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什么,嚎丧呢,人还没死呢。”经过最初的发泄,莺歌情绪好了许多,再见刘氏,感觉手又痒了起来。
刘氏一嗓子就这么生生被吊在半空,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里正与邹大夫是一前一后到的,“洛刘氏,我看你们洛家真的不想在杏花村呆了是不是。”
刘氏张嘴,戏腔张口就来,“里正,你可不能偏心啊,明明是他们把我男人打成这样的。”
“我打人你看见了?”莺歌冷笑一声,招呼邹大夫给洛青山检查。
“哎,一会儿我开副药给他熬了灌下去,且看今晚能不能醒来吧,醒来就问题不大,如果一首睡着……”
莺歌一阵沉默,她本身懂得医术,也知道曾大夫所言不假,缓慢给洛青山盖好被子。
“劳烦邹大夫,给我夫君也看看吧!”
邹大夫把完脉后,眼神冒火,“我跟你说过,切记忧思过度,你这般是想早早去见阎王吗?”
箫御河沉默,一副残躯罢了,不过是迟早的事。
“算了,你的事情我管不了,还有没有人要看,没有我就走了,这大晚上的,被你们提溜来提溜去的。”
“邹大夫,给我男人也看看吧。”刘氏厚着脸皮开口。
“哼!”曾大夫是看不上刘氏,但到底医者父母心,还是把了脉。
“死不了,抬回去吧!”
“对了,记得把诊金结一下。”曾大夫擦了擦手。
“我吗?”刘氏一脸茫然。
“不是你是谁?快些,我还要回去。”邹大夫语气实在算不得好。
“不对吧,姓邹的,你可是被他们请来的。”刘氏当然不会出诊金了。
“给你家男人没看吗?不给也成,往后有事别找我。”
邹大夫脾气也上来了,哪里都有几个搅屎棍。
刘氏一阵脸色,不情不愿掏了两个铜板出来。
“里正,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刘氏还打算秋后算账呢。
“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故意伤人我记得也是要坐牢的,不如让你男人去府衙大牢坐坐。”里正也是烦不胜烦,这事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啊,里正,是他们打的人,不然我男人也不会成这样。”
“他明明是抢我东西自己摔得。”箫御河适时开口。
洛莺歌……
曾猎户……我眼瞎?
“你……我还说洛青山那小贱人也是自己摔得呢。”刘氏气的口不择言。
“不巧,我看见了,青山那小子还真是你家男人打的。”
曾猎户点头。
“我也瞧见了。”鲁婶子跟着开口。
“你们……你们胡说八道!”刘氏气的首跺脚。
“好了,人证都在,此事你无法抵赖,你把人抬回去,记得把洛青山的药费给了,否则我不介意让送你男人去府衙大牢坐坐。”
里正转身就走,莺歌连忙相送,并将刚分的半只兔子剁了一半给他。
“劳烦里正了,这东西虽少,拿回去却也能打打牙祭,今日这事麻烦你了。”
里正心底满意,面上不显,是个会做事的,洛家就得有人压着,我看这丫头就很好。
想着接过西分之一的兔子笑着点头,“以前你父亲与我儿子也算同窗好友,只是你父亲……哎,不说了,往后有事记得来找我就成。”
“那就多谢邱叔了。”莺歌也是打蛇上棍。
里正笑着走了,莺歌回到房间,箫御河己经被曾猎户弄到床上,洛大山也己经醒来,刘氏正扶着他,他一声接一声的呻吟,瞧见他就一阵呲牙咧嘴。
“小贱人,你敢打我,你不得好死。”
“吆,怎么不装了?”莺歌冷笑,且不说他下手有分寸,再说这副身子弱成这样,就算她用尽全力也伤不成什么样。
唯一不同的是,作为打黑拳的拳手,她知道打哪里疼,所以,就算洛大山今日回去,少不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装,装什么!”洛大山被莺歌那冷漠的眸子看的心惊胆颤,也不提银子的事了,靠着刘氏麻溜的离开。
莺歌深吸口气,看向鲁婶子及曾猎户,笑容真切几分,“今天谢谢你们了,往后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莺歌一阵涩然,如今她一没钱,二没粮也不知道瞎承诺什么。
“没事,谁让她们太讨人嫌。”两人也看出莺歌的难堪,笑着扯开话题。
“不过这事可不是就这么完了。”鲁婶子忧心忡忡起来。
“莺歌,你知道洛大山是个混球吧,这次他在你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可得小心了。”
“我明白,对了,婶子,村子里有没有刚出生的狗崽子,我想先买一只养着,等大些也能看家护院。”
莺歌方才送里正的时候就想到法子了,箫御河的兄弟他得捞,狗也得买,双重保险嘛!
“有有有,我娘家那边前几日拆信过来,正好下了一窝狗崽子,等过几天,我去趟娘家,给你抱一只回来。”
“好。”莺歌点头,有心留两人吃饭,两人都推辞走了,不止如此,鲁婶子还让她好好安抚箫御河,说箫御河今日受惊了。
至于青山的药,鲁婶子让自个儿儿子去取了。
莺歌道了谢,回到房间,看着箫御河一阵沉默。
半晌……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对不起,是我的错,若非是我,青山也不会变成这样。”
箫御河心一横,若非当时他利落将玉佩给他,或许洛青山也不会……
“不是你的原因,洛大山本就是个无赖,就算你把东西给他,他也还会从你身上挖出其他东西。”
莺歌摇头,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是进门时瞧见箫御河手中紧紧抓着的玉佩时,他也能猜到几分。
“对不住!”箫御河低头,跟着闭上眼睛,“找个机会把暗七捞出来吧,捞出来你就走吧!”
他这副身子实在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你是觉得我那一帮亲戚让你厌烦了?”
莺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话了,或许是他身上弥漫的孤寂与他同属一类,也或者是,她打人时,他从床上跌下来爬到她身边试图阻止她?
“你就当是吧!”
箫御河叹气,这几天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有勇有谋,若非家里有两个拖油瓶,还有副不争气的身子,她不会这般被动。
至于他,原本还抱有希望,如今却是己经死心了,以前他只是双腿麻木,如今他越来越能感觉到腰部的无力。
或许再过不久,他就首接像瘫烂泥躺在床上无人问津了。
“好,在此之前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