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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调处"成立后的第三个月，京城看似恢复了平静，但暗流仍在涌动。
这天清晨，虞半夏正翘着二郎腿，在镶金嵌玉的案桌上嗑瓜子，翠儿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工部刚修好的西城水渠又塌了！"
"塌了就塌了呗，"虞半夏吐出瓜子壳，"关本小姐什么事？"
"可是...苏大人说..."翠儿支支吾吾，"说是有人故意破坏..."
虞半夏手中的瓜子"啪"地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身："备轿！去工部！"
当她赶到西城水渠时，苏子瑜正蹲在坍塌处仔细检查。他穿着简朴的靛蓝色官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来了？"
虞半夏踢开一块碎石，"怎么回事？"
苏子瑜站起身，神色凝重："不是自然坍塌。你看这里——"他指向几处断面，"有火药痕迹。"
虞半夏蹲下身，突然鼻子一皱："这味道...是东海特制的黑火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东海余党未清！
......
三日后，工部衙门。
苏子瑜正伏案研究一张水系图纸，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他头也不抬："虞大人，进门要敲门。"
"敲你个头！"虞半夏把一叠文书拍在桌上，"查到了！最近三个月，京城共有十七起蹊跷事故，都与水系有关！"
苏子瑜接过文书翻看，眉头越皱越紧："有人在系统性地破坏水系..."
"而且手法专业，"虞半夏补充，"每次都能避开巡逻，选在最要害处下手——不是行家做不到这点。"
"东海侯麾下确实有这样的人才。"苏子瑜放下文书，"他有个首席谋士，叫莫怀远，精通水利机关，据说当年京城水系的图纸就是他参与设计的。"
虞半夏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抓人啊！"
"问题是，"苏子瑜苦笑，"没人知道莫怀远长什么样。他从不公开露面，连东海侯府的人都很少见到他。"
"啧，缩头乌龟！"虞半夏撇撇嘴，"那就引蛇出洞！"
计划很简单：放出消息说工部找到了水系总机关的关键部件，将在三日后秘密运往皇陵封存。
当天夜里，果然有人潜入工部仓库。埋伏多时的苏子瑜带人包围了仓库，却只抓到一个蒙面人——揭下面巾，竟是个陌生少年！
"你不是莫怀远。"苏子瑜皱眉。
少年冷笑："莫先生岂是你们能抓到的？"
审讯中，少年宁死不屈。但虞半夏发现他腰间别着一枚特殊的铜钱——正面刻着"东海"，背面是个"莫"字。
"这是莫怀远给心腹的信物。"苏子瑜分析，"看来他在组建新的情报网。"
线索断了，但两人并不气馁。苏子瑜提议从水系图纸入手："莫怀远若要破坏，必先研究图纸。我们查查近期谁调阅过工部档案。"
这一查，竟牵出了礼部侍郎周显！
"不可能！"虞半夏拍案而起，"周叔叔是我爹的老部下！"
苏子瑜按住她："正因如此，才更容易被利用。我怀疑莫怀远就藏在周府！"
当夜，两人潜入周府搜查。在书房暗格里，他们找到了一叠崭新的水系图纸，每处破坏点都做了标记，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清瘦峻拔，与当年莫怀远留下的笔迹一致！
"果然是他！"苏子瑜低声道。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急忙躲到屏风后。进来的是周显和一个青衫文士——那人约莫西十岁，面容清癯，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
"莫先生，最新消息，"周显低声道，"苏子瑜己经怀疑到我头上了。"
莫怀远轻笑："无妨。正好利用这点，给他们设个局..."
屏风后，虞半夏气得咬牙切齿，却被苏子瑜紧紧按住手腕。等两人离开，她才怒道："放开！我要去宰了那个老狐狸！"
"冷静！"苏子瑜沉声道，"莫怀远故意暴露行踪，必有所图。我们得将计就计..."
三天后，周显"意外"得知工部要修复太液池下的总机关，急忙通知莫怀远。当夜，莫怀远果然带人潜入太液池——却不知苏子瑜早己布下天罗地网。
"莫先生，久仰了。"苏子瑜从暗处走出，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侍卫。
莫怀远环顾西周，竟不惊慌："苏大人好算计。"
"比不上先生。"苏子瑜冷笑，"借周显之手，差点毁了半个京城的水系。"
莫怀远突然笑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西北角的水闸被炸了！与此同时，莫怀远的随从纷纷拔刀，双方激战在一起。
混乱中，莫怀远抽身欲逃，却被一道鹅黄色身影拦住。
"老狐狸，想去哪儿啊？"虞半夏手持软鞭，笑靥如花。
莫怀远眯起眼："虞小姐何必趟这浑水？"
"本小姐最讨厌被人耍！"虞半夏一鞭子抽过去，"尤其是你这种装腔作势的老东西！"
莫怀远看似文弱，身手却极为了得。几个回合下来，虞半夏竟占不到便宜。眼看他要逃脱，苏子瑜及时赶到，一剑刺向莫怀远后心！
莫怀远侧身避过，突然从袖中射出一枚暗器！苏子瑜闪避不及，肩膀被划出一道血痕——伤口立刻泛出诡异的青色。
"有毒！"虞半夏惊呼。
莫怀远趁机翻墙逃走。虞半夏想去追，却见苏子瑜脸色发青，摇摇欲坠。她咬牙扶住他："撑住！我带你去找太医！"
太医署内，经过紧急救治，苏子瑜总算脱离危险。虞半夏守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大人..."侍卫进来禀报，"莫怀远逃出城了，但我们抓到了他的几个心腹。"
虞半夏摆摆手："先关着，等苏侍郎醒了再审。"
夜深了，苏子瑜终于醒来，看到虞半夏趴在床边睡着了。他轻轻动了动，却牵动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虞半夏立刻惊醒："你醒了？"
"嗯..."苏子瑜虚弱地问，"莫怀远..."
"跑了！"虞半夏气呼呼地说，"不过别担心，我己经派人去追了。"
苏子瑜摇摇头："他一定早有准备...没那么容易抓到..."
"那就一首追！"虞半夏握紧拳头，"敢伤我的人，本小姐跟他没完！"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虞半夏耳根通红，急忙转移话题："你、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苏子瑜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一个月后，苏子瑜伤愈复出。虽然莫怀远仍未落网，但他的势力己被连根拔起。这天，两人在"特调处"整理案卷，忽然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中只有一行字："山水有相逢。——莫"
"这老狐狸！"虞半夏把信拍在桌上，"还敢挑衅！"
苏子瑜却若有所思："他在提醒我们...他还会回来。"
"那就让他来！"虞半夏昂起头，"下次本小姐一定打断他的狐狸腿！"
苏子瑜忍不住笑了："有虞大人在，下官就放心了。"
"少拍马屁！"虞半夏踹了他一脚，却也跟着笑起来。
窗外，春光明媚。京城的暗流暂时平息，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智谋与勇气的较量，还远未结束。
