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陆凛安没接话，闭着眼。
30分钟后，库利南停在酒店门口。
“南小姐，是心理咨询师。”
陆凛安缓缓睁开眼，语气平缓，“想让南小姐帮个忙。”
南稚盯着他，“陆总，死人，是没办法开口说话的。”
陆凛安挑眉，“看来南小姐知道我要找你干什么。”
李俊的事情一直没进展，局面僵持在那，迟早要解决。
“下车。”
陆凛安道，“死者的家属在里面。”
南稚下车后，没着急跟着他走，“陆总，我按分钟计费的。”
陆凛安嗯了一声，“徐舟野按秒收费，你按分钟收费，算公道了。”
“你认识我师兄？”
南稚意外，跟上他的步伐，试探道，“陆总，该不会，也有心理疾病吧？”
走在她前面的陆凛安眼神沉了沉，开口道，“帮朋友找。”
李然跟在两人身后，开口道，“李俊不是本地人，南城人，五年前和妻子来到云城， 三年前跳槽到了陆氏。”
“性子稳重，在陆氏这三年，积极上进，从工程师升到了小组组长。”
“公司调取他出事之前的视频，看起来和素日里没什么不一样。”
南稚回头，嗯了一声，“他妻子怎么样？”
“一句话不肯说。”
套房门口，南稚看向两人，“你们在外边等。”
陆凛安也没意见，让李然开门。
李俊的妻子周岁岁是个中年妇女，穿着打扮都很质朴，脸上却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
南稚扫了眼她的手，修长白皙，不像经常干活的。
她微微皱眉，李然说，李俊的妻子是个全职主妇。
但目前看起来，不像。
“你好，我是李俊的同事。”
她在周岁岁面前坐下，轻声道，“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岁岁面无表情，“他跳楼，是因为工作压力大。”
“李俊生日是什么时候？”
南稚视线落在周岁岁脸上，“好像是4月份吧？”
周岁岁没想到她的问题是这个，眼神闪了闪。
含糊的嗯了一声。
南稚挑眉，“他时常跟我说，你很爱他，每天一日三餐都准备好，他尤其喜欢吃你做的油焖茄子。”
“你是比较擅长做这道菜？”
周岁岁抬手，理了理头发，视线避开，嗯了一声。
南稚沉默了会，又问道，“李俊这段时间，有跟你说，做了什么梦吗？”
周岁岁咽了咽唾沫，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握在一起。
南稚挑眉，这是紧张的表现。
“岁岁姐，我只是和你来聊天的，你不用担心。”
南稚上前，坐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放轻松。”
她嗓音婉转柔和，带着安抚。
周岁岁盯着她，点头，“从上个月开始，他就做同样的一个梦。”
“总是梦到自已飘在水里，河流两岸什么东西都没有。”
“前面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穿过通道之后上岸，一个木屋出现在眼前。”
“他说，推开木屋，里边只有…… ”
南稚追问，“只有什么？”
“一口棺材。”
南稚从套房出来，陆凛安和李然都还等在外边。
“怎么样？”
南稚示意他到车上说。
“按照陆氏员工的说辞，周岁岁和李俊夫妻恩爱，每天一日三餐都准备好，彼此都很了解。”
“但周岁岁居然不知道李俊的生日，甚至不知道他最讨厌吃茄子。”
坐在南稚旁边的陆凛安闻言，“所以，李俊在说谎？”
“嗯。”
油焖茄子是南稚用来试探周岁岁的，如果是她准备李俊的饭菜，那她应该很清楚李俊的喜好。
但显然，李俊和她都说谎了。
“周岁岁那双手和那张脸，都不像家庭主妇。”
“至于李俊做的那个梦……”
南稚凝眉，“无论是狭窄的通道还是飘在水里，这基于一种子宫生活的记忆。”
“子宫是婴儿生存的地方，深处记忆中，它是最安全的地方。”
“做这个梦，说明李俊焦虑，缺乏安全感。”
“他的潜意识里，渴望安全。”
“而梦见棺材，可能是李俊对当前状态不满或者渴望改变。”
“又或者，是对死亡的恐惧。”
南稚看向陆凛安，“放周岁岁离开。”
陆凛安眼神不解，“为什么？”
“她在说谎，也有可能隐瞒了一些事。”
南稚道，“和我见过面之后，她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就肯定会采取措施。”
良久后，陆凛安嗯了一声。
“李特助，李俊的电脑还在吧？”
“在，陆总派人单独收起来了。”
李然问道，“南小姐你是要检查？”
“看看吧。”
南稚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暗下来了。
库利南停在陆氏停车场，她跟着两人上楼。
期间下班的陆氏员工频频投来打量的视线。
南稚睨了眼陆凛安，调侃道，“陆总经常带女人来公司？”
“是的话，不会每个人都看你。”
南稚挑眉，没再接话。
路过研发部时，南稚往里边扫了眼，“搞it的这么早下班？”
李然解释道，“舆论最近都在拿工作时长说事，需要暂避锋芒，而且……”
他停顿了会，“李俊刚出事，员工留下来加班，心里阴影也大。”
南稚扫了眼角落那个位置，“那是李俊的工位？”
“对，他自已选的。”
坐在那个工位，背靠墙，过来什么人都能看见。
南稚此刻确定，李俊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李俊的电脑放在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内，南稚进去。
看着李然把电源插上，然后把位置让给她。
“我就在外边，南小姐你有事喊我。”
“好。”
南稚坐下，握着鼠标滑动了几下。
电脑桌面都是跟工作相关的软件，还有十来个文件。
“我可以点开吗？”
陆凛安站在她背后，靠着墙，一直盯着。
她不懂it，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公司机密。
“随意。”
陆凛安调侃道，“而且我觉得，南小姐应该看不懂。”
南稚，“……”
她的确看不懂，都是些没见过的流程图和代码。
但她不想错过什么，还是点开一个个文件看。
“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