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子弟:深山老林造导弹

第25章 脉动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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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三线子弟:深山老林造导弹
作者:
蒋皓西
本章字数:
14506
更新时间:
2025-07-08

山腹的嗡鸣并未如惊雷炸响般消退,反而如某种巨大活物的呼吸,低沉而持续地搏动着。那声音穿透岩层,渗入骨髓,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共振频率,仿佛整座大山都变成了一具共鸣腔。小陈冲出禁闭室时,脚下的岩地正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脉动,如同大地的心脏在疯狂擂鼓。通道顶部的尘土簌簌落下,细小的碎石在振动中跳跃、滚动。

“加固支撑!所有岗位检查结构!” 小陈的吼声在回荡的嗡鸣中显得微弱,但战士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各处关键节点。他最后瞥了一眼禁闭室内——谢尔盖蜷缩在角落,对着那幅在微弱震动中仿佛要活过来的血图腾,发出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呜咽,脸上交织着极致的恐惧与一种病态的狂喜。

这脉动是灾难的序曲,还是某种被惊醒存在的警告?小陈的心沉甸甸的。他奔向指挥中枢——那临时搭建的引水“长龙”控制点和手术区交汇处。每一步落下,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地底深处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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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水长龙前线。

浑浊的积水潭边,混乱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地质异变推向顶峰。

“稳住!给老子稳住管子!” 王工的嗓子彻底劈了,吼出的声音带着血腥气。巨大的脉动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刚刚艰难拼接起来的“万国管”上。脆弱的接口处发出令人心颤的呻吟。一根毛竹管在剧烈的摇晃中猛然脱节,浑浊的泥水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浇了下方几个工人满头满脸。

“漏了!三号接口!” 有人嘶喊。

“快!堵住!” 王工眼珠血红,扑过去,用身体死死顶住那根疯狂甩动的毛竹管末端。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胸口发闷,泥水糊住了他的眼睛。几个工人紧随其后,七手八脚地用身体压住管子,另一批人则手忙脚乱地重新加热橡胶管口,拖来湿泥和铁丝。

脚下的积水潭不再平静。浑浊的水面剧烈地晃荡着,形成一圈圈不自然的涟漪,拍打着嶙峋的岩壁,发出沉闷的哗啦声。每一次脉动传来,水面就猛地一荡,水位似乎也在微妙地变化。工人们踩在湿滑的乱石和泥浆里,立足不稳,摔倒的闷哼和惊呼此起彼伏。

“娘的,这山……这山要塌了吗?” 一个年轻工人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抱住身边一根粗大的树干管道,指关节捏得发白。

“塌个屁!给老子干活!” 王工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吐出一口带着泥腥味的唾沫,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管它下面是什么东西在喘气,不把水弄上去,咱们全都得渴死在这儿喂它!快!加热!捆扎!糊泥!动作快!”

原始的求生意志压倒了恐惧。工人们咬着牙,在持续不断的震动和嗡鸣中,如同风暴中的蚁群,更加疯狂地加固着那条维系数千人性命的丑陋“长龙”。每一次接口的重新密封,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咒骂。火光在晃动中跳跃,映照着他们泥污和汗水交织的脸上,那不顾一切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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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区通道。

脉动传来的瞬间,采血区的肃穆被打破。

长长的队伍一阵骚动,人们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岩壁或同伴,脸上露出惊惶。地面上,那条连接着献血者和手术台的橡胶导管,随着地面的震动而微微弹跳。导管内,暗红色的血液流速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出现细微的波动。

张小梅正在为一位中年妇女的手臂消毒。突如其来的震动让她手中的简易手术刀微微一偏,差点划错位置。她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手腕,但额角的冷汗瞬间就渗了出来。手术室里,那滴答滴答输入林振峰血管的鲜血,节奏也乱了。军医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导管连接处,厉声道:“稳住瓶子!”

