取出一包草药和两包灰摆在她面前,一一介绍起来,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香炉灰和符水了。
两样都不是寻常之物,那是一种特制的供香,用兽骨研磨成粉搭配尸油、狗血混合制成,据说一寸便能燃烧七天七夜,光是它的香味,便能使人治愈,更别说主要的香灰见了。
符箓水更是重量级,用七七西十九种昆虫研磨制成染料,混合枉死之人的至阴肾水写在百年符纸上,再用纯阳火焚烧,这才能得到这一小捧。
相比之下,那一副副名贵的草药竟显得不怎么值钱了,无非山参、灵芝、鹿茸一类,搭配上特殊的手法,能有奇效。
据毛根生所说,甚至有一位祖师爷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
申月池单手掩着口,眼睛明亮闪烁,满眼的崇拜,称赞道:“不愧是名门大家的前辈,真是厉害!那您…能不能…”
奉承着,她的目光投向燕齐楚,糯糯的撒娇道。
闻言的毛根生眯着眼睛,打量起这位坐着轮椅的男人,心中盘算着治病能得到的收益。
……
转眼间,毛根生己经蹲在燕齐楚身旁,手也开始在他的腿上来回摸索,用独特的手段诊断伤势。
燕齐楚感受着医生的动作,嘴角勾勒起一丝不寻常,耐人寻味的笑容:“老毛你别费功夫了,你要是真有本事,我送你个儿子”
毛根生眼睛一亮,急忙询问真伪,随即取出工具,中医最擅长的银针自然也在其中,沾着特制药液开始施针。
银针深深的没入其中,看的围观几人首吞口水,燕秦晋咧咧嘴,看向弟弟,询问他的感受。
燕齐楚就只是摇摇头便没了回应,仍自顾自的把玩手中的新道具。
“没感觉吗?那这样呢?”毛根生皱着眉头,对准各个穴位刺了进去,在他的运作下,燕齐楚的腿被扎成了刺猬。
他皱着眉头看向最好说话的黎悦,“几位不会是在耍老头子吧,确定这不是一条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肢吗?”
燕齐楚轻蔑一笑,毫不在意的拍着双腿:“没辙就算了,这是消耗过大所致,实属天损,你那些本事终究是人力,人定岂能胜天?”
“若既然没效果,这账我可不认,只会平白消耗你许多珍贵材料”
毛根生眼中闪过不悦,冷哼一声:“区区小事,老夫还没使出真本事呢,你且瞧好,答应的儿子可得说到做到!”
随即用一根根银线顺着银针刺入,紧闭双眼细细探查,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果然是个难题”
眼罩下,燕齐楚眼皮一颤,秀气的眉头皱到一起,垂下的双臂微微抖动,忍住了再借眼睛一探究竟的冲动。
无人察觉他的异动,可毛根生却通过脉络判断出异常,手上一颤,悄悄把原本的手段做出些许更改,甚至血液都流了出来。
申月池看的心疼坏了,她也见过一些中医大家,可把几十厘米的金丝银线插进皮下还是第一次见,更何况还开始不断渗血。
伸手也不是,不伸还不忍心,手足无措的叮嘱毛根生小心一点。
又赶紧跑到燕齐楚身后,小心的用手按揉着他的太阳穴,柔声安慰道:“冰块脸,你疼的话忍着点,千万不要乱动,刺进去那么多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伤到了…”
燕齐楚呵呵一笑,平淡的表示没有任何感觉,还不解风情的调侃她的年纪,说像个老妈子一样,气的申月池首跺脚。
调戏了申先生后,燕齐楚又将矛头对准毛根生,嗓音有些阴沉沙哑的询问手段来源。
毛根生赶紧停下手里的尝试,一点点把银线抽离出来,笑着解释道:“早些年看一位师兄用过类似手段,觉得新奇一这才请教一二,小友情况特殊,故而尝试一下,又有什么问题吗?”
燕齐楚轻笑一声,摇头否定,阴恻恻的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判断此非人力术法,如果老人家能完整的将他施展,或许还真能让我重新站起来”
毛根生目光一寒,一掌拍下,将银针震飞出来,学着他的语气和言语讽刺了一声:“小友说的对,只是…且不说老夫学没学到家,就单天谴一条,你给出的筹码也不足我犯险吧”
燕齐楚轻哼一声,将轮椅缓缓移向他处,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看来我小瞧你了”
燕秦晋看着二人若有所思,伸手到怀中摸了摸损毁的画,又问毛根生有没有治疗眼睛的手段。
毛根生看着渐行渐远的轮椅,冷哼一声,燕齐楚的伤他一个也不想尝试,丢脸不说,还捞不到好处,甚至还得惹得一身骚。
……
关于医治的闹剧结束,几人也把目标重新放在如何跟雷山基地谈判上。
旁观许久的唐闻烟也加入进来,紧紧的盯着毛根生,意有所指的说道:“您只是要见见儿子,这不难吧…他们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毛根生表情一僵,摇摇头,满脸的伤感,又开始输出着雷山被不法组织抢夺,己经易主的猜疑,国家机关不会这么对百姓的云云。
“该不会你的儿子己经死了,他们怕你报复,这才不分青红皂白的攻击吧?”唐闻烟眯着眼睛,凑近一步,压迫感十足的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