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樾仿佛被什么定在了原地,眼里闪烁着惊诧又躲闪的光,下意识地往后退,“不行……”
他真的经不起她这样撩拨,他真的要疯了。
“不然你打算就一首这样一个晚上吗?”
姜逢起身,脱去外衣。
陈知樾看着姜逢的动作,瞳孔震颤,他知道他现在应该推开她。
他的阿逢真的很坏的,也足够心狠,今晚过后,她会真的和他两不相欠,会真的彻彻底底的远离他的生活。
他不要这样,不要拿一时的欢愉换长久的痛苦。
可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环上了身前盈盈一握的细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自己都在唾弃自己。
姜逢坐在他的身上低头吻他的眉骨、眼睛、鼻梁、唇瓣,扯着他的头发让他不受控地往后仰去,含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陈知樾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她操控,眼尾被逼的血红,声音颤抖,“不行……真的不行。”
姜逢冷声道:“不行就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拿下去。”
陈知樾不动,他真的忍得要疯了,泪意涟涟地看着她。
姜逢掐着他的脖颈,“闹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让我像现在这样心软可怜你?”
他成功了。
衣服布料与皮肤摩擦的声音窸窸簌簌地响起,坚硬的床头硌着陈知樾的腰,他感觉不到疼,眼睛痴恋又失焦地看着姜逢的动作,颤抖的手托举着她的腰。
“心软我也好可怜我也好,”陈知樾艰难地说:“怎么样都好……就是别不管我行吗?阿逢。”
陈知樾的声线哽咽,不知道是因为药物的催发还是因为人在病痛时产生的脆弱使然,姜逢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破碎的声音,像呜咽的小兽。
“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好,我爱吃醋,嫉妒成性,我还很爱装可怜,拿捏你的心软……”
他闷哼一声,姜逢软着腰伏在他身上,脖颈间似乎有温热的湿意。
“我可以改的,我都可以改……”
姜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神涣散地抓着陈知樾被汗湿了一遍又一遍的衬衣,“混蛋……”
“原谅我……”
“我可以改的……”
“我停不下来……阿逢,我停不下来……”
……
和煦的阳光爬满室内,窗外天光大亮。
姜逢感觉她只睡了两个小时的觉就被生物钟叫醒了。
陈知樾的手臂紧紧地环在她的腰上,潮湿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扫在脖颈处,她全身又酸又乏,昨晚真的太过火,她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她掰开陈知樾的手臂,把他汗湿的刘海拨到一侧,扶上他的额头。
还是有点热,应该还在低烧。
他拿起手机发了个微信,然后仔细观察了下陈知樾的状况。
他睡的很沉,睫毛扫在眼皮下方,根根明明,看起来好像比昨天晚上刚来的时候有了一点气色。
这可是她用一整个晚上换来的。
“狗东西。”
姜逢迈着酸乏的步子洗了个澡,把昨天晚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扔到一边,换了件舒适干爽的衣服,总算觉得活过来了一点。
从浴室刚出来,楼下的门铃响起,姜逢怕吵醒陈知樾,连忙跑到楼下去开门,赵一鸣手上提着餐盒站在门口。
姜逢接过来道了声谢,“医生呢?”
“半小时后才能到。”
“他还没醒,”姜逢侧了个身,“一起吃点?”
*
陈知樾早上是被人叫醒的,他很少睡得这么沉过,睁开眼,赵一鸣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他忽视掉身体深处传来的餍足信号,眼睫微颤,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姜逢的影子。
她果然走了。
都没有跟他说一声就走了。
她真的来过吗?还是说,昨晚的一切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小陈总?”赵一鸣看着陈知樾茫然的神情,“先吃了早饭再吃药吧。”
他又要吃药了,陈知樾感觉胸腔内空荡荡的,就像这个房子一样空荡。
赵一鸣见陈知樾没吭声,看起来失落又失望的样子,又问他,“要不我先扶您回主卧?”
虽然这间客房姜逢早上起来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但赵一鸣也是经过人事的成年人,昨晚这个屋子里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这里应该是不太适合休息。
陈知樾坐在床上,脊背弓着,右手重重地按了按前额,声音沉闷,“就在这吧,我不饿,把药拿来。”
最起码这里还有姜逢的味道,有她昨夜来过的痕迹,可以让他证明昨晚那一切不是他高温后的旖旎梦,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
他很疲惫,不想动,不想吃饭,也不想离开这,他心都要碎了。
赵一鸣当然不知道陈知樾在想什么,他只是有些为难,“可是……”
可是姜逢刚才在楼下嘱咐过,必须让他先吃饭再吃药。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心思迥异的两个人,姜逢手上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站在门口,对上陈知樾惊诧又不敢置信的眼神,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他。
“你要在这吃还是去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