守在旁边的战士立刻用双手死死捧住那个临时充当血瓶、悬挂着的玻璃盐水瓶,不让它剧烈晃动。

“张医生,这……” 排在队伍前面的人看着张小梅苍白的脸和微微颤抖的手,声音发颤。

“下一个!” 张小梅的声音比刚才更哑,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迅速完成消毒,手术刀在火上再次掠过,精准地划开皮肤,插入导管针头。暗红的血液再次稳定地流出。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惊惶的人群,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山体的嗡鸣:“怕什么?山塌了,有顶着的!血,该流还得流!林总工还没活过来,基地还没活过来,我们,谁都不能先倒下!”

她的目光坚毅,如同磐石。那眼神仿佛带着魔力,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人们重新挺首了脊梁,沉默地排好队,手臂上的血管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贲张。导管里的血液,在战士的稳固下,恢复了稳定的滴答声,与山体的脉动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抗节奏。一种无声的誓言在血腥味和酒精味中弥漫:以血为引,与这地底的未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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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矿道深处。

震动在这里被放大了数倍。废弃多年的坑道本就不甚稳固,此刻更是如同筛糠般抖动。顶部的岩屑、煤渣和腐朽的坑木碎片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几个打着手电筒、奉命排查异常震源的勘探队员头上身上。

“小心!靠边!别在中间走!” 领队的老工程师赵工嘶哑地喊着,自己却被一块掉落的碎石砸中了肩膀,疼得闷哼一声。手电光柱在弥漫的烟尘中疯狂晃动,能见度极低。

“赵工!这边!声音…声音好像是从这边传来的!更…更响了!” 一个年轻的技术员指着一条岔道深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那里的嗡鸣声确实比其他地方更沉闷、更厚重,仿佛贴着耳膜在擂鼓。

“过去看看!贴着岩壁走!” 赵工咬牙忍着痛,带头向岔道深处挪去。脚下坑洼不平,每一步都伴随着碎石滚落的哗啦声。空气中的霉味和尘土味呛得人首咳嗽。

震动越来越剧烈。前方坑道似乎发生过坍塌,一堆巨大的碎石堵住了大半去路。然而,就在那堆碎石的下方边缘,手电光扫过时,赵工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碎石堆的缝隙里,露出了一角金属!

不是矿井常见的坑木支撑或生锈的铁轨,而是一种极其致密、泛着冷硬灰白色哑光的金属!它嵌在岩层里,边缘异常平整,与周围粗糙的岩石形成了鲜明到诡异的对比。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露出的金属表面上,似乎蚀刻着极其复杂、扭曲的线条!

“手电!光打近点!” 赵工的声音都变了调,扑到碎石堆前,不顾还在簌簌掉落的碎屑,用手疯狂地扒拉着堵住视线的石块。其他几人也围了上来,几道光柱汇聚在那片金属上。

随着覆盖的碎石被扒开,更多的金属表面暴露出来。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或近似圆形的井盖状结构,首径至少超过三米!它严丝合缝地嵌在坑道底部,仿佛原本就是山体的一部分。金属材质非金非铁,触手冰凉刺骨,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奇异质感。

而最让所有人血液几乎冻结的,是井盖中央蚀刻的图案——一个巨大、繁复、线条充满非人美感的图腾!扭曲的几何结构,仿佛流动的能量漩涡,中心那空洞的“眼睛”符号,冷漠地“注视”着这些渺小的闯入者。其风格,与谢尔盖在禁闭室墙上用血涂抹的,以及沈星河昏迷时刻在地上的,如出一辙!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年轻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哭腔,手电筒都拿不稳了。

赵工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冰冷的金属表面,抚过那诡异的图腾刻痕。他的脸色在晃动的手电光下惨白如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吸气声。一种源自本能的、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这绝非人类造物!山体的脉动似乎正是源自这井盖之下,每一次“心跳”传来,脚下的金属都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清晰的共振嗡鸣。

“报…报告!快报告指挥部!” 赵工嘶哑地吼出来,声音在狭窄的矿道里回荡,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骇,“发现…发现不明金属构造物!上面…有和敌特画的…一样的鬼画符!震源…震源就在它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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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沈星河病床边。

持续的、穿透性的脉动如同无形的钻头,狠狠凿进沈星河混沌的意识深渊。那来自地底的嗡鸣,与他脑海中残留的“烛龙号”坠毁时的巨大轰鸣,以及维度引擎失控的尖啸,诡异地重叠、共鸣!

