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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迈巴赫平稳地驶过科技馆大道，肖明远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着翡翠袖扣。车载音响放着轻音乐，阿强从后视镜瞥见老板嘴角的笑意。
"今天心情不错啊？"阿强转动方向盘，"比开董事会还高兴。"
肖明远望着窗外："遇见个有趣的孩子，六岁就会讲电磁波屏蔽原理。"
阿强差点踩错油门："六岁？我六岁还在玩泥巴呢！"
"是啊，"肖明远轻笑，"他说他妈妈说他像爸爸，都是工作狂。"
"说到孩子，"阿强突然想起什么，"您昏迷那会儿，我总梦见您有儿子。"
肖明远挑眉："哦？"
"真的！"阿强比划着，"就这么高，穿着小西装，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肖明远想起林睿说"梦里见过的爸爸"时的表情，胸口莫名发闷。
"对了，"阿强转移话题，"老太太刚打电话，问您什么时候回老宅。"
肖明远揉揉太阳穴："又催婚？"
"可不嘛！说您都37了，连个对象都没有。"阿强模仿老太太的语气，"'明远啊，妈给你相了个姑娘，在银行上班...'"
肖明远失笑："你倒是学得挺像。"
"那可不，"阿强得意道，"照顾您这么多年，连您打呼噜的节奏我都记着呢！"
路过便利店时，阿强突然停车："老板，要不要买点夜宵？我记得您爱吃关东煮。"
肖明远看着橱窗："要萝卜和魔芋丝，不要鱼丸。"
"得嘞！"阿强麻利地下车，"您这口味，跟昏迷时一模一样。"
等红灯时，阿强递过热腾腾的纸杯："小心烫。"
肖明远接过，突然问："你说...我昏迷时，真的完全没意识吗？"
阿强手一抖，汤汁溅在方向盘上："这个...医生说您脑部活动很活跃..."
肖明远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他拨通了肖母的电话，铃声响了三下就被接起。
"妈，"他抿了口酒，"还没睡？"
"等你电话呢，"肖母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说你今天去科技馆了？怎么样？"
"遇见个有趣的孩子，"肖明远望着窗外的霓虹，"六岁就会讲电磁波屏蔽原理。"
肖母笑出声："比你小时候强！"
"说到小时候，"肖明远转了转酒杯，"我记得您总给我读《资治通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那是你昏迷时我读的，医生说多听熟悉的声音有助于恢复。"
肖明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那是苏明远思考时的习惯。
"明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想起您总说我像外公，"肖明远轻笑，"特别是皱眉的样子。"
"可不是嘛！"肖母松了口气，"你外公要是还在，肯定又要念叨你该成家了。"
肖明远看着窗外的车流："您又给我安排相亲了？"
"银行工作的那个姑娘，你见见呗？"肖母语气轻快，"听说她还会做关东煮，你不是最爱吃..."
"妈，"他打断道，"我现在只吃萝卜和魔芋丝。"
电话那头传来翻找声："奇怪，我记得你以前最爱鱼丸..."
"妈，"肖明远的声音突然柔软，"谢谢您这些年..."
"傻孩子，"肖母吸了吸鼻子，"只要你平安就好。"
他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复杂难辨："我一定会...找到那个重要的人。"
"是那个会做关东煮的姑娘吗？"
"不，"他着翡翠袖扣，"是个...很特别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