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朗不说我当真不知还有这事。
原是他五年前暗恋皇兄,又知皇兄爱酒,故而寻访各地,要制一特别的酒送于他。
林天朗花了三年,寻到一酿酒的前辈。千般恭敬,万般恳求,才与他要到春秋独一无二的酒的配方。
听闻那酒名曰“醉柠梅”。
赠于皇兄,皇兄十分喜欢,只喝一口,爱不释手。
这酒我知道,且喝过,奇奇怪怪,味道当真奇奇怪怪。
话说,听这名字自该是柠檬与梅子所酿,但却是丝毫品不出其中这两者的味道,当真奇怪,奇怪!
皇兄当时还摇着酒杯道:“这酒是好酒,名字更是妙极,他果真费了心思。阿烟,你细品,细品。”
我倒是品了好久,半点没品出滋味来。什么好酒,什么好名,自该让你们这些会品酒的去品,让我品算什么道理?
且不说了,林天朗本就奇怪,这酒也是奇怪。
将酒说做毒药让皇兄饮下,这主意也唯有他能想到。也难怪皇兄饮后能猜出是林天朗来,也恐唯有这般奇怪的酒才能让皇兄猜出是他来。
至于林天朗对皇兄的感情,原是我不在意。难怪那段时间他日日往我云国跑,日日与皇兄玩耍,甚至疏远了我,原是这个理。
如今才知,我是发光发亮之物。林天朗为我做榴莲饼,千辛万苦讨好我,也原是为让我在皇兄面前替他说好话而已。
这么说,我不止在林天朗和黎倾之间、皇兄与怀男之间,还在林天朗与皇兄之间,发光发热。话说,我是真的亮,照亮这四个人的前途!
林天朗道:“阿烟,你可知我为何要折磨怀男?”
我一怔,想到昨日。林天朗见怀男受苦,却不救她,任由老女人欺辱,着实可疑。
林天朗暗了神情,道:“我见不得阿风对她有情,怀三折磨她,我开心的很。”
我一怔:“你说什么?”
原是林天朗在吃怀男的醋,故而如此。
我日日见那林皇舅后宫中女子吃女子的醋,大打出手,再者黎倾生辰宴上男子吃男子的醋,争锋相对。却从未听过竟有男人为男人吃女人醋的。
这个林天朗到底是吃错醋了,还是吃错药了?
林天朗道:“我只恨昨日不一刀杀了她,也省得今日看他们两个缠缠绵绵,恩恩爱爱。”
这个林天朗,竟还想杀怀男,歹毒,歹毒!
我一股怒气上来,随手给了他个耳光。他身子不稳,直直从亭子滚下去。
此刻见他,恨不得再上去踢上两脚。
他且起身,捂着半张脸,略有委屈,道:“你你你你……你打我。”
我自是怒了,道:“你这禽兽不如的混蛋,我该活活打死你。”
林天朗道:“阿烟,你莫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只与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我一怔:“玩……玩笑?”
林天朗揉揉半张脸,道:“不然呢?你与我一处长大,我与阿风相处时,你也常常在场,你可曾看见我对他有情。”
我几近笑出来。
对啊,林天朗没一句正经,且最爱寻我开心,这样的话,我怎能信呢?还给了他耳光?原是我错了,我错了。
不,谁让他逗我,是他活该,活该而已!
估摸着,我又寻到些破绽。
我道:“若非如此,你为何看怀男受苦,见死不救?”
林天朗道:“姑奶奶,你且想想,若非她伤成那样,阿风又怎能显出真心?”
我略明白些:“你的意思是,那是苦肉计?”
林天朗道:“不然呢?近日小阿烟满月,我忙里忙外,若非为你,我何苦要大老远跑到云国,演这出大不大小不小,血腥残暴的戏。”
我略顿了下,道:“你是为我?你的意思是,这主意你出的?”
林天朗摸摸脑袋,意识到自已说漏了嘴,解释道:“虽主意是我出的,可却是姑姑一手策划,且用刑之事乃怀男所提。”
“又是我母妃?”
我的天呐,母妃啊母妃,你当真不管你女儿死活了。
又想到怀男,她当真是一神奇之人,为得皇兄真心,当真连性命也不顾了。
想到刚才她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谁能猜到竟是她为得皇兄真心所设的苦肉计?
不对,不对……
“你既对我皇兄没感情,为何要千方百计酿那什么什么梅酒,哄他开心?”
林天朗苦笑一声,道:“醉柠梅,你当真不明白这名字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问,望着他。
“是……”
他想到什么,欲言又止,低了头,目光也暗了,道:“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后再不理我,转而离开。
“喂,喂……”
这“只”林天朗,奇奇怪怪,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