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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南稚问的。
“不知道。”
陆凛安余光扫了眼，“反正没事，到处转转。”
库里南缓缓驶出医院的停车场，随后行驶在路面。
南稚打开一半车窗，风吹进来，吹乱了头发。
也吹散了她的思绪。
脑子里都是和徐舟野的过往。
那年，她刚到美国就接到了老师李敬安的电话。
李敬安是那个时候负责她心理治疗的医生，得知她到了美国，第一时间问原因。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随后便在美国安定下来。
选择心理学也不是算偶然，李敬安是启蒙，后来觉得自已学心理，说不定对自已的病有帮助。
李敬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劝阻了好一段时间。
但是没说原因，后来见她很坚定，也就没再管。
再后来，李敬安收她为徒，也介绍她和徐舟野认识。
徐舟野对她很好，这其中也许是有李敬安的叮嘱。
他是真把她当成亲妹妹来宠爱。
在她满20岁时，李敬安退隐，她的心理治疗也全部交给徐舟野负责。
至于她对徐舟野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她自已都不清楚。
一开始她的确是把徐舟野当哥哥对待，觉得他是比亲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有天，她看见一个女生亲了徐舟野，心里隐隐泛酸。
只是那会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已不舒服。
后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徐舟野会在她生理期不能碰凉水时，亲自过来给她做饭。
会在她被同校的学生嘲笑时，毫不犹豫出头。
也会在她掉进湖里差点出事后，逼着她学会游泳。
也是每年她生日，第一个祝福她，送她最喜欢的花的人。
徐舟野绅士温润，但他的体贴和细心只属于她。
所以她才会觉得，其实徐舟野对她，也是有男女之情的。
但这个念头，在得知顾晴川表白成功后便消失了。
她那会觉得自已自作多情，徐舟野把她当妹妹。
她却对他生出了超越朋友关系的想法。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已很可耻。
但现在，顾晴川的话……
南稚突然发现车子停了下来，往外一看， 是江边。
“来这干嘛？”
她扭头，看向陆凛安。
后者降下车窗，一只手放在车窗上，“看江景。”
他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点燃，随后呼出一个烟圈。
南稚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或者说，是在看他手里的烟。
烟雾腾升而起，模糊了他的轮廓。
“还有吗？”
陆凛安眸底闪过疑惑，但很快他反应过来。
拿起烟盒抖了抖，“空了。”
见南稚还盯着，“不介意的话……”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伸手拿过烟，要在嘴里吸了口。
她吸烟的动作并不生疏，想来不是第一次抽。
烟圈吐出，她微微眯眼。
陆凛安睨着她的侧脸，阳光打在她发顶，给外圈的头发染上一层金光。
面部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
说不出的韵味。
陆凛安自知，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
但南稚这张脸，在一众女明星当中也是抢眼的。
丢在一群人当中，最先看到的也是她。
南稚觉得车里有点闷，索性解开了安全带，下车走到江边。
围栏一米多高，江两边种着柳树。
柳叶随风飞舞，像在空中舞动的舞娘，身姿窈窕。
她突然意识到，陆凛安也许是看出她心情不好。
特地带她来散心的。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指尖的烟燃了大半。
双手撑着栏杆，歪着头看车内的陆凛安。
他在讲电话，偶尔眉头皱着。
应该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南稚抽完一支烟，才回到车上，“回去吧。”
陆凛安刚好讲完电话，嗯了一声，直接离开了江边。
路上，南稚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声谢谢。
陆凛安挑眉，“想到应对的法子了？”
南稚闻言，眼神疑惑，“什么法子？”
陆凛安沉默了会，随后道，“我以为，在知道徐舟野喜欢你之后，你需要想个法子解决你和顾晴川之间的隔阂。”
车内一片沉静，他试图揣测南稚想法，“还是，你要装作不知道？”
被戳中心思的南稚眼神闪过不自在。
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
毕竟，她脑子乱糟糟，没想出个结果。
“躲是躲不过的，缩头乌龟也不是你南稚的作风。”
陆凛安在前边拐了个弯，沉声道，“与其被动等着，不如主动出击。”
南稚心头烦躁，沉默不语。
她原本是打算装死，只要没人提起，她就可以一直装傻充愣。
但陆凛安的话更像是逼着她从龟壳里出来。
不允许她逃避。
手机突然在此刻响起，震动声格外明显。
她垂眸一看，是徐舟野打来的。
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
“师兄，怎么了？”
陆凛安闻言，余光扫了眼。
徐舟野已经回到壹心，发现南稚还没回来，就打电话问问。
“哦……我车突然出了问题，我等会就回去。”
“对，我自已。”
“咳咳咳”
陆凛安突然发出干咳声，音量还不小。
南稚瞪了他一眼。
那边徐舟野已经在问，南稚急忙道，“路人，对…… 好。”
挂了电话后，她眼神带着恼意，“你故意的。”
“什么？”
陆凛安眼神疑惑，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南稚薄唇抿成一条线，索性不理他。
撇开视线。
心里想的是，原来顾晴川一大早过来找她，是来试探她的。
所以，徐舟野那晚醉酒后，喊了她的名字？
还没想出个结果，车子已经停下。
陆凛安道，“到了。”
南稚在五分钟前说了停在壹心附近，她怕徐舟野看见。
陆凛安脸色并不好，最终却还是没停在壹心门口。
“谢谢。”
南稚解着安全带，推开车门。
“不得请我吃顿饭感谢一下？”
南稚一只脚踩在地面，听见这话也没拒绝。
毕竟陆凛安的确帮了她。
“行，时间你定。”
陆凛安看着后视镜，直到她消失在拐角，才缓缓启动车子离开。
南稚回到壹心，来到徐舟野的办公室。
“师兄，这是晴川的包。”
她把包放在桌面上，问道，“晴川没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