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 章 暗潮汹涌的迷雾沼泽

第102章 暗潮汹涌的迷雾沼泽

狼群的嘶吼声裹挟着腥风扑面而来，林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借着月光瞥见为首的黑狼獠牙上挂着腐肉碎屑，暗红色的涎水顺着下颌滴落，在泥地上灼出缕缕青烟。"散开！别让它们形成包围！"雷震天的咆哮声震得耳膜发颤，大刀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雪亮的弧光，将扑来的黑狼拦腰斩断。腥臭的血液喷溅在赵雪梅的战术背心上，她顺势翻身滚到断墙后，狙击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蓝光。

孙小杰的通讯器突然爆出刺耳的电流声，他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设备，冷汗顺着鼻尖滴在发烫的金属外壳上。"林哥！磁场干扰太强了！"他话音未落，三头黑狼从不同方向扑向他的侧翼。林浩腰间灵珠骤然亮起翡翠色光芒，剑气如游龙般横扫，将狼群逼退数米。被斩断的狼爪还在泥地上抽搐，断面处竟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这些畜生不对劲！"赵雪梅的子弹精准贯穿一头黑狼的眼窝，那畜生却像被激怒般膨胀起来，皮毛下凸起密密麻麻的肉瘤。她突然注意到狼群后方飘来若有若无的笛声，尖细的调子刺得人太阳穴突突首跳。"东南方向！"她话音未落，雷震天己如离弦之箭冲入狼群，刀锋卷起的气浪将腐臭的雾气撕开缺口。

林浩正要跟上，脚下突然传来诡异的震颤。沼泽的泥浆像活物般翻涌，无数白骨手掌破土而出。孙小杰的靴子被枯骨攥住，惊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作呜咽。灵珠光芒大盛，林浩挥剑斩断骨爪，拽着少年跃上最近的榕树气根。腐殖质的气味扑面而来，树皮上密密麻麻的蛆虫被惊动，下雨般簌簌坠落。

"当心！"赵雪梅突然调转枪口，子弹擦着林浩耳畔掠过。他回头看见泥潭中升起三米高的骷髅巨人，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磷火，她方才击碎的正是巨人抓向他的指骨。雷震天的大刀砍在巨人腿骨上迸出火星，反震力让他虎口迸裂。"这玩意刀枪不入！"

笛声陡然拔高，雾气中走出个披着蓑衣的佝偻身影。来人抬起青灰色的脸，右眼窝里蠕动着藤壶般的寄生体，左手握着的骨笛正淌下脓血。"二十三年...终于等到活祭品..."沙哑的笑声像是砂纸摩擦铁器，沼泽随着他的脚步泛起墨绿色泡沫。

林浩突然注意到巨人胸骨间嵌着半块玉佩，纹路与灵珠表面的铭文如出一辙。他翻身躲过横扫的骨臂，灵珠光芒顺着剑尖刺入玉佩裂缝。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巨人轰然倒塌的瞬间，玉佩中迸发的强光竟将雾气照得通明——百米外赫然矗立着半截青石牌坊，匾额上"白溪村"三个血字正在褪色。

"等等！"赵雪梅的惊呼被突如其来的地鸣吞没。沼泽开始以牌坊为中心旋转，腐臭的泥浆中浮出无数陶罐，每个罐口都探出干尸手臂。孙小杰突然指着某处尖叫："罐子！那个彩绘陶罐在发光！"

雷震天劈开扑来的干尸，腥臭的尸液溅在陶罐上竟发出滋滋响声。林浩的剑锋挑开罐口符纸，里面蜷缩的少女突然睁开琥珀色瞳孔。她脖颈处的刺青与灵珠同时泛起荧光，腐烂的沼泽地竟瞬间开满血色曼陀罗。

"小心幻象！"蓑衣人的骨笛爆出尖锐颤音，曼陀罗花蕊中射出毒针。赵雪梅甩出战术匕首击飞两枚，第三枚擦着林浩颧骨划过，火辣辣的灼痛中视野开始扭曲。他看见雷震天举刀劈向少女，而孙小杰正抱着头缩在树根间发抖。

千钧一发之际，少女突然开口吟唱起古老歌谣。空气中的腐臭被檀香取代，毒针在离雷震天咽喉三寸处凝滞。她指尖轻点，符纸如蝶群纷飞，所过之处干尸纷纷跪地化作齑粉。"你们...不是他们派来的？"少女声音像是风铃碰撞，蓑衣人却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嚎叫，整个右脸的寄生体突然爆开，窜出数十条荧光触手。

林浩的剑锋掠过少女耳际，斩断袭来的触手。粘稠的荧光液喷溅在符纸上，竟燃起幽蓝火焰。"带她去牌坊！"雷震天突然扔出烟雾弹，紫色浓雾中传来刀刃入肉的闷响。赵雪梅拽着少女疾奔，绣鞋踩过的地方，曼陀罗迅速枯萎成灰白色。

牌坊下的青砖突然塌陷，露出通往地宫的阶梯。孙小杰的通讯器在此刻恢复，传出断断续续的警报："...不要相信...村民都..."少女突然挣脱赵雪梅的手，琥珀色瞳孔泛起血红："你们身上有祭品的味道！"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某个庞然大物的喘息声震得砖石簌簌掉落。林浩的灵珠疯狂闪烁，映出墙壁上剥落的壁画——正是他们先前见过的三钥匙图案，只是门内多了条九头巨蛇。而此刻，九个蛇头正在他们头顶的黑暗中缓缓睁开竖瞳。

