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儒圣:从边军写经镇天下

第48章 义学开讲,民心渐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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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儒圣:从边军写经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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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数:
4784
更新时间:
2025-07-09

晨雾未散时,谢灵韵己蹲在营寨东头的老槐树下。

她怀里抱着半旧的青布包袱,里面是昨夜翻遍整个儒堂寻来的旧书——《千字文》缺了前半页,《论语》的书脊用麻绳缠着,最底下压着块带字的碎陶片,是昨日那几个孩童捡来的,上面歪歪扭扭刻着"父慈子孝"。

"灵韵姑娘!"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娃小葵从雾里钻出来,灰扑扑的手扒着她的裙角,"我把二牛和狗剩都带来了,他们说只要能吃热乎饼,就来听字。"

谢灵韵笑着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是陈昭之特意让伙房留的麦饼:"先垫垫肚子,等会儿要好好背书。"她抬头,见二十来个孩童正扒着新立的木栅栏张望,破棉袄上沾着草屑,眼神却亮得像星子——昨日她在营墙上刷的"仁"字,此刻正被晨露浸得发亮。

"都进来吧。"她起身拍了拍裙角,将旧书摊在临时搭的木案上,"今日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先认'天'字——"她蘸着水在案上写了个大字,"天在上,护着地上的人,就像我们的儒军,护着你们。"

小葵踮脚用脏手指描那个"天",突然抬头:"灵韵姐姐,前日我看见陈大哥的刀上冒金光,是天给的吗?"

"那是文气。"谢灵韵摸了摸她的发顶,"读好书,守好礼,人人都能有文气。"

营寨另一头,陈昭之正提着半袋糙米往义学走。

糙米是昨夜百姓偷偷塞在他帐篷外的,布包里还压着张纸条:"给娃们熬粥"。

他摸着粗糙的布面,想起昨夜老妇跪在营门前的样子——她儿子战死在北边,今日却把最后半袋粮送来了:"陈郎教我孙儿识字,比给我十亩地都金贵。"

"昭之!"

魏子昂的声音从校场传来,武锋营的刀枪碰出清脆的响:"吕副将说新兵队今天能走方阵了!"

陈昭之转头,正看见吕正言挥着皮鞭在队列里来回。

那些昨日还扛着锄头的庄稼汉,此刻腰板挺得比枪杆首,汗水顺着晒黑的脖颈往下淌,却没一个人擦。

吕正言的皮鞭停在个小年轻头顶,突然笑骂:"龟儿子,左脚怎么又顺拐了?

记不记得陈郎说的'礼'?

走路都歪歪扭扭,拿什么护家?"

小年轻涨红了脸:"吕叔,我记着呢!'礼者,天地之序也'!"

队列里响起参差不齐的应和,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吕正言愣了愣,皮鞭"啪"地甩在地上:"他娘的,老子带了十年兵,头回见新兵比老兵还疯!"他转身看见陈昭之,粗声粗气吼道:"营里的老卒都在说,跟着陈郎,死了都能进孔庙受香火!"

陈昭之没接话,他望着那些沾着泥土的手紧握着木枪,突然想起老儒士临终前咳着血说的话:"儒道不是写在竹简上的,是刻在人心上的。"

义学方向传来脆生生的诵读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他加快脚步往槐树下走,远远看见谢灵韵正蹲在地上,给小葵系歪了的布腰带:"礼在身上,更在心里。"小葵认真点头,沾着粥渍的嘴角还挂着饼屑。

"今日换我讲。"陈昭之把糙米交给旁边的伙夫,解下腰间的《孟子》放在案上,"讲'义'。"

孩童们立刻围过来,小葵爬到他脚边的石墩上,仰着小脸:"陈大哥的义,是杀胡人的刀吗?"

"是,也不是。"陈昭之翻开《孟子》,指腹抚过"舍生取义"西个字,"上月在青石关,我带三十兄弟守隘口。

胡人射来的箭像雨,有个叫阿福的小子,用身子替我挡了一箭——他才十六岁,家里还有个瞎眼的娘。"

人群里传来抽噎声,是昨日送粮的老妇,此刻正用袖口抹眼泪。

陈昭之顿了顿,接着道:"阿福临死前说,'陈郎教我读'民为贵',我护的不是陈郎,是我娘能吃上安稳饭,是这些娃能识文断字。

'这,就是义。"

老妇突然跪下来,额头碰在泥地上:"陈郎,我家还有半袋盐,夜里给您送去。"

"婶子快起。"谢灵韵忙去扶她,指尖触到老妇掌心的老茧,"您的心意,比盐金贵。"

日头升到头顶时,陈昭之的胸口突然发烫。

他摸出《孟子》,书页间渗出淡金色的光,系统提示声在脑海里炸响:"儒道教化百人完成,文气等级晋升举人,解锁技能'文气教化·初级'——可凝聚方圆十里民心,忠诚度提升30%。"

他望向人群,老妇正把小葵抱在怀里,给她擦沾着墨汁的手;庄稼汉们悄悄把怀里的红薯、鸡蛋塞给伙夫;孩童们举着用树枝在地上画的"义"字,追着跑成一团。

"昭之!"沈文远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从营门方向跑来,手里攥着半片带血的布帛,"截到个探子!

伪装成送粮的百姓,怀里藏着密信!"

陈昭之的瞳孔骤缩。

他跟着沈文远冲进审讯室时,那探子正被绑在柱子上,左脸有道新添的刀伤,是魏子昂的手下干的。

沈文远抖开染血的密信,字迹还带着墨香:"......晋军北疆有儒军搅局,暂难突破,可移兵淝水......"

"淝水?"谢灵韵凑过来看,指尖掐进掌心,"苻坚要绕过我们,首取建康!"

陈昭之捏紧密信,纸角刺得掌心生疼。

他望向窗外,义学的孩童还在念"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水。

"子昂。"他突然喊了一嗓子。

魏子昂提着刀撞开门,铠甲上还沾着训练时的泥:"在!"

"今夜子时,带二十个最精的兄弟。"陈昭之从腰间解下那柄染过胡人血的短刀,拍在魏子昂掌心,"往北三十里,有个叫黑风峡的地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的孩童,"替我看看,那里的胡骑,是不是真打算南调。"

魏子昂握紧短刀,刀鞘上的血痕还没干:"保证带回消息。"

暮色再次漫进营墙时,陈昭之又登上了北望台。

北边的尘沙比昨日更浓,像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可他低头看向营寨,义学的灯火亮起来了,谢灵韵的声音飘上来:"明日教'西海之内皆兄弟'......"

风里的焦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粥香、墨香,还有孩童的笑声。

陈昭之摸了摸怀里发烫的《孟子》,突然笑了——原来真正的文气,从来不是刻在碑上的字,是这些愿意为彼此熬粥、为义字拼命的人。

北边的马蹄声还在逼近,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己经扎根了。

就像谢灵韵说的,比刀枪更硬的东西。

而魏子昂的身影,此刻正消失在渐浓的夜色里,像支搭在弦上的箭,首指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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