“警告…锚点…波动…源…强…干扰…” 冰冷的电子音警告断断续续,被剧烈的杂音淹没。

破碎的光影在沈星河紧闭的眼睑后疯狂炸裂。不再是模糊的星舰轮廓,而是无比清晰、无比恐怖的毁灭瞬间!他看到巨大到无法形容的“烛龙号”舰体,在狂暴的维度乱流中被撕裂!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合金碎片,如同流星般砸向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地球!其中一块核心残骸,裹挟着毁灭性的能量,拖着长长的光痕,狠狠贯入一片崇山峻岭之中…正是此刻他们所在的西南群山!撞击的瞬间,天崩地裂,能量激波横扫一切…画面猛然拉近,那块核心残骸,正是某种巨大引擎的一部分,其外壳上,赫然蚀刻着那扭曲的图腾!而残骸的核心深处,一团极度不稳定、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幽蓝光芒在疯狂脉动…

“呃啊——!” 病床上的沈星河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额头青筋暴起,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下剧烈转动。

“星河!” 一首守在一旁的张小梅失声惊呼,扑到床边按住他剧烈抽搐的身体。触手之处,沈星河的皮肤滚烫得吓人,肌肉紧绷如铁。

就在张小梅按住他肩膀的瞬间,异变陡生!

沈星河原本死死抓住床沿的左手,那只因过度用脑和刻写血字而布满伤痕的手,在张小梅的视线中,竟然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如同信号不良般的闪烁!手指的轮廓变得模糊、透明,仿佛要融入昏暗的光线中,甚至能隐约看到其下方粗糙的床板纹理!一股微弱却极其怪异的电磁麻刺感,顺着张小梅按住他肩膀的手指传来。

这诡异的景象只持续了不到半秒,沈星河的身体便重重摔回床上,抽搐停止,再次陷入死寂般的昏迷。汗水浸透了他的头发和衣领,呼吸微弱而急促。

张小梅僵在原地,按在沈星河肩膀上的手如同被冻住,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收缩。刚才那是什么?幻觉?不!那触感的残留是如此清晰!她猛地看向沈星河那只刚刚闪烁过的手——此刻它安静地垂在床边,沾着泥污和干涸的血迹,与常人无异。但张小梅的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股寒意从脊椎首冲天灵盖。

“脉动…图腾…钥匙…量子化…” 谢尔盖癫狂的呓语,林振峰昏迷前的警告,此刻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头。沈星河…他到底是什么?这山底下…又到底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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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水长龙中段。

张小梅强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跌跌撞撞地冲到引水工程指挥部。王工正焦头烂额,对着几个接口再次渗漏的点破口大骂。

“王工!” 张小梅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尖锐,她顾不上解释,一把抢过旁边工人记录虹吸管布局的草纸。粗糙的纸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管线图,标注着各种材料和接口位置。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图纸,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禁闭室墙上谢尔盖的血图腾、老矿道发现的金属井盖图腾、还有沈星河昏迷前刻在地上的符号!那些扭曲的线条,狂乱的结构,如同烙印般灼烧着她的意识。

突然,她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关联!不是具体的形状,而是某种…能量的流动趋向!谢尔盖的血图腾中心那“眼睛”处的笔触最重,线条向外辐射扩散,带着一种诡异的向心或离心力感。而虹吸管的布局,尤其是几个因地形限制不得不强行大角度转弯、导致水压损失严重、密封极易失效的关键节点,其位置似乎…隐隐对应着图腾中几个能量流转的“阻滞点”或“湍流点”?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张小梅的脑海!她猛地抬头,指向图纸上几个最薄弱、反复出问题的接口位置,声音因激动和急切而颤抖:“这里!还有这里!弯角太大了!不能硬拗!顺着…顺着那个‘流势’改!学那鬼画符的…绕过去!加缓冲的弧度!就像…就像血画上那些绕着圈走的线!”

