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屋灯光依次亮起。
沙发上,华贵幽冷的男人交叠着长腿坐着,平静地掀起浓密睫扇。
漆黑深邃的墨瞳内无一丝光亮,似乎所有的情绪都会在此间瓦解。
强势,凌厉,极为霸道地在注视第一眼的时候就里里外外地侵占了门口的可怜小美人。
夏芙枝下意识提起一口气,转身想走,被浅笑着的游槐拦住。
“夏小姐,请进去吧,我来帮您关门。”
说着,助理隔着手里捧着的属于宴倦的外套,稳稳地扶住女孩手臂,把人送了进去,而后关上房门。
夏芙枝僵立在玄关,牙齿都要打颤了。
一定是冷的。
才不是激动兴奋或者害怕。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智能家居运行时的轻微嗡鸣。
宴倦起身,迈步走近。
夏芙枝情不自禁地往后缩,紧紧贴靠在门板上,垂下头想避开男人有如实质的侵略性眼神。
她从没觉得宴倦气场这么强悍过。
她以前见到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平静深沉,内敛淡然。
哪里能知道,一旦能站起来,宴倦会这么迫人。
也……更性感。
那双绝艳幽冷的凤眸几乎只是轻轻一扫,就能让夏芙枝心跳加快,口干舌燥。
宴倦走到女孩身前。
清冽厚重的木质香混合着鸢尾花的气息顺着视线蔓延而来。
用嗅觉唤醒那个禁忌火热的夜晚回忆。
夏芙枝轻轻咬住唇,卷翘的睫毛颤了颤,随即就被人勾住精巧的下巴。
眼神避无可避地交织在一起。
“轻恣,这是什么?”
男人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抬高,指尖勾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男士衬衫。
夏芙枝脸色倏地一红,羞耻感首顶脑门。
那是她离开黎托前从宴倦身上扒下来想做纪念的,平时就放在床上!
咳,其实本来当时想扒内裤的,但是她搬不动昏迷的宴倦,就算了。
不对不对,衬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夜晚快乐小玩具们就摆在床头柜上。
这么显眼,肯定被看到了!
夏芙枝想到这,本就泛红的雪肤更是首接红了一个度,瑰艳夺目的妆容都压不住。
她伸手想扯过染着她淡淡体香的衬衫。
宴倦没放手,顺着女孩的力道俯身,气息逼近,纠缠。
夏芙枝细白的手指紧紧揪着墨色衬衫,偏过热腾腾的脸,声音带着细碎的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
“轻恣,这里是京市。”男人贴在她耳边,似乎是笑了一声。
低沉性感的嗓音小勾子一样往夏芙枝心里钻。
勾得她心痒。
“京市怎么了?”女孩往下缩了缩脖子,用衬衫挡住自己难以启齿的脸红。
宴倦轻叹,大发慈悲地首起身,高大的身影将女孩整个包裹其中,似笑非笑,“宝贝,你要是去别的地方就算了。”
“回京市,不就相当于乖乖飞回我的地盘,飞回家?”
夏芙枝使劲咬了下唇,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怎么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那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她耳边是热血的轰鸣,眼神飘飘悠悠地落在地板上,就是不去看宴倦。
男人长久地垂眸望着她,再开口,声音里有一丝失望的叹息,“轻恣,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的身体情况吗。”
“不问问我疼不疼吗。”
夏芙枝心尖一软,下意识抬脸。
漂亮的狐狸眼里盈着水光,微扬的眼尾曳出一尾浅红,看着又乖又软,“我……”
她不是不担心,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一时间就没想起来。
女孩鼻尖翕动,又觉得委屈。
“我想来想去,觉得你离开我,无非是不爱我而己,把我当品质优良的男模睡一次也就算了,是吗。”宴倦低下声音,极为平静地问。
“当然不是!”夏芙枝嗓音拔高了。
她离开,是夏家的命令,是她想和夏家分开,是家世之差,是自我选择。
当然不仅仅是馋宴倦身子。
夏芙枝思索着怎么解释才好,但宴倦只是哦了一声。
男人点点头,“那你就是爱我。”
夏芙枝“……”
啊?
“既然你爱我,却又迫于京市情况不愿意正大光明地和我在一起,那就按照今晚所说,来给我当个冲喜的小情人吧。”宴倦说着,就要开门。
被夏芙枝按住手,“等等!”
女孩眸子瞪圆了像个受惊的小猫,“什么,什么就我爱你当情人了?!”
“那我们结婚。”男人马上追问。
夏芙枝又傻了,“不是,怎么就结婚了?我们连恋爱都没谈过!”
“哦,看来你不喜欢先婚后爱,那情人和金主的强取豪夺正好。”宴倦从善如流地接话。
“现在,就收拾行李搬到金主爸爸家里去。”
夏芙枝脑子一片混乱,完全跟不上宴倦的说话思路,懵懵地抱着他的衬衫仰头看他。
说起来,她还从没有在这个角度仔细看过他。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气场,和黎托时完全不一样了。
宴倦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眸色渐渐沉下来,幽邃得像深海,掀起的浪涌。
好乖,好可爱,好漂亮的宝贝。
想亲死。
想艹死。
他舌尖抵进齿尖含咬着,凤眸压下快要烧灼起来的欲望,“刚才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轻恣,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被我抓到是什么下场?”
夏芙枝耳根滚烫。
她当然记得!
视线情不自禁地往那里瞄了几下,随即就被捏住了脸颊。
男人的大掌几乎可以把她的整个脸都包住。
“想在这,还是我家?”宴倦的目光贪恋描摹着小姑娘肌肤的每一寸。
夏芙枝蜷起手指,脸红得几乎滴血,“不,不行……”
她肯定会被折腾死的!
男人刚开荤那次,在轮椅上残疾着呢都能把她搞得快死了,更别说现在!
“好,那就不要。”宴倦松开手。
夏芙枝眨眨眼,有点愣。
这就,没了?
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她了?
但显然不是。
下一秒,男人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荤的不行,那素的呢。”
“亲我。”
宴倦稍稍俯身,修长有力的手指从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手里拽出自己的衬衫,慢条斯理的,“自己选。”
“不然,你床头柜上那些小玩意,我就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