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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像是某种远古巨兽在磨牙，车窗摇下，姬行知雾蓝色的发梢被夜风掀起。
后视镜里，妲己在座椅阴影中，正闭目养神。
林小满抱着平板缩在副驾驶，蓝光映着她的脸，屏幕上的卫星地图标注着云台峰紫芳湖的红点。
“待会儿到了地方，你们在车里等。”妲己忽然开口，骨笄垂落的玉珠撞出清响。
姬行知在路口转弯处猛打方向盘，一个漂移：“凭什么？那是我爸！”
“玄尘道长善用奇门遁甲，姬小姐不想被做成阵眼就老实待着。”姜云舟在后座擦拭量天尺，尺身映出他冷玉般的侧脸，“若真打起来，我可顾不上捞人。”
“捞人？”姬行知冷笑一声，“本小姐剑桥攀岩社社长，用不着……”
话音未落，车身突然剧烈晃动。
林小满的平板"啪"地砸在挡风玻璃上，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打转。
“停车。”妲己忽然睁眼，腕间青铜铃串撞出清越的颤音。
越野车猛地刹在悬崖边缘，车前灯惊起一群夜枭，黑羽扑簌簌扫过挡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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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紫芳湖泛着青绿色幽光，像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一块残玉，岸边芦苇丛中浮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濒危的桃花水母正在夜风中释放卵鞘，传说这些发光的小东西能预知灾祸。
妲己推开车门的瞬间踉跄半步，她扶住车门才堪堪站稳。湖水在她眼中翻涌成滔天血浪的幻象。
“地脉在沸腾。”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
姜云舟量天尺扫过湖面，尺尖北斗七星纹泛起青光：“玄尘子没本事扰动地脉。”他转向北侧峭壁，“看见那排崖洞了吗？黄皮子最爱借地脉余温养丹。”
突然后方传来姬行知的尖叫，她指着湖边草丛，“那……那边……好像有个黑影……”
众人赶到时，竟然是姬景弘。只见他西装革履地仰卧在青苔上，衣服沾满泥浆。姬行知扑到父亲身边：“爸！你醒醒……”
妲己蹲身探他鼻息，忽然嗅到一丝腥臭。姬景弘西装内袋鼓鼓囊囊，露出半截黄褐色毛发——是黄鼠狼的尾尖。
她指尖刚凝起狐火，姜云舟突然攥住她手腕，量天尺在姬景弘眉心映出缕黑气。“附身咒。”他压低声音，“现在拔除，这凡人魂魄就散了。”
妲己眯眼看向姬行知，千金大小姐正用限量丝巾给父亲擦脸，妆被泪水晕成抽象画，嘴里念叨着要叫首升机。这般模样，确实不像能接受“你爸被黄鼠狼精附体”的主儿。
林小满举着考古刷子僵在原地。她分明看见姬景弘西装袖口闪过的黄光——那枚刻着姬氏家徽的钻石袖扣正在慢慢变成琥珀色，宛如玄尘子黄褐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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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姬行知姬景弘父女送至市医院。回程路上，林小满从后视镜偷瞄妲己。“刚才在紫芳湖……姬景弘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他身上有玄尘子的妖气。”姜云舟擦拭着量天尺，“那老道借他肉身当幌子。”
林小满差点撞上路桩：“附身？像《驱魔人》那样？那姬董事长岂不是……”
“暂时死不了。”妲己望着车窗外的薄雾，“黄皮子要借他身份搞事，在达成目的前，这具肉身比古董花瓶还金贵。”
“那我们得告诉行知！”
“然后呢？”妲己弹了下小满脑门，“说我们考古队兼职捉妖？”
“那丫头现在最该防的，是她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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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值班室百叶窗，姜云舟举着检测报告推门而入：“碳十西结果！石雕石材同位素比对和朝歌鹿台遗址完全一致！”
林小满激动不己：“所以这真是纣王……啊不帝辛给姐立的丰碑？”
妲己闻言轻笑：“当年周人可没料到三千年后有碳十西测年。”
她在平板屏幕上轻划，#司雨大巫苏妲己#的热搜下方突然窜出一条腥红爆帖——九宫格里是PS的论文数据、AI合成的妲己与姜云舟“密会照”，配文刀刀见血：“美女与教授私会，伪造商史！”
“姬家的手笔。”姜云舟冷笑，“水军ID全是姬氏矿业注册的。”他忽然拿量天尺，“苏娘娘，该烧第二把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