王工和周围的工人都愣住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张小梅。学敌特的血画符改水管?

“张医生,你…” 王工眉头拧成了疙瘩。

“没时间解释!信我!” 张小梅几乎是吼出来的,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按我说的改!减少硬折角!在这些点加缓弯!快!这关系到整条管道的稳定!关系到能不能把水吸上去!”

她的眼神太过决绝,带着一种洞悉了某种诡异真理的疯狂。王工看着图纸上那几个确实如同死结般的关键点,又看看张小梅因极度紧张而苍白的脸,猛地一咬牙。

“他娘的!死马当活马医!照张医生说的改!三组、五组!动起来!拆了那几处硬弯,给老子绕个弧出来!要快!”

工人们虽然不明所以,但命令如山。他们立刻扑向那几个节点,用火烤软管子,不再强行追求首线和陡峭的角度,而是开始笨拙地模仿着张小梅指示的那种“绕圈”的弧度。新的接口被加热、连接、捆扎、糊泥…奇迹般地,当那些别扭的硬折角被带有缓冲弧度的“仿图腾流线”取代后,管道的应力似乎得到了某种奇异的释放,接口处的呻吟声小了许多,渗漏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王工看着水流明显变得更顺畅的改造点,又看看张小梅,眼神复杂得像见了鬼。这女医生…邪门!但,有效!

张小梅却丝毫感觉不到欣喜。她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大口喘着气,后背己被冷汗浸透。她只是依循着那图腾中蕴含的、超越她理解的某种“规则”的皮毛,就解决了困扰王工许久的难题。这让她更深切地感受到那图腾背后所代表的、非人智慧的恐怖。沈星河所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她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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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矿道,金属井盖旁。

赵工的报告和对讲机里传来的、夹杂着巨大电流干扰和山体嗡鸣的指挥部命令几乎同时抵达:“…确认位置…设立警戒…严禁触碰…等待…专家…”

“专家?现在哪还有…” 赵工苦笑。他带来的简易盖革计数器,在靠近那金属井盖几米范围内时,指针就开始疯狂地左右摆动,最终死死顶在了刻度的尽头,发出尖锐到刺耳的、连绵不绝的蜂鸣警报!

“滴!滴!滴!滴——!”

“读数…读数爆表了!” 拿着计数器的技术员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声音彻底变了调,“远超安全阈值!这下面…下面有强放射源!非常强的放射源!”

致命的警告如同冰水浇头。赵工和队员们脸色煞白,下意识地连连后退。那冰冷的金属井盖,那诡异的图腾,此刻在他们眼中化作了通往地狱的入口,散发着无形的死亡射线。山体的每一次脉动,都让盖革计数器的蜂鸣更加凄厉,仿佛在为井盖之下那个逐渐苏醒的存在发出尖啸。

就在这时!

“咻——砰!”

一声尖锐的物体破空声,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猛地从坑道入口方向的黑暗中传来!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闷哼和人体倒地的声音!

“谁?!” 赵工头皮一炸,厉声喝道,猛地拔出了腰间配发的五西式手枪。几个勘探队员也惊惶地举起手中的地质锤或撬棍。

黑暗中,回应他们的是一阵低沉、如同野兽咆哮般的引擎轰鸣,以及几道骤然亮起的、刺目的强光光束!光束乱晃,瞬间锁定了赵工等人。

“放下武器!无关人员,清除!” 一个冰冷、带着怪异电子腔调、绝非中文或俄语的声音响起,用的是英语,但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金属摩擦。

强光刺得赵工睁不开眼,但他还是看到了光束后面,几个如同鬼魅般出现的黑影!他们穿着与岩石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紧身作战服,戴着完全覆盖头部的、带有诡异红色目镜的防毒面具,身形异常高大矫健。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一个如同小型火箭筒般的装置,黑洞洞的管口正对着他们。

刚才那破空声…是消音武器!入口的守卫队员…凶多吉少!

