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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那座古墓前，原本杂乱的空地被人连夜拾掇干净。各门派的旗帜竖在那儿，被风刮得啪啪作响。我站在高台上，瞧着底下乱哄哄的人群，心里头那滋味儿，复杂得很。
从少林、武当，到点苍、峨眉，还有些叫不上名的小门小派，能来的都到齐了。他们带着家伙事儿、粮草，揣着各自的心思。有些人呐，是真心想着抗敌；可也有人，就是来看看风向的。不过好歹，眼下大伙算是团结到一块儿了。
“杨过！”武当有个弟子扯着嗓子喊，“你说要练啥阵法？咱可没那闲工夫陪你弄这些花里胡哨的！”
他话音刚落，华山那边马上有人接上：“就是啊，真打起来，谁还管什么姿势不姿势的？”
我眼神扫了一圈，虽没发火，但那架势就让人不敢造次：“大敌当前，要是没个章法，高手再多也是一盘散沙。今儿练阵，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保命。”
人群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嗡——”一声清响划破空气。
玉蜂针稳稳地钉在那质疑我的人的脚边，针尾巴还颤悠悠的。
小龙女一袭白衣，悄无声息地立在寒玉床边上，目光淡淡地从众人脸上扫过：“这是玉蜂针，要是在战场上，你们都死三回了。”
她这一出手，立马把场面镇住了。那些原本还想顶嘴的，都乖乖闭上了嘴。
“好啦。”我咧嘴一笑，“接下来咱要练的是‘五行连环阵’，五组人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相互配合，既能攻又能守。”
说完，我掏出早就画好的方位图，开始讲阵型的关键。现代数学的坐标系在这儿还真派上用场了，大伙一看图，就明白自己该站哪儿、咋移动了。
周伯通在旁边像个疯子似的蹦来蹦去，嘴里嘟囔着：“这玩意儿比左右互搏还带劲！”其实他眼睛一首盯着各派的武功节奏呢，时不时冒句看似玩笑的话，还真能点出关键问题。
“哎呀，你出拳慢得要命，等你打完，敌人都砍你十来回了！”
“喂喂喂，你步子迈那么大，踩着人家脚了吧？”
他这么一搅和，气氛倒轻松不少，训练也慢慢有了起色。
可意外还是来了。
沙陀练着练着，不小心走进了“火行位”，那地儿本来该峨眉弟子守着。这一误判，好几枚暗器“嗖”地飞出来，差点把他打成筛子。
“停！”我大喝一声，冲过去拦住正要动手的几个人，“咋回事？”
峨眉带队的师姐脸唰地红了：“对不住，是我们判断错了。”
我瞅了眼沙陀，他没啥大事，就袖口划破了一道口子。但我心里清楚，这种误会要是搁战场上，那可不得了。
“大伙记着，信任是阵法的根本。”我提高音量，“要是互相猜疑，再厉害的阵法也白搭。”
训练接着进行，但我晓得，这次小意外己经埋下祸根了。
傍晚，物资一批批运到营地。
一辆辆马车排着队驶来，车上堆满了弓箭、刀剑、干粮还有药品。这些都是各大门派费了老鼻子劲凑起来的，每一样都来得不容易。
就在最后一辆马车快到的时候，“轰！”一声巨响。
浓烟腾起，两匹马倒在地上，车上的粮食和弓弩撒了一地。
“有刺客！”有人大喊。
我赶紧跑过去，就见几个星宿派的残党正慌慌张张地跑远，地上还留着毒粉的痕迹。
“追不上了。”铁臂修罗冷冰冰地说，那声音就像从铁皮里挤出来的，“不过他们留下的东西，值得瞧瞧。”
果然，在一支断箭的尾羽上，刻着个模模糊糊的标记——幽冥阁。
沙陀皱着眉头：“这符号……我在西域见过，是毒匠常用的记号。”
我心里“咯噔”一下，幽冥阁的动作比我想的还快。看来这仗还没打，暗地里的斗争就己经激烈起来了。
“先把损失统计好。”我下令，“剩下的物资今晚必须入库。”
小龙女带着人连夜赶制简易弓具，虽说比不上正宗的强弓，但好歹能解燃眉之急。
夜深了，营地里的吵闹声慢慢消停了。
我一个人坐在寒玉床边，望着天上的月亮。那月亮不知道看过多少江湖恩怨，如今又要见证一场大战。
“你在想啥呢？”小龙女轻声问。
我回过头，看见她披着薄纱走过来，月光洒在她脸上，美得不像是真人。
“想着明天的事儿。”我说，“要是输了，中原武林怕是要完了。”
她在我身边坐下，轻轻地靠在我肩上：“不会输的。你这人，从来不肯认栽。”
我笑了笑：“你也变了，以前你可不爱说这么多话。”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就是怕……怕有一天，我来不及护着你。”
我握住她的手：“别这么说，咱俩会一起走到最后的。”
她低下头，手指轻轻着一枚玉蜂针，那是她刚刚偷偷藏起来的。
“要是真到了最坏的地步，”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会替你挡下最后一击。”
我心里一震，刚想说话，她抬手轻轻捂住我的嘴。
“别安慰我。”她仰起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你是我认定的人，不管生死，我都不后悔。”
那一晚，我俩没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靠着，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巡逻脚步声。
战前的夜，格外难熬。
我知道，明天这一战，关乎整个中原的命运。
而此刻，我只想着记住她靠在我肩上的温度。
在这乱糟糟的世道里，只有她，是我的软肋，也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