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蔡公公将杨澜带到牌匾上题写着“凤栖宫”三个大字的宫殿门口停下。
“王妃,皇后娘娘的寝宫便是这儿了。”
蔡公公随即门口的宫女说道,“襄王妃前来拜见皇后娘娘,你进去通报一声。”
“是。”宫女福身后便转身进去。
蔡公公随即对杨澜行礼道,“皇上交给奴才的差事就算成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杨澜闻言微微颔首道,“多谢公公引路,慢走。”
目送蔡公公走远后杨澜一转头便见方才的婢女去而复返对她行礼道,“娘娘让您您进去。”
杨澜闻言眸光微闪,随即抬脚朝殿内走去。
宫女将她引到寝殿内后便出去了,杨澜透过眼前的屏风只见凤榻上躺着一道人影。
想来此人便是当今皇后谢黎雪。
杨澜微微垂眸,随即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过了半晌后屏风后一道温和却又透着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谢娘娘。”杨澜顿了片刻后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上次的事你做得很好,本宫很满意。”
杨澜闻言脸色一变,上次的事?
原主为谢黎雪做了何事?为何喜儿从未跟她提起?
见她久久不语,屏风后的人语气愠怒道,“怎么?现在可是后悔了?”
虽是疑问,可她语气中却藏着一抹威胁的讯息。
杨澜立即收回思绪开口道,“自然不是,只是臣妾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既然不知原主与谢黎雪之间有何关系,她便将计就计,从她嘴里套出来。
果不其然,里面的人冷哼道,“现在怕未免有些太晚了吧,怕也得做,别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沈家那些人又是如何欺你的,比起这些那点怕又算什么?”
杨澜按下心中疑惑不动声色道,“娘娘说的是。”
里面忽然没了动静,就在杨澜疑惑时,一抬眼便见那人身旁的宫女走了出来,将一个白色瓷瓶递向她。
杨澜见此望向屏风后的那道人影疑惑出声道,“这是?”
“你不用管这是什么,只需要想办法将里面的东西每日下到襄王的饮食看着他吃下去就好。”
杨澜闻言身形微颤,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屏风后的身影。
谢黎雪想毒杀萧澈?
为什么?他们有何仇怨?
“毒害亲王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娘娘三思啊。”杨澜沉默片刻犹豫开口道。
“怎么?怕了?”
杨澜低头沉默不语,那人轻嗤一声道,“瞧你这胆小的样子,放心,这药没个三五年吃不死人,就算大夫前去诊治也看不出什么,只当他成日沉迷酒色,亏了身体,不会有人看出什么。”
“事成之后,本宫自会如你所愿,到时你还是襄王妃,你还在犹豫什么?”
“还是你觉得如今你成了襄王妃本宫便奈何不了你?”
杨澜微微垂眸,随即面露为难语气斟酌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在想因为上次的事,襄王对臣妾厌恶至极,臣妾连近他的身都做不到,不知该如何让他服下这药?”
那人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的事了,本宫只要结果。”
“况且以你的容貌,只要稍稍使些手段,襄王定会乖乖服下这药。”
杨澜闻言心中一寒,她万不能想到一个出身闺阁的世家小姐竟如此心狠手辣胆大妄为,把谋害亲王说得跟吃饭一般平常,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萧霁又是否知道此事?
杨澜心中疑惑重重,但眼下为了不让谢黎雪对她生疑横生枝节只好垂眸应下,“臣妾遵命。”
她说完便抬手从那婢女手中接过瓷瓶。
“这就对了。”谢黎雪唇边瞬间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杨澜看着手中的瓷瓶忽然眼神微闪,犹豫出声道,“有一物臣妾想请皇后娘娘能赐予臣妾。”
谢黎雪闻言秀眉微蹙,“何物?”
“臣妾听闻宫中有一种很是神奇的膏药名为玉肌膏,涂在伤口上后很快便能痊愈,还不留疤痕......。”
谢黎雪闻言打断道,“本宫还当是什么稀罕玩意,原是这个,你为本宫做事,本宫自不会亏待你,彩月,去拿给她。”
杨澜闻言一脸激动道,“谢皇后娘娘。”
沈黎雪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随即摆手道,“本宫有些乏了,你退下吧,记得本宫交待你的事。”
“臣妾定谨记于心,臣妾告退。”杨澜一脸认真回道。
随即接过彩月手中的玉肌膏转身离去。
见她走后,一旁的婢女,彩月移开屏风看着凤榻上双眸锐利身着一身锦绣凤袍的女子面露担忧道,“娘娘,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她若将事情搞砸将您供出去可怎好?”
谢黎雪微微挑眉转头看向她反问道,“你觉得她有那个机会吗?”
“她不过是我随时可弃的一颗棋子,若她真能除掉襄王,那自然再好不过,若不能,也无碍,其实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是一颗弃子。”
“这火断然不会烧到本宫身上,更不会有人怀疑到陛下头上。”
“这颗棋子弱点太多,也更好掌控,若本宫能帮霁哥哥将襄王这个心腹大患除去,他定然会对本宫刮目相看。”
“本宫就是想让他知道,本宫虽也是女子,但论谋略手段绝不比那个女人差,只有本宫才配站在他身边。”谢黎雪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那个女人都死了三年了,他却还对她念念不忘,她不过是个粗野女子,只会舞刀弄枪,仗着一点本事便沾沾自喜耀武扬威,还想让天下女子向她效仿。
真是狂妄自大,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
彩月见她神色不悦,知她定是又想起了那人,忙附和道,“娘娘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兄长是大将军,您现在又贵为皇后,陛下也时常对娘娘宠爱有加,娘娘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天下女子可都羡慕着娘娘呢。”
谢黎雪闻言这才脸色稍缓,微微勾唇道,“也是,终究是本宫赢了,又何必再跟一个死人计较。”
“前几日新进宫的那几个狐媚子更不值得本宫放在心上,这都过了几日,霁哥哥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
彩月闻言笑道,“她们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怎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沈黎雪忽然失落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面带愁容道,“话虽如此,可这三年来,本宫这肚子不见一点动静,心里实在难安,难道本宫真不能生?”
彩月闻言忙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太医说了,您只是身子需要调养,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相信不日便能怀上小皇子。”
谢黎雪闻言看着平坦的小腹面露期待。
若她能诞下皇子,霁哥哥定会封他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