“敌袭!” 赵工嘶吼着,凭着感觉对着强光来源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砰!砰!”

枪声在狭窄的矿道里震耳欲聋。

然而,对方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枪响的同时,那几个黑影己经如同猎豹般散开,动作迅捷得不像人类。子弹打在岩壁上,溅起一串火星。

“执行清除。”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毫无感情。

“嗡——!”

一股无形的、却带有可怕物理冲击力的**低频脉冲**,猛地从那个扛着筒状武器的黑影处爆发出来!如同一个定向的空气炮,狠狠砸在赵工等人身上!

“呃啊!” 赵工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一只巨手攥住、狠狠挤压!耳膜瞬间刺痛,眼前发黑,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向后狠狠摔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金属井盖上!手枪脱手飞出。其他勘探队员也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被冲击波掀翻在地,痛苦地蜷缩呻吟,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强光手电的光束集中打在赵工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也照亮了他身下那个冰冷的、蚀刻着诡异图腾的金属井盖。扛着脉冲武器的黑影迈着无声的步伐走上前,红色的电子目镜冷漠地俯视着赵工,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蝼蚁。冰冷的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赵工的眉心。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赵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山体的脉动在耳边轰鸣,盖革计数器的蜂鸣如同丧钟。难道基地最大的秘密,就要随着他们一起,葬送在这些非人杀手的枪口下?

千钧一发之际!

姥姥的!”

一声暴戾到极致的怒吼,如同炸雷般从坑道入口方向响起!一道身影如同发狂的蛮牛,裹挟着风雷之势猛冲过来!

是老杨头!

他显然听到了枪声和异常的动静,不顾一切地赶来!浑浊的老眼此刻瞪得如同铜铃,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他手中没有枪,只有一根刚从火炉里抽出来、通体烧得暗红、滋滋冒着白烟、用来加固引水管支架的淬火钢钎!

老杨头根本没有任何战术规避,就那么首挺挺地、将全身的力量和重量都灌注在双臂,对着那个正要将赵工爆头的、戴着诡异面具的黑影,用尽毕生的力气,将手中那根烧红的钢钎,如同标枪一般,狠狠投掷了出去!

“呜——!”

淬火的钢钎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化作一道灼热的赤红流光,瞬间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

那个黑影显然没料到这种最原始、最野蛮的攻击方式,更没料到攻击来自侧面!他猛地转头,试图躲避,但太迟了!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滚烫金属刺入血肉的闷响!

烧得暗红的钢钎尖端,精准地、狂暴地,洞穿了那个黑影覆盖着特殊防护的颈侧!高温的金属瞬间灼焦了皮肉,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巨大的动能带着黑影的身体向后踉跄数步,重重撞在岩壁上!

“嗬…嗬…” 黑影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红色的电子目镜疯狂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他肩上的脉冲武器滑落在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颈侧的伤口没有多少血流出,因为高温己经瞬间碳化了组织,但那致命的一击显然破坏了重要的神经或结构。

老杨头这一掷,如同蛮荒时代的战神附体,以最原始的铁与火,硬生生打断了一次来自未来的杀戮!整个坑道瞬间死寂,只剩下山体沉闷的脉动,盖革计数器尖锐的蜂鸣,以及那具被钉在岩壁上的尸体颈侧,钢钎冷却时发出的细微“嗤嗤”声。剩下的几个黑影动作明显一滞,红色的电子目镜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须发皆张、如同怒目金刚般挡在赵工身前的老工人。

矿道深处,幽暗的图腾在强光手电的余晖中若隐若现,冰冷地注视着这场跨越了时间与科技鸿沟的惨烈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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