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绣,原是为母妃守陵的宫女。父皇常去皇陵,因着她像母妃的缘故,被带回宫。
那也不过一个月前的事,我因着调查母妃死因,不在宫中,更不知这人存在。
江锦绣有父母,为云都普通农户,林天朗查过。其亲朋好友,林天朗也查过。
我道:“会不会是她藏的太深?”
林天朗摇摇头,道:“不会。”
“你这么肯定?”
林天朗几近崩溃,却又不得不好言相劝,道:“阿烟,五次了,不仅他家,她朋友、她亲戚、她邻居,连她家小猫小狗是从哪儿捡的我都一清二楚。咱们可不可以谈点别的,例如,婚事?”
“不谈!”
我恼的走了,又去寻王灵。结果与林天朗说得一样。
话说,洛神宫都查不到的,青衫司怎么可能查到嘛!
一时间没了办法,却是看这个江锦绣越加不顺眼。
我向来心直口快,虽是碍着父皇的面子不说出口,也总归要做些什么。
例如那次,当着父皇的面将自已精心调制的辣汤端给她。她不敢拒绝,强忍着喝下,口中却还不得不说着:“好喝,好喝。”
呵呵……若是旁人,恐就被她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骗了,而我……
经过不羁、兰卿,我总归明白,没有什么人是不可能的,江锦绣也不例外。
那日恐是她想示好,也许是为消除我的戒心,做了点心与我。
点心哦!我可不敢吃,若是燕虹之人,将我害了,可如何是好。故而将点心一脚踢翻,连带着她也一脚踹倒。
她这女人,还真是能演,眼泪都要眨出来了,梨花一枝春带雨,还真是楚楚可怜啊!
林天朗,色狼,见着漂亮女人竟走不动了,上来为她求情,道:“阿烟,够了,放过她吧!”
放过她?林天朗,吃错药了,他居然帮着这个敌国的细作说话。还是,他也被这个狐狸精迷倒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哼”,气得发飙,怒道:“去,门口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
昨日新下了雪,如今外面可是正冷。江锦绣,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不料得林天朗竟又开始求情,道:“阿烟,过分了。”
可恶的林天朗,分不清敌友是吗?
我道:“你若心疼她,不如现在就带她回黎国,封个王后如何?也省得在我这儿受委屈。”
江锦绣,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手段,听得这话,道:“驸马不必怜惜奴婢,奴婢跪便是了。”随后出门,果真在门口跪下。
这美人嘛,总归是有人怜惜,例如林天朗。他来回踱步,思量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与我道:“阿烟,她一个弱女子,雪地里跪一夜,若出了事……”
“什么弱女子,她是细作,燕巢细作!”
“她不是细作,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细作会将身份写在脸上吗?当初的兰卿、卢不羁,你可曾想到他们是细作了?父皇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让他出事!”
林天朗沉默了,随即,又道:“这般折腾,她若是死了,明日姑父问起,你如何回答?”
“我……”
唔!这点倒是不曾想。
不料得,此刻那小太监正好来禀告:“公主,不好了,娘……不不不,江锦绣她昏过去了。”
“什么?”
完了完了,林天朗这个乌鸦嘴,一旦言中,如何向父皇交代?
“快抬进来,抬进来!”
“是!”
屋内暖和,没多会儿江锦绣醒了。也在此刻,父皇推门进来。
这父皇,来的也太不是时候,如今,若这江锦绣参我一本,可如何是好。
父皇叫江锦绣脸色惨白在床,不觉问起:“脸色怎么这般难看?身上如何湿漉漉的?”
我心急如焚,如今只得听天由命啦了。
不料得这江锦绣道:“臣妾来寻公主,路滑,失脚摔了一跤,想是滚了雪的缘故。”
唔!幸而,逃过一劫。
不过,我可不会心生感激,她越是如此,便越有可能是细作。欲擒故纵、以德报怨,这可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如何让她招供呢!
不论如何吧,却再不能像今日这般蠢了。虽是罚了她,可众人议论的却是我。连林天朗,这个林天朗,可恶,可恶……
想来,需得寻王灵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