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箫御河一怔,“你想看就看吧!”
莺歌上前卷起他的裤腿,入眼,双腿己经肌肉萎缩,呈发黑状态,右小腿骨质明显突出,一看便是错位骨折愈合。
“你……”
莺歌想问问他疼不疼,出口却成了例行询问。
“你现在感觉如何?”说着上手摸起他的经络。
箫御河莫名觉得有些热,“没有感觉……莺歌,我感觉不到疼的。”
莺歌突然心底一抽,“别怕,会没事的。”
“哦,那个……”
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僵硬,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莺歌起身,连忙将裤腿放下走了出去。
“鲁大哥,你来了,快屋里坐。”
“不用了,我是来送药的,这就走了。”鲁辰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逃也似的跑了。
莺歌一阵无语,她没做什么吧。
想着转身正好与箫御河西目相对,“你会医术?”这话方才他就想问了。
“你应该问我可会解毒。”莺歌没想遮掩,朝夕相处,那太累了。
“嗯。”箫御河低头,“你会吗?”
“总得试试的。”莺歌叹息一声,“你歇着吧,我去熬药。”
家里一连三个药罐子,莺歌只觉压力陡增,
熬好药,莺歌喂洛青山喝下,又随便吃了两个冷掉的红薯就趴在洛青山旁边。
果然不出意外,洛青山半夜发烧了,他如同梦魇般,嘴里不停喊着,爹娘不要走,姐姐,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打我之类的话,莺歌忙着给他冷敷,洛青山却抱着她不撒手,哭湿了她一身衣裳。
好在第二天早上,洛青山醒了,一醒来看见自己睡在洛莺歌怀里,脸红着退开了些。
莺歌觉得热源跑了,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一醒来才看到洛青山诡异的脸庞。
“唔,醒了,醒了就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莺歌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的询问。
“头疼!”洛青山绞尽脑汁的想,以前他受伤,也没人照顾他,更没人问他疼不疼。
“还有呢!”
“再就是头晕!”洛青山迟疑一阵开口。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躺着吧,我去做饭。”
莺歌迷迷糊糊走着,正撞在一人身上。
“哎呀,你慢点,粥撒了。”鲁婶子的大嗓门使莺歌一个机灵彻底清醒。
“粥,什么粥?”定睛一看,鲁婶子大海碗里装着满满一碗糙米粥,莺歌现在看见粥就想吐。
“你们这一家子老弱病残的,我想着肯定没人做饭,早上做多了,索性给你端过来,还热着,快跟箫家小子一起分了吃,对了,青山怎么样了。”
“己经醒了,问题不大。”莺歌心下感动,去了厨房拿碗。
“这就对了,我看你这模样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吧,这样,这几天我有空闲,你们的饭我包了,你也好好休息几天,如果出去,与我说一声,我让我家小子过来给你看家。”
鲁婶子咋咋呼呼,心眼是实打实的好。
莺歌却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大娘,做饭还是成的,现下地里忙碌,你们也忙,这几日我的确打算好好休息,然后去一趟镇上,那天去县衙的时候还得劳烦鲁大哥……”
“放心,都是乡里乡亲的,好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鲁婶子离开,莺歌洗漱一番,打了水进去看箫御河。
自打昨天事情了了之后,箫御河也不再呲着冷脸看她了,也不别扭了,见莺歌端了水来,二话不说洗脸净手漱口。
莺歌舀了粥给他,“鲁大娘端来的,快吃吧,对了,一会儿我去许木匠家一趟打个东西,我让鲁大哥过来看着你们。”
“好。”许木匠家离的不远,箫御河点头也没多问。
莺歌拿着图纸找到许木匠,给了许木匠一两银子的定金,并将自己画好的图纸给他。
她打算给箫御河做个轮椅,然后再给她做个浴桶,还有家里需要打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
跟着与许木匠商量了一些细节,回来时绕到邹大夫那里又抓了几副药,这么一来,手头五两银子己经捉襟见肘。
哎,钱啊!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对了,她院子里还有几株草药,待有时间问问邹大夫收不收。
回来时己经过了晌午,洛青山自己做了饭,见她进门连忙迎了上去。“姐姐,你回来了。”
“嗯,怎么不在屋里躺着?”莺歌喝了口水,坐在院子里拿手当扇子,“这天是越发热了。”
待明儿个再去山上一趟,看看有什么野味没有。
“我想着姐夫要上厕所,所以出来了,对了,姐姐,你饿了吗,我做了饭。”洛青山赶紧舀了粥出来。
莺歌还真是有些饿了,也顾不得粥不粥了,几口下肚。“对了,我拿回来的半只兔子呢?”
“还在簸箕里呢。”洛青山不会处理野味,另外,他也不敢动。
“成,晚上我们吃兔子肉。”莺歌干劲十足,家里没什么调味,莺歌就水煮了煮,然后一顿爆炒,味道虽说不及前世饭店做的,却也算是荤腥。
可惜,家里三人都是病人,尤其箫御河,只尝了一口便不再动筷,剩下的大多进了洛青山的肚子。
吃完饭看着桌上骨头,洛青山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吃太多,姐姐不要我了吧!
“我以后会少吃点的,姐姐,你别不要我。”
莺歌一愣,摸摸他的头,“没事,拿回来就是要吃的,是姐姐的错,让你在那边受了这么多委屈。”
“不委屈。”洛青山连忙摇头,眼泪却落了下来,“以后我不会再去大伯家了,是不是。”
“嗯,不去了,这就是你的家。”莺歌起身收拾东西,洛青山抢着要做,却被莺歌阻止。
“青山,你记得,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其他人,所以照顾别人之前,先学会照顾自己,明白吗?”
“嗯。”洛青山又想哭了,莺歌失笑。“小哭包。”
外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屋里的箫御河,他神色怔怔,“先是自己吗?”
吃过饭,莺歌去外面挑水,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挑水,她来的时候水缸是满的,这不过了几天,水缸早就见底了。
一出门,农田里陆陆续续回来的村民跟她打招呼,莺歌笑着回应,却在小河旁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洗衣服。”说起衣服,莺歌才想起,她家里好像也还有一堆,前世有洗衣机,来了这里,她一首身体不好,加上又为银钱奔波,的确没停下过。
这不,刚有了点空闲,才发现家里貌似还有很多事情。
比如,家里没有菜吃,再比如一堆衣服需要人洗,还有,家里的柴火似乎也没了。
啊!这都是什么事啊!不成,得赶紧去镇上捞人,明天吧!明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