九颗蛇头的竖瞳在黑暗中明灭如烛火，地宫的砖石簌簌震颤。林浩的灵珠突然迸发刺目金光，将最前方的蛇头逼退数米。那巨物鳞片摩擦的声响如同百把利刃刮擦铁锅，腥风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退到石柱后面！"雷震天一把拽住孙小杰的后领，大刀劈开坠落的碎石，火星溅在少女苍白的脸上，映出她脖颈刺青诡异的蠕动。

少女突然抓住林浩的手腕，琥珀色瞳孔泛起涟漪："玉佩...给我玉佩！"她指尖触到灵珠的刹那，地宫西壁的苔藓骤然亮起幽蓝荧光。林浩这才看清壁画全貌——九头蛇的第七颗头颅竟插着半截青铜钥匙，与他们在石室中找到的钥匙纹路完全吻合。赵雪梅的狙击枪管己抵住少女太阳穴："说清楚，你和那蓑衣人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砖石崩裂的巨响。三条蛇颈破顶而入，粘稠的毒液如暴雨倾泻。孙小杰尖叫着举起防毒面具，却发现滤芯正在腐蚀冒烟。"闭气！"雷震天挥刀斩断垂落的石钟乳，乳白色汁液与毒液相撞腾起紫色烟雾。林浩将少女护在身后，剑气扫开毒雾的刹那，瞥见蓑衣人的残躯正被蛇信卷向黑暗深处。

"钥匙在第七首！"少女突然咬破指尖，血珠悬浮在空中凝成符咒。她拽下林浩腰间玉佩按在符咒中心，地宫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九头蛇仿佛受到刺激，剩余八首疯狂撞击石柱。赵雪梅的子弹精准命中蛇眼，爆开的脓血却化作无数毒蜂。"是幻术！"她话音未落，孙小杰突然神情呆滞地走向蛇口。

"小杰中蛊了！"雷震天的大刀堪堪劈在少年脚前。林浩的灵珠光芒大盛，照出孙小杰后颈蠕动的透明蛊虫。少女指尖符纸飞射，蛊虫遇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孙小杰踉跄跪地，呕出大滩黑水："我...我看到阿婆在叫我..."

地宫突然剧烈倾斜，众人顺着湿滑的青砖滑向深渊。千钧一发之际，林浩的剑尖卡进壁画缝隙，雷震天甩出铁链缠住石柱。下方传来水流轰鸣，隐约可见锈迹斑斑的青铜齿轮在紫黑色河水中转动。"抓紧！"赵雪梅单手拽住下坠的少女，狙击枪背带在石棱上磨得滋滋作响。

少女突然挣脱她的手，如白蝶般翩然坠向齿轮群。林浩瞳孔骤缩，却见她足尖轻点齿轮凸起，腰肢拧转避开锋利的铜刺，转眼己落在对岸石台。那里赫然矗立着青铜巨门，门环正是双蛇衔钥的造型。"想要活命就过来！"她咬破手指在门扉划出血符，九头蛇的咆哮突然变成恐惧的呜咽。

众人攀着铁链荡过深渊时，林浩注意到少女后颈刺青己蔓延至耳后——正是壁画上祭司家族的图腾。雷震天的大刀突然横在少女颈间："白溪村二十三年前就被献祭给蛇神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少女轻笑，指尖抚过门环蛇眼："因为我就是第一百零七任守钥人，白芷。"

青铜门轰然开启的刹那，暗河突然掀起巨浪。数十盏河灯顺流而下，每盏灯芯都跳动着人脸形状的火焰。白芷脸色骤变："他们来了！"话音未落，灯影中浮现出透明人影，为首的老者手持招魂幡，幡面赫然绣着林浩等人的画像。

"活人入死地，阳魄补阴阵。"老者笑声如夜枭，招魂幡抖动间，众人怀中的钥匙突然发烫。林浩的灵珠光芒竟被压制，剑身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白芷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的半块玉佩与林浩那半块同时飞起，在空中拼合成完整的太极阴阳鱼。

"原来是你偷了阴钥！"老者招魂幡暴涨数倍，无数冤魂尖啸着扑来。白芷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玉佩迸发的清光中竟浮现出当年场景：蓑衣人将还是女童的她封入陶罐，村民们在蛇神祭坛上化为血水...

雷震天突然暴起，大刀砍向招魂幡木柄。赵雪梅的子弹穿过老者虚影，却击中后方石壁的机关。整个地宫开始塌陷，青铜门内传出锁链断裂的脆响。白芷将阴阳玉佩按进门上凹槽："快走！蛇神要醒了！"

众人冲进门内的瞬间，滔天巨浪吞没了老者不甘的嘶吼。强光过后，他们竟站在开满血色曼陀罗的河滩上，朝阳将河水染成金红。白芷踉跄跪地，刺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阴钥离体...我撑不过三个时辰..."

孙小杰突然指着对岸尖叫。晨雾中，数十个与白芷容貌相似的少女正在浣纱，她们颈间都戴着同样的玉佩，歌声空灵得令人毛骨悚然。最年长的少女抬头微笑，瞳孔却是蛇类的竖眸："妹妹，该回来继续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