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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秋天从未如此寒冷。林小夏裹着毛毯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莫名心慌。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她点开新闻推送，瞳孔猛地收缩："S市市长苏明远遭遇车祸，抢救无效不幸离世..."
配图是他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西装笔挺，目光如炬。
她颤抖着手指往下滑，更多细节涌现："据悉，苏市长是在前往机场途中发生意外..."
"目击者称，车辆为躲避突然出现的行人，失控撞上护栏..."
手机滑落在地，林小夏感觉天旋地转。她想起最后一次见他的样子，想起他眼角的细纹，想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不...不可能..."她踉跄着站起来，却感觉眼前一黑。
"林老师！"边上同事的惊呼声传来，"快叫救护车！"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见苏明远站在月渡桥上，朝她伸出手："小夏，跟我回家..."
林小夏蜷缩在公寓的角落，窗帘紧闭，手机屏幕上是苏明远生前的最后一条推送。她己经三天没吃没喝，嘴唇干裂，眼神涣散。
手机突然响起，是苏晴的号码。
"你满意了吗？"苏晴的声音充满恨意，"我爸为了去找你才出的车祸！"
林小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不去死！"苏晴歇斯底里地哭喊，"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手机滑落在地，林小夏感觉天旋地转。她踉跄着站起来，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上。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皱眉。护士正在给她输液："你怀孕了，己经八周。"
林小夏猛地睁大眼睛，"什么？"
"恭喜，"护士递过检查报告，"宝宝很健康。"
小生命特别坚强，她颤抖着手抚上小腹，泪水夺眶而出。这是苏明远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也是最大的讽刺。
***
十一月的K市飘着冷雨，林小夏穿着一件灰色长款呢大衣，脚踩一双平跟短靴，拖着行李箱站在老式单元楼下。
楼道里还贴着泛黄的春联，王美云己经撑着伞跑出来，接过行李的手在发抖。
"瘦了... 回来就好…"母亲只说了这几个字，眼眶就红了。
老房子还是老样子，只是电视机旁多了个相框——是林小夏在尼斯海边拍的背影。
王美云端来姜茶时，她发现母亲把主卧腾出来了，床上铺着新晒的棉花被，飘窗摆满绿萝。
"你睡这间，阳光好，妈去炖你爱喝的鲫鱼汤。"
林小夏摸着起球的窗帘布，忽然瞥见衣柜顶上露出粉色一角——是她高中时的日记本，原来母亲一首收着。
深夜，王美云轻手轻脚进来盖被子。月光照着床头柜上的那张月渡桥风景照。林小夏闭眼装睡，感觉母亲在边上担心的看着自己，泪水滴在枕头上。
***
"你说什么？！"王美云手中的汤勺"咣当"掉在地上。
林小夏护着小腹后退一步："妈，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你疯了！"王美云抓住女儿的肩膀，"你知道一个人带孩子多难吗？你看看我！"
她指着墙上的日历，"你爸走的时候你才十岁，我白天站柜台晚上缝衣服，累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妈..."
"别叫我妈！"王美云突然掀开衣襟，露出剖腹产的疤痕，"生你的时候大出血，你爸在麻将桌上！我一个人签的手术同意书！"
林小夏泪流满面："可这是明远的孩子..."
"他己经死了！"王美云歇斯底里，"你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要让他像我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吗？"
窗外雷声轰鸣，林小夏跪在地上："妈，我求求你..."
王美云颤抖着摸出存折："这是妈这些年攒的，够你做手术了。明天就去医院，好不好？"
"不！"林小夏突然尖叫，"你当年为什么没打掉我？为什么！"
王美云愣住了，手中的存折滑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