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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圣诞节前夜，夏吟芒才能从倪瑜的热情里脱身。
“唉。”容拂砚幽怨地叹口气。
女孩忙搂住他摸摸脑袋道歉，“对不起呀，我也是没想到会这样，不过我已经拒绝他们，圣诞节要和你单独过！”
男人收起心里酸酸的醋意，明白自已就算再和女孩相爱，也不可能占据她所有的时间。
不过，他倒是很愿意女孩来占有他的所有。
圣诞节这两天，容拂砚和夏吟芒在市中心的酒店度过，他们手拉手在雪中漫步，一起装扮圣诞树，一起做圣诞大餐，互相交换礼物，分享一杯棉花糖热可可，在槲寄生下亲吻……
“我等了这一刻好久。”夏吟芒揽住男人肩颈，低声喃喃。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所求不过如此。
“抱歉，”容拂砚紧紧地拥住她，“抱歉。”
言语的力量此刻也显得单薄，无法言明他的愧疚和庆幸。
夏吟芒不需要他的道歉，偏眸吻上，“我不要你说抱歉，我要你说爱我，我要你跟我求婚。”
男人的眸子里收敛着浓绪的哀恋，回应着女孩的吻，也质问着自已的心。
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尽管有了生的意志，可现实也抹不去死的阴影。
所以即便知道女孩想要的是什么，他都不敢全然给予。
“等到新年之后，我就不会和你保持距离了，那个时候，你都不愿意和我公开，给我们的感情名分吗？”夏吟芒吻着男人的喉结问。
容拂砚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他觉得小姑娘简直是逼他在生和死之间做选择，逼得他又痛苦又甜蜜。
好在夏吟芒没有再问，勾着人倒在床上。
*
圣诞节后，夏吟芒和容拂砚就要回国，回国前她带着准备的礼物最后去拜访倪瑜。
倪瑜知道他们要走很是不舍，但也不能再留，约定回国之后再见。
倪瑜又要给夏吟芒礼物，这些年她从品牌方和各类活动里收到数不清的奢品，堪称宝库，随便夏吟芒挑。
女孩没有多推辞，但也很有眼力见地选了两件她能够还得起的项链。
“再拿一点，不要跟我客气，我实在用不着。”倪瑜恨不得都塞到夏吟芒的行李箱里。
夏吟芒一边笑一边推脱，“我可没客气呢，真是特别喜欢才选的，我小时候有一条玩具钻石项链，挂坠是一条小鲸鱼，后来弄丢了，这条的挂坠鱼跟那个有点像。”
倪瑜失笑，视线落到项链上，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一激灵，“小鲸鱼？是什么样的？”
“就是卡通的小鲸鱼。”女孩茫然地抬眸。
倪瑜急匆匆拉着她出去，到家里专门收放女儿东西的房间，颤着手去翻找相册，准确地翻开一页，递到夏吟芒面前，“你看看，是不是和这个很像？”
她用了很像，甚至不敢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一条”。
倪瑜忽然有种尖锐的直觉。
她不敢说，不敢想，不敢承认，怕是一场梦。
这条项链，是定做的，是真钻石，本不可能还被留下，那些绑匪一定拿走了才对。
夏吟芒直直地盯着那张婴儿的照片，画面里，倪瑜正拿着项链假装要戴上。
“我不确定……但看着很像。”夏吟芒的声音也发抖了。
她也只敢说“很像”，而不是，“真的一模一样，连小鲸鱼多了一只独角兽的角都一样”。
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