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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巧巧环视一圈，车内众人安静如鸡，竟没有一人搭话…
“许教授～”孙巧巧央求道：“灯会这么热闹，和顾科长一起，去看看呗～”
孙巧巧可爱的外表本就讨喜，再加上这古灵精怪的表情，还真是让人无法轻易说出拒绝她的话。
顾秦安静地坐在一旁，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唯有许彦有动静时，他的目光才会跟着移动。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许彦回道。
“灯会…”郑杰百无聊赖地摸了摸鼻尖，感觉自己的时间轴似乎又混乱了，念叨了一句：“那不是元宵节的东西吗？”
何天翻了翻论坛上的帖子，说：“听说今年还有放灯祈福，比往年热闹许多。”
郑杰叹了口气，无比怀念地说：“明年看到这一轮明月，我都想吃兔子，特别想。诶，何小二我告诉你，城东有家烧烤店，烤兔腿真是绝…”
“啊…郑队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孙巧巧有模有样地嘟囔了一句，随后也参与到了讨论之中：“诶！哪种更好吃？孜然的还是麻辣的…”
一个长不大的和两个没长大的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画风早已跑偏。其余两人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似不为所动，但只有许彦知道那暗地里搭在他腰上的手有多炽热撩人。
顾秦悄声在他耳边说这话，两人的距离不免靠近，像是在耳鬓厮磨一般暧昧难解。
“中秋家宴，明天我们一起回去？”顾秦道。
许彦有些纠结地看了他一眼，顾秦又说：“放心，不会耽误灯会。”
“多久去。”
“晚上去，白天我有事，晚上回来接你。”顾秦将一切都安排妥当，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对了，前段时间你和几个学生约好了见面，明天记得去。”
“嗯。”许彦轻笑，点点头。
这一些小事，他自己本是记得的，可没想到顾秦这么忙，竟然还能比他还上心。
刚回锦城，局里的大部分工作人员早已放假了，郑杰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睡了一阵，随后便意志盎然地和几个朋友约了一顿小酒；孙巧巧与孙先生和好，父女俩商量着重新找了一处公寓，此时何天也忙着给孙巧巧搬家；顾秦不知跑到哪里忙去了，总之，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许彦一个人。
收拾完书桌后，顾秦发来一条短信，催他先回家。
许彦看了一眼，简短地回复了一句后，便关闭了手机屏幕。
经历了这几天的忙碌，身心的确很是疲惫，许彦关了灯往大厅走，只见接待处竟然多了一道人影。
值班的小警员为难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主要是眼前这位“贵客”实在来得不是时候，全局上下谁不知道顾科长为了许教授与谢瑾承结下了梁子。
如今谢瑾承深夜来访，明摆着是来堵许教授的，但这面前两人，他谁也得罪不起啊…
“许教授…”小警员开口道。
见那人是谢瑾承，许彦停下了脚步，朝小警员留下一抹微笑，转而对谢瑾承开口道：“这么晚了，谢先生还有事？”
谢瑾承的表情明显一僵，但一想到自己是来说正事的，竟莫名没这么心虚了。
见他起身朝许彦走去，小警员的眼睛像是黏在了谢瑾承背上一般，此刻恨不得立刻用意念联系上顾秦。
“我想和你谈谈她的事。”
“她？”
“我太太。”谢瑾承面不改色地补充一句。
许彦转身走向办公室，说：“跟我来吧。”
开关“啪嗒”一声响，办公室重新亮堂起来，许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偏不倚，正好是顾秦的。
谢瑾承眉心一拧，在沙发处坐下了。
两人的距离起码两米远，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距离使然，许彦终于有了安全感，礼貌而疏离地开口问：“她最近情况如何？”
“你走了之后，就再也没自然入睡过。”谢瑾承说：“全靠镇静剂。”
许彦一字一句地在本子上记录着，停笔抬头问：“你陪着她？”
“有时候陪着。”谢瑾承神色不大自然地说，许彦一本正经地追问：“都是些什么时候？”
“时间很碎，当然是我有空才能去，这些很重要吗？”谢瑾承一说完，许彦便抿了抿嘴唇，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他。
谢瑾承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说：“大多数时间是在晚上。”
“她反应如何？”
“要镇定很多，但还是容易激动。”
说到这里，一页纸已经被许彦写完了，顾秦的钢笔用着很是趁手，一笔一画之间似乎都有了温度。
许彦停笔了，合上了笔盖，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后对谢瑾承说：“我这几天，我会挑时间去看她。”
谢瑾承点点头，问：“我要到场吗？”
许彦表情一滞，考虑了很久后才答道：“随你。”
想了想这个回答似乎过于随便，许彦又很是郑重地补充了一句：“其实也没这个必要。”
“谢谢。”
“说起来她也算是我的病人，这个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出一份力，你出一分钱，我们不过是平等的商业往来而已，不必谢我。”
其实他哪是眼巴巴地盼着谢瑾承那百八十块钱，分明是想和他划清界限，有些事情，拿钱解决是再合适不过了。
“嗯。”谢瑾承有些无奈地回应一声，许彦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收拾起东西，归心似箭。
玻璃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了，本以为是小警员进来找，可没想到竟是顾秦亲自找来了。
许彦见是他，坦坦荡荡地坐在座位上，手里还拿着他的钢笔，温和地朝顾秦笑笑。
谢瑾承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顾秦在这里杵着，他也没敢回头再看许彦一眼，立刻匆匆离去了。
办公室里仅剩他们两人了，顾秦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抬腿朝他走去。
许彦收拾好东西，朝他说：“怎么还找回来了？快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家里没人。”顾秦解释了一句，问：“看什么？”
许彦给他看了方才自己写下的病情分析，满脸写着“求表扬”三个字，颇为自豪地说：“我以前总觉得你的字好看，现在好了，越来越像了。”
顾秦认认真真地看了许久，得知谢瑾承找他是为了张芷柔，心里被掀翻的醋坛子这才自己立了回去。
“怎么样？”许彦问。
顾秦故作高深地点点头，俯身，单手撑在了他身旁，沉声道：“不错，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许彦佯怒地收回了笔记，藏宝贝似的藏到了包里，吐槽道：“什么呀！明明都没教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