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着实是想念父皇了。
父皇身子不大好,那是之前便有的病根,自母妃死后,伤心过度,病越加重起来。
我回去时他躺在床上,王公公说是刚吃了药,只因着等我,这才没睡。
“父皇,身子好些了吗?”
父皇点点头,又道:“阿烟,你年纪不小了。”
这下一句便是“要我成家”,而父皇物色的如意郎君……
“天朗做事沉稳,你若嫁了他,父皇也放心了。”
林天朗,的确沉稳,的确值得托付终身,只是……
“母妃大仇未报,婚嫁之事……”
“燕虹势大,报仇非一日之功。嫁于天朗,联合林国,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唔!原来父皇是这般想的。可是林天朗……即便我不嫁他,他也会帮我的呀!
可能,父皇看来不大一样吧!
可能,真的不一样。
如今,我是云国公主,参与林国之事,多有不便,若嫁于天朗,一切也名正言顺起来。
再者,我与天朗……
未有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实,若传出去,恐遭人诟病。
倒是父皇思虑比我周全,只是天朗……
“他会答应的!”
父皇这倒是猜的挺对,他会答应,不止答应,且高兴的好几日睡不着觉呢!
我是无心此事,只依仗天朗忙前忙后筹备。身为黎王,连黎国的事都不管,答应父皇在我云国成婚不说,还屁颠屁颠不得空。若非黎国众臣还算服他,早不知要闹成什么样了。
怀瑾丸用完了。
自上次月事前镶怀瑾丸,越加觉得这是个好东西,并不仅仅月事止痛这般简单。
月事前几日,自觉得身轻如燕,武功大增,林天朗赞不绝口。之后月事一来,身子昏昏沉沉,剑都拿的不稳。起初以为是因着月事,后来事尽,亦是如此,这才念及是怀瑾丸的功劳。
却不知怀瑾丸是否有加强武功之功效?故而请来太医相问。
太医道:“公主以往血气多有不畅,如今血脉行气顺畅,想必是怀瑾丸之功效。听闻练武练气活血,怀瑾丸所用药物也是活血之药,正合公主体质,就此有益武功,也不足为怪。”
我默默的点点头,林天朗却是不信,道:“以往也镶怀瑾丸,如何不见如今这般功效?”
我暼他一眼,道:“你忘了,我常爱偷懒,即便你有心教我,我也定会趁着月事前几日装痛,逃过练武,自然不曾发现功效。”
林天朗半信半疑的点头。
既然如此,却需张嬷嬷辛劳,为我多备些才是。
自然,张嬷嬷十分乐意,不等我吩咐,已派人送了来,还带了话,道:“嬷嬷说,怀瑾丸管够,公主大胆使用,不必担心短缺!”
我谢过,并将新得的云锦赠与她。
有嬷嬷,此生无恙。
那日,刚镶好丸,随即听有下人回禀:“公主,江娘娘求见!”
江娘娘?唔,江锦绣。
这位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啊!父皇不近女色,可是近来却被一个叫“江锦绣”的丫头迷的神魂颠倒,甚至还封了妃,宫人连“娘娘”二字都叫起来了。
父皇不愿让我知道,从不与我提,我怕惹他生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想着过两日去会会,不料今日居然自已送上门了。
我也不起床,懒懒躺着,道:“让她进来。”
“是!”
随即,一位身淡绿色长裙的缓缓进门。
我一惊:“母……母妃!”
随即,察觉到不对,她不是母妃,即便是这张脸相似,母妃的神韵也是绝模仿不出来的。
我说怎么勾引的父皇,原来是凭的这张脸啊!
这江锦绣倒是挺识时务,行了宫女之礼,磕头道:“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头,目光却是不敢直视我,显得又是小心翼翼,还带着点楚楚动人。
这张脸,确实生得可爱。不过,越是如此,便越需谨慎。想着兰卿、不羁,当时也不曾料到是燕虹的人,如今这江锦绣……
唔!难道她也是燕虹的人?
若是燕巢细作,必定会些武功。
我下床,围着这女人打量一圈,问:“多大了?”
“十八!”
唔,比我还小。父皇这是要闹哪样,找个比我还小的女人!
剑就挂在床头,我拿下,取出,缓缓擦拭。
“江锦绣?听闻你被封了妃,父皇赐了你什么字?”
“承蒙王上不弃,赐了“影”字。”
我点点头,这“影”字,该是思念母妃的缘故。这张脸,也的确与母妃有些相近了。
我用剑挑了挑她的衣服,她身子略略的发着抖,向后微微而退,声音颤抖:“公……公主……”
唔!装的倒是挺像。一会儿,我便让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举剑,我一剑向她头顶砍去。
“阿烟,不要!”
剑触及她头顶,林天朗忙上前一步,抓住我即将砍下去的手。
江锦绣望见头顶的剑,吓得泪都要落下,如今捏着手帕,向后退去,口中道着:“公……公主,公主……”
林天朗一边制止我,一边命令江锦绣道:“还不退下!”
“是…是……”
江锦绣战战兢兢应声,在宫人搀扶下跌跌撞撞出了屋。
我将剑放回剑鞘,林天朗端了茶给我,道:“她不会武功。”
“我知道,你阻止我做什么?”
“我这是不怕……怕你一时失手。”
呵呵……我会失手吗?真是……
将剑收了,坐下喝口茶,轻叹口气,问:“话说,这个江锦绣,你觉得怎么样?”
“姑姑不在,有她照顾姑父,也是一种安慰。”
“你这是什么话?我父皇自该我照顾,与她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没有武功,也不能证明她不是细作。”
林天朗抓住我的手,道:“阿烟,她真的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查过?”
林天朗道:“是,我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