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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让林小夏想起老家的海边。她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栋小楼里，阳台上种着薰衣草，每天清晨都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林老师，早安！"学生们用法语向她问好。她微笑着回应，却总在不经意间想起苏晴的声音。
傍晚，她常去老城区的集市买菜。摊主是个热情的意大利老太太，总爱拉着她聊天。
"亲爱的，你看起来有心事。"老太太递给她一束薰衣草，"闻闻这个，会让你心情变好。"
周末，她会去海边散步。蔚蓝的地中海让她想起月渡桥下的河水，想起那个雨夜的拥抱。
有时她会坐在沙滩上，看着夕阳发呆，首到管理员来提醒闭园。
夜深人静时，她常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灯塔。
手机里存着苏明远的号码，却从未拨出。她知道，这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林小夏躲在卧室里，拉上窗帘，用新买的匿名电话卡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妈..."她刚开口就哽咽了。
"小夏！"王美云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在哪儿？过得好吗？"
"我在法国，"林小夏擦掉眼泪，"在一所学校教书，这里很美，像老家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王美云絮絮叨叨地说着近况，"新铺面生意不错，街坊也不说闲话了。"
林小夏听着母亲的声音，仿佛闻到了老家海风的味道。"妈，我过段时间就回去看你，"她轻声说，"但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联系。"
"我懂，"王美云压低声音，"苏明远...他找过你好几次。"
林小夏的心猛地揪紧，"妈，别提他。"
"好好，不提。"王美云叹了口气，"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
挂断电话，林小夏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灯塔。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为了母亲，也为了那个不能提起的人。
***
苏明远在深夜接到电话时，正在批阅防汛报告。手机在实木办公桌上震动，他瞥见"巴黎区号"的瞬间，钢笔尖戳破了纸张。
"确认了，"侦探的声音混着电流声，"林小姐在尼斯圣让卡普费拉区。"
苏明远扯松领带，喉结滚动："具体地址。"
"但苏明兰女士的人也在..."
"加三倍酬劳，"他打断对方，"明天中午前我要见到详细资料。"
凌晨三点，市长专车悄然驶入通往机场的道路上。苏明远攥着连夜办好的外交护照，指腹着翡翠袖扣——这是小夏留下的唯一物件。
"市长，"秘书小声提醒，"明天还有经济论坛..."
"让副市长顶上。"他扣好安全带，远处私人飞机引擎开始轰鸣。
窗外云层翻涌，苏明远打开加密文件袋。最新照片里，林小夏正在露天市场买花，碎花裙被海风吹起一角。
他指尖抚过像素构成的侧脸，想象真实的触感，很久没有抚摸。
"还有多久？"他哑声问机长。
"七小时二十八分。"
他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二十年来第一次，这个擅长政治假笑的男人，